人都善于撒谎伪装,有数据统计,人与人之间每十分钟的交谈,就会有三句谎言,或是习惯使然,或是善意的谎言,或是为了攫取利益,或是遮掩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小孩子撒谎的时候,他会底气不足,目光不敢直视大人,甚至说话结结巴巴。而一位说谎经验丰富的成年人,则会强装镇定,言语流畅有逻辑,甚至还会故意盯着对方的双眼,观察对方是否相信自己。
很明显,左丞相是位说谎的高手,他在宴席之上尽挑些无关紧要的话讲,其余的基本都是精心编造的谎言。然而即使是左丞相,在情绪波动的依旧会有各种细微的表情,尤其是说谎的时候,他自己意识不到,但是在经过专业训练的人面前却是暴露无遗。
而豆弈恰好就是这个专业人士,他大学的毕业课题就是《论微表情分析在我国侦查讯问中的应用》。其实他非常后悔选了心理学这个专业,尤其是对人类的微表情进行深入研究之后,他渐渐无法直面身边的亲人朋友,因为他无法接受周围的人在不停对他撒谎的事实。
豆弈深深的自责,为什么要穿越到豆国?为什么要突访丞相府?为什么会有如此残暴之徒,为了撒一个圆满的谎言去杀一个人?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回想着从前的点点滴滴,那时候他还叫王弈。
王弈毕业一年都没找到工作,一方面是因为心理学专业的就业环境确实不景气,更重要的是每次面试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怼面试官: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豆弈敲门进去。
HR一脸冷漠地看着豆弈,说道:“你说一下,为什么要选择我们公司?”
豆弈微皱眉头说道:“额,不是你通知我今天过来面试的吗?”
HR沉默了两秒钟,随后转移到下一个话题:“如果说法定节假日,公司里会比较忙,需要你过来帮忙,你能不能接受?”
豆弈反问道:“那我在上班的时候偷懒你们能接受吗?”
此时HR再次沉默,略加思索说:“我看你比较适合我们的销售部门,咱们的销售部门底薪2200,只要你完成基本销售任务,一个月拿个4、5千左右是没有问题的,当然,咱们公司的销冠,一个月几万也是有的。”说完便伸手摸了摸脖子,许多人撒谎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摸这个部位。
豆弈微微一笑,说道:“但我面试的不是人力资源岗位吗?”
HR双手抱胸说道:“像你这样没有工作经验的大学生,没有资历的话是没有办法坐在我这个位置的。”
豆弈笑着摇头道:“你在防备我,因为我比你强。”
“你说什么?”HR觉得不可思议。
“你双手抱胸的动作,代表着对我的抗拒,是潜意识中对自我的保护姿态,你怕我取代你的位置。”豆弈起身,轻蔑地一笑,说道,“面试结束了,你等我的通知吧。”
“陛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大事吗?”云清在耳边的轻语将豆弈拉了回来。
豆弈深吸口气,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云淡风轻地说道:“没什么,不过是死了一个下人。”
豆弈转头嘱咐护卫:“既然是丞相府的人,就交给丞相去处理吧,派人通知丞相即可。”
随后一路平安无事,豆弈回到寝宫。
皇帝寝宫,唤作种豆宫,寓意着种豆得豆,门匾上的三个字时刻提醒着历代豆帝,勿忘为皇室开枝散叶的基本任务。
四位宫女见豆帝带了个大美人回来,个个欢呼雀跃,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说来也怪,豆帝今年二十四岁,登基一年却仍未纳过妃子,宫内流言纷纷,有的说豆帝有龙阳之好,也有的说豆帝先天不足......
夏莲左顾右盼,见周围无其他人,压低了声音说:“我就说吧,陛下喜欢的是女人,而且眼光毒辣,这位姑娘比我们四个人加起来还要美。”
冬梅捂嘴笑道:“或许陛下只是想找个闺中好友呢?”
秋月甩了下手中的丝帕,不屑一顾地说:“哼,也就比我美一丁点,我若是年轻二十岁,豆帝哪有她的份。”
年纪最大的春花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真是太肤浅了,陛下是谁啊?他可是当朝豆帝,定是男女通吃啊。”
刚进寝宫,关好门窗,豆弈就迫不及待的搂着云清的蛮腰作势要亲。
好一个京都第一美人,只见云清双眼轻闭肤若雪,朱唇微动似丹脂。
一触即发之际,两人的双唇已经距离不到一公分,豆弈终究还是犯了专业病,及时刹车,问道:“你到底为何而来?”
“陛下何出此言,小女子自然是为了陛下......”一双水汪汪的桃目直勾勾地看着豆弈。
豆弈一把推开她,摇头道:“不,你不是。朕没有从你眼中看到一丝情欲。”
“陛下如此无情,小女子又怎么会有情欲呢?”说着云清竟然开始褪去衣裳,“小女子愿将所有都献给陛下。”
只见香肩已露,豆弈一把抓住云清纤嫩的手腕。他知道,如果再不阻止她,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了。
“啊,好疼!”云清忍不住叫了出来,泪水已经浸润了双眼,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男人都想尽办法想得到她,而眼前这个男人却待她如此,除非他不是男人。
豆弈松了手,叹息道:“朕是不会让你当皇后的,你还愿意吗?”
“愿意。”云清嘴角微微扬起,坚定地回答。
“朕也不会给你置办任何首饰。”豆弈补充道。
“这些小女子闺阁中多得紧。”
豆弈笑了,问道:“你跟着朕,不为名不为利,莫非是要朕这条命?”
云清惶恐的表情一闪而过,急忙跪下,将脸埋在身子里,啜泣道:“陛下若是不愿宠怜小女子,还是将我送回去罢!就让外面那些臭男人糟蹋我吧!”
抬起头时,云清已是泪眼婆娑,珍珠般闪亮的泪水不要钱似的一滴滴砸到地上,将豆弈的心都震碎了,他最见不得女人哭泣,尤其是云清这样的国色天香。
“朕只是开个玩笑,何必如此较真呢?”豆弈自然是喜欢这美人的,只是无法接受她别有目的的接近,他附身将云清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轻声细语道,“罢了罢了,你就留在宫内吧,朕正好有用你之处。”
云清终于破涕而笑,谢过豆帝,问道:“陛下,今晚小女子在何处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