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十招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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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慕容令一路陪护,出城门果然十分容易。一路上,慕容令也大致告诉他可以先坐马车前往江陵,不过因为毕竟江陵在敌国境内,后面几十里可能需要岑翊步行,到了江陵之后,便可以乘船沿长江而下,经江夏、柴桑,便可到达寻阳。

  “听闻道全兄已有子嗣?”岑翊把路线默默记了下来,开口问道。一路上慕容氏父子算是自己穿越后对自己最好的人了,只是相对于老谋深算的慕容垂,慕容令更对自己的脾气。

  慕容令却突然有些心不在焉,见岑翊问自己话,微微一愣方才答道:“犬子已经五岁了。”

  “若日后有缘得见,到要见见令郎。”岑翊口中虽然这样说,但是心中却有些恍然。如今慕容令生龙活虎的活在世上,家庭美满,相比起原来历史上被金刀计所害的慕容令,世界线的改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慕容令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这时马车已经出城约莫五六里。慕容令叫停马车,随即跳了下来,翻身骑上身边随从一直带着的空马,朗声道:“今日襄阳城门会关的比较早,愚兄就只能送至此处了,还望子羽一路顺风。”

  岑翊随他一同下了马车,心中有些感慨,自己要独自开始在这异世奋斗了。他与慕容令拜别后,目送他与几个随从远去,渐渐的慕容令几人便消失在自己眼前。

  过了好一阵子,岑翊方才叹了口气,准备转过身准备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却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眼前不远处,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把长刀。

  “为我阿干偿命。”来人正是拓跋度云。

  岑翊一个激灵,向往后退几步,却发现自己双腿有些发软,竟然走不动道。他认出来人,便连忙叫道:“误会误会,令兄真不是我杀的。”只是岑翊的叫唤似乎不起作用,拓跋度云的刀势并没有因此变缓,至于马车车夫,早就蹲在一旁瑟瑟发抖了。岑翊有些绝望又有些无奈,自己好不容易绞尽脑汁摆脱昨日的危机,没想到今天又身临险境,当真是流年不利,就连穿越也不让自己省心。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飞了过来,直奔其要害之处,拓跋度云眼光扫见,回手挥刀格挡,只听见“铛”的一声,拓跋度云手中长刀却被击飞。岑翊闭着双眼等了半天,方才发现这一刀并没有砍到之际身上,他还活着。

  慕容令却从树后转了出来,淡淡道:“拓跋氏的隐匿手段果然不错,若不是为了跟上马车乱了气息,我也未必能够发现。既然有人阴魂不散,慕容令不得不引蛇出洞。”

  拓跋度云见他一招便将自己武器打飞,心中骇然,虽然杀兄仇人近在眼前,但只怕自己现下没有办法再为兄报仇,后退两步,准备找准时机跑掉。谁知方才与慕容令一同离开的侍卫从另外几个方向策马走出,封住了他的所有退路。

  慕容令缓缓走到两人面前,先拍了怕岑翊肩膀,示意他一切无碍,随后看向拓跋度云:“听说拓跋氏男子个个武艺不俗,这位子羽兄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会是杀害令兄的凶手?”他方才在树后已经听到了缘由,也开口为岑翊辩解道。

  拓跋度云沉默不语,慕容令说的没错,从岑翊的反应来看,除非自己兄长拓跋乐云失去反抗能力,不然岑翊的确不大可能杀死他。他虽然心中承认,但嘴上却依旧说道:“既然已经落入你手,拓跋度云只求一死。”停了一会认出慕容令道:“你是宾都侯之子?”

  慕容令点点头,倒也没有否认,拓跋度云见状长叹道:“若令尊还在燕国,又岂会坐视秦国灭我代国。”说完苦笑一声便闭上眼睛,准备引颈就戮。

  谁知慕容令突然开口道:“我不杀你。”

  岑翊与拓跋度云双双吃了一惊,岑翊心中暗暗叫道:“你不杀他,他可会找机会杀我。慕容令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把。”拓跋度云则是犹疑了一下问道:“那是要放我走?”

  不料慕容令摇摇头:“我也不放你。”

  岑翊心中更是疑惑,拓跋度云则有些恼怒,认为他是在消遣自己。慕容令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淡淡道:“我不为难你,既然你是拓跋氏族中好手,那你我便斗上一斗。你去捡过武器,你我以十招为限,十招内,若慕容令若不能以此长剑让你武器脱手,便算输了。若我输了,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要为兄保仇慕容令也绝不拦着你。”

  “若我输了呢?”

  “你便以赤山之神起誓,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拓跋度云原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见慕容令居然提了条件,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你输了自然会知晓。”

  “真是好大的口气,也罢,如今生死系于你手,我又有何选择呢?”拓跋度云话虽然这么说,但对于他们这种常年行伍之人来说,剑只能作为装饰,慕容令这几个条件下来,分明看不起自己。所以他当即从地上将长刀重新拾了起来,答应了慕容令的条件。两人相距不过十步,分别摆开了架势。

  “甚好。第一招,接好了。”话音未落,慕容令一跃而起,身形如鹰,长剑如龙,直向拓跋度云刺来。拓跋度云不敢怠慢,横刀于身前,他虽然气愤于慕容令的自大,但从那一招便明白慕容令的确有自大的本钱,故而心中却打定主意只守不攻,若是形势实在危急,便仗着自己身法游斗,拖过十个回合自己还是有把握的。

  慕容令见拓跋度云摆好防守的架势,一柄长刀将全身要害之处均已护住,心中不由赞了一声。顷刻之间,两人已不足两丈的距离,眼见剑尖便在眼前,拓跋度云挥刀一格,却不料刀剑甫才相交,剑尖便如泥鳅一般从刀身上划过,继续向他刺来,拓跋度云心下一惊,顾不得自己形象,身形一矮,向后纵身一跃,连退数丈待到慕容令剑势已尽,方才停了下来。

  虽然才一招,拓跋度云却无法感知对方的锋芒所指,心中不禁骇然,自己在族中武艺除了自己二叔外也算难有敌手,与人交手无数,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找不到锋芒所指,就无法知道对方实招所在,这也是自己方才仅一招便落了下风的原因所在,难道这慕容令真的武功还要在自己二叔之上?

  还未及他细想,慕容令已经重新凝聚起剑势,第二招已变刺为削,接踵而来,拓跋度云还是没有感觉到锋芒所在,不敢接招,只得继续拉开身位,向后躲过。卫翊见状,忽地纵身而起,长剑所指,乃是拓跋度云下一步落脚之处。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得打斗之声。岑翊这才发现慕容令当初说自己罕有对手并不是信口开河,若之前一招制敌还能说出其不意,但现在才两个回合便让拓跋度云如此狼狈。只是他也有也搞不懂慕容令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居然弄了个比试。

  但拓跋度云武艺毕竟不是泛泛之辈,他向后拉开身位躲避虽然在外人看来是露怯的表现,但他此举实际上避开了慕容令的锐气,眼见慕容令纵身而来,看似雷霆万钧,实际却露出下盘的破绽,拓跋度云心中一喜,向前一冲,离开慕容令长剑所指之处,手中长刀劈向他腾在空中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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