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将被扯歪了的领口整理了一下，似乎觉得刚才的经历莫名地有趣，嘴角微微牵起。
身旁的郝靓苦笑道：“都说了别让你当着别人的面来挖人了。”
他们的面前，站着两个虎视眈眈的保安。
如果他们要是再想入内，恐怕就会有相当的难度了。
“好了，任务完成，姐，咱们可以撤了！”
想起郝帅刚刚被沈晓军扯着衣领往外拽的场景，郝靓既觉得沈晓军有些可怜可笑，又觉着自己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弟弟，活该遭到这样的待遇。
不过，话又说回来，沈晓军好像是真的气着了。
想着他那个不可一世的老爹开除了张桂芳，忽然又觉着心中一下子畅快了许多。
“你什么就完成任务了呀，你就是来气沈晓军的？”
她又想到了丁芸。
如果郝帅真是这个打算的话，那又如何让那女孩以后在意晓自处下去？
“我没那么肤浅，只能算是附带的吧！”
让沈晓军生气只是附带，即便是那种爽快的报复心理，其实也是次要目的罢了。
“那你到底是想要干嘛？这样一闹，不就让丁芸进退两难了嘛，而且沈晓军可能会给她设置很多很多障碍，要是把今天受的气撒到她的身上，我们两个心里都难安了。”
“姐，我们不是给丁芸选择了嘛？接下去就看她自己的了，如果她连这一步都迈不出来的话，那我又怎么把重担压在她的身上？”
“重担？你那重担就是你刚刚使劲画出来的大饼！”
“我又不是没有能力把这张大饼变为现实。”
“那她如果不相信你，或者走不了怎么办？”
“所以现在还只是一张画出来的饼啊！”
郝帅的理所当然让郝靓无语，可是从逻辑上的确也没什么毛病，而且理性地分析，这是最合理也是最高效的方式。
她是越来越看不懂郝帅的操作了。
是不是一旦身份变换，成了资本家之后，就自然而然地有了资本家的心态。
“现在我们去哪？”
郝帅指了指同样被毫不客气地丢出来的几个大黑袋子，“拍照去。”
“拍照？”
“我跟红姐都说好了的，在批发市场附近有专门可以拍照的地方，给这些个衣服都拍得美美的。”
“模特呢？”
“你啊！”
“我？”
“就近利用资源，再说了，姐，作为红姐的合伙人，你怎么也得贡献一下力量吧？”
“拍个照就算是贡献力量了？”
“我们要打造爆款！”
“说笑一样，爆款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嘿嘿，方式方法对了，再加上时机，爆款其实很简单的。”
“你就吹牛吧！”郝靓直撇嘴，一脸不信，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哪里是轻而易举就能实现的。
——
老板拽着个年轻人的衣领，一路从会议室里来到了电梯间，引来了意晓很多人的关注。
老板是个富二代，但从不盛气凌人，打拼事业也很认真，从来没看到过他和谁红过脸。
今天在办公室的，一个个都探着头，看热闹。
那个被拽衣领的年轻人好像是个没脾气的，也没瞧见他发作什么，就乖乖地跟着两个大楼物业的保安下楼了。
一下子没有热闹可瞧了，尤其是老板的八卦，可惜了！
丁芸回到了她的工位上。
她的手稿本紧跟着就飞了过来。
白总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今天发生的这场挖角，让她大大地失了颜面，会让老板沈晓军觉得她对手底下的人掌控不力。
不管来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不管是不是跟丁芸有所牵扯，这笔账，无疑都将会被她算到丁芸的头上。
白越走了，回她的办公事了。
门被重重地摔了一下，她似乎不在意让办公室的人知道她此刻心中的愤怒。
办公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但终究还是有人按捺不住，凑了过来。
“小丁，发生什么事了？老板和总监都那么大的火气，那脸，拉得那么长！”
“是啊是啊，我第一次看到老板那个样子。”
“那年轻人是谁啊？”
……
“你们都没事做是吧，去去去，瞎打听什么？”
杨茹的心里也难免一阵烦闷，臭着脸将一众八卦的人打发走了，可仍旧有人有意无意地往她们身边凑。
这事啊，是瞒不过去的。
“小丁啊，瞧瞧你这个事情办的，老板和白总都发了那么大的火！”
要说郝帅突然找上门来，丁芸对此一无所知，杨茹是不信的。
也不知道丁芸给那个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意晓里面这么多出色的设计师，他偏偏就看上了自己的这个助理。
白总监刚刚有交代，她是带着任务在身上的，不能让那郝帅得逞。
她心里其实也不想放丁芸走，这么勤快好用的助理，拴在身边能替她省去好多事情。
“杨设计师，我真的不骗你，我事先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说你之前都不认识这个郝帅，他们会信吗？我也不信，你问问你自己信不信？不然人家点名道姓找你？你又不是什么大牌设计师！”
丁芸语塞。
这些事情，她本身就不擅长分辨。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应该不会真的信了那个郝帅的话吧？”
丁芸将她的手稿本整理好，轻轻将封面捋平，这是她的宝贝，别人却弃之如敝履。
她没回应杨茹的话。
“你的手稿本，其实相对来说，在一些设计理念上还是非常不错的。”
丁芸看着这位带着她却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指点的设计师，哪怕她很认真地帮着她完成她布置的一切任务。
“但是吧，如果是作为成品的话，还是差了很大的火候的，我个人觉得，你还需要进一步地学习。”
“有什么疑问，可以来问我，甚至还可以向白总监请教，她这个人吧，其实很多时候都是面冷心热。”
白总监是不是面冷心热，我不知道，但她只会叫我买咖啡却是不争的事实。丁芸心中如是想。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真不想在我们意晓干了？”
丁芸始终没什么回应，杨茹的声音便陡然间响了起来。
“你都没弄明白这个人是谁，到底是干嘛的，说的话到底真不真，你就动摇了？你是不是傻啊，小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