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被马语蓓和陈永康推搡着站起。
“阿哲快上台,这可是领袖大人送的礼物啊,能保平安也说不定!”
“我淦,哲兄你最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六百多人的幸运抽奖都能抽中!”
他们这么兴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现在,在所有区民的眼中,受难者领袖都是类似于神使一般的存在。
世界异变初起,是他们的建议减少了东建区官兵的死亡数量。
世界改变后,区民中爆发了数种前所未前的流行病,发病者脱水,胸痛等症状数不胜数,死亡率极高,区政府束手无策时,是“领导者”献出神药,救了发病的区民。
最后几次区政府进行对外探索时,疑似也有“领导者”保护政府关键人物,至于保护方法不得而知。
神秘,神圣,无所不能,这是大部分区民对难民“领导者”的看法。
而“领导者”的赠予物自然也是神圣的。
马语蓓和陈永康自然也是持这种看法,所以知道张哲被“领导者”抽中赠予礼物时,他们异常兴奋地把张哲推起来领奖。
但王佳伟看不下去了,看着兴奋得拥抱张哲的马语蓓,听着众人惊羡的呼声,他内心不甘。
这一切应该是属于他的!自己怎么会输给一个早就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人?
张哲没去看王佳伟阴晴不定的脸,径直走向了演讲高台。
可那一瞬,他冷汗直流,浑身炸毛。
他扭头看了看马语蓓。
马语蓓还以为张哲是像初中一样,因为内向不敢上台,于是她粉拳直握给张哲鼓劲。
为什么没有冷静下来?明明之前都可以的,张哲惊慌失措。
他抬头看高台上的“领导者”们,咽了一口口水,他很清楚这种感觉来自哪里。
高台上,巫婆服饰的谭祭司咳嗽了一声,笑着说:“是应届志愿军张哲吗?可以上来领礼物了。”
谭祭司咳嗽一声后,不知为何,张哲心中的危机感就消失了,张哲犹豫了一下,走上了演讲台。
演讲台上盖着一层红色地毯,但走上去还是可以感到底座的铁制感。
他走到了身躯佝偻的老妪旁,老妪冲他和蔼地笑了笑,用树皮般干枯干裂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背。
谭祭司拿出一块碧绿的玉佩,对着张哲以及台下人高声地说:“这位士兵,可愿意接受难民对你的崇敬,为区内人民而战?”
“我愿意!”张哲说到。
台下爆发出一阵热烈心的掌声。
“那么,请拿好这块玉佩!”
“好的!”张哲回应。
演讲结束后,张哲和马语蓓,陈永康三人一起在芦苇荡散步,忽然张哲停下脚步,对两人说道:“抱歉,语蓓,永康,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处理,可能要离开一会。”
陈永康倒是表示理解,但马语蓓有点不开心了。
“阿哲你就这样抛下自己的新婚妻子去外面鬼混吗?”马语蓓气鼓鼓地说。
但看着张哲犯难,马语蓓还是不忍心,立即表示自己也想和姐妹去玩玩。
于是张哲一个人来到芦苇荡里的一片空地,拿出了谭祭司给他的玉佩。
玉佩色泽碧绿,水光上乘,上部一个小孔,被一条红色细绳系住。
张哲在原地闭目,缓缓地,他全身血液流速加快,皮肤红得仿佛都能渗出血来,在几米外都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一股白气从他的口鼻间呼出,喷在了玉佩上。
玉佩似乎受到其影响,发出点点碧辉,渐渐的,玉佩上渗出些水雾,这些水雾逐渐浮在空中,形成了一行行的文字。
雾水构成的文字是简体中文,是歪歪扭扭的代笔,内容写的是一些关于新世界的真相和一些谭祭司提供给他的帮助。
现在他大概可以确定,今天感受到的恶意不是由谭祭司发出的,而且她已经感受到了自己是不一样的:他能正常吸收猬豹体内的气体,而其他人不能。
“玄幻世界吗?”张哲吐了口气,心里震动,“果然,你们不是区内的人。”
他其实很早就有过怀疑,世界变化后,出现了受难者领袖这一批人,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以前张哲在东建区生活这么多年,从未听过有这类人。
世界异变后,区政府无法从国家数据库调取资料,户口都是重新登记,想必你们就是这样混在难民中进来的吧。
他看了看谭祭司留给他的信息,眯着眼道:“碧水沧澜诀吗?”
新世界的所谓功法吗?
昨天,吸入了猬豹体内的黑气,他明显感觉不一样了,他跑步时明显耳边划破空气的声音更加剧烈,帮助搬运物资时,他一个人也是顶三四个人的份,就连房事,马语蓓也是难以承受。
而且他的体内,似乎多出了一股气,时而游走于心肺,时而游走于肾脏。
张哲盯着那些文字,文字里清楚地描述了如何运气养身,以此修炼,使气如同沧澜碧波,绵延不绝。
他曾经在玄幻小说中见过更肤浅的描述,如今看见真正的功法,心中除了一丝怪诞,更多的是震惊。
张哲平坐于地,开始按照文字中的方式运气,几个周天之后,他真的感觉到气息悠长如碧水沧澜,而且四肢躯干似乎也越来越有力,头脑也越来越清醒。
这一练,就是大半天,张哲睁眼起身时,就已经天黑了。
张哲去了食堂,但因为太晚了,师傅早就把剩饭剩菜倒了,没有能给他吃的东西。
就这样,张哲中饭晚饭都没吃到,只能饿着肚子回到和马语蓓的两人小屋。
打开门,他却隐约地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只见马语蓓把一盒饭菜放在桌子上等他回来。
今晚,月色通明,清风送爽,马语蓓上身换了一件紧身的白色衬衫,身前的丰腴上打了个红色领带,下身穿着灰色的JK裙,黑色丝袜衬托着修长的美腿。
看见张哲回来,马语蓓小脸通红,撩了撩头发害羞地说:“阿哲,今晚先吃饭,再吃我,好吗?”
晚饭过后,是一夜的和风细雨。
第三天,也是他们在白鹭军区的最后一天了,许多人脸上都带着焦虑,他们因军功一时冲动参了军,可是每次任务百分之十的死亡率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哲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马语蓓也是十分心安和愉悦,明显从张哲那得到了足够的滋润。
张哲看着从军区外开来的军车,张哲明白,带他们出去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