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寻再度突破的消息被有心人给探听到了,这次连先前将离寻拒之门外的木宵都对离寻起了心思,毕竟离寻连续两次破入了这四品境界,第一次只有区区两个月,这一次在丹田被毁的情况下,用了大半月的时间,甚至可以说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再度突破四品境界。
这足以让任何一个武学门派动心,同时他将一个几乎不可能练成的武功给练成了,这也是一个壮举,这种种所为,让武院那群武痴动了心,这一切发生在两日间。
之所以这武院的人没有去招揽离寻,也是因为书院的一些人正在探查着离寻的身份,他们在确认着离寻的身份,确认无误之后,离寻才能有资格去做很多事情。
这次离寻引起了一些人小小的注意,离寻所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隐瞒,加之一些有心人的宣传,终究是让他名声在外了,在这杂家弟子眼中,离寻就是他们追寻的目标。
......
不在意这一切的离寻,依旧是在自己的屋中养着伤,这个院子自始至终只有离寻一个人居住着,这一度让离寻生出了疑窦,可是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似乎只是因为杂家弟子的居所满员了而已。
还是一日之始,离寻伤势也是恢复的差不多了,自然也没有了偷懒的需要,他在这些时日中第一次出了门,廖秋凡没有安排他去值守,让他自己去做事。
杂家还是有着几个师长的,他们所教授的东西很认真也很粗略,这些东西涉猎甚广,杂家弟子大多是不怎么去研习的,离寻听得倒是很认真,这也让那些心如死灰的师长,有了些许的动力。
离寻学习的同时,也是在将这些师长教授的内容改进,他所记录的,是修补之后的课案。
其实这杂家的讲学几乎没有多少人在乎,杂家弟子也大多修习一年就会因此离去,能够在杂家待够一年以上的,百不足一,期间还有一些因为特殊才能的,被别家给收拢走的杂家弟子,这堂课中四五百杂家弟子,其中待够两年以上的,只有十六人。
待够了五年以上的杂家弟子,除了这些成为师长的,只有廖秋凡在内的三人而已。
杂家会变成如此,离寻略有耳闻,这牵扯到了一个杂家的旧人,那个人造就了如今这个濒临失控的江湖。
……
结了课,离寻独自一人离去了,他在杂家太过孤僻了,几乎没有杂家弟子愿意和他有所交集,也是有着几个算是认识的杂家弟子,可也并非是朋友的关系。
近来传言纷纷,传言他要被武院给征召走,成为武院的弟子,这周遭一众人窃窃私语之时,还有着几分羡慕。
离寻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他去往了藏经阁,无视了周遭异样的目光,离寻找了一些武学概述,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的看着。
从有心人眼中看,离寻似乎是在为进入武院做准备,可离寻真实的想法却是无人可知。
木宵的到来,引来了一众人的惊讶,上任武院的第一人,现在武院实权的师长,未来可能的问天书院武院院长,他代表了一种态度,一种武院对离寻的态度,这证实了武院有意招揽离寻的传闻。
离寻见到木宵的到来,没有别人想象的那般惊慌,他合上了书,很自然的对木宵行了一礼,然后再度坐下,与木宵攀谈了起来。
两人到底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因为那个角落,被木宵用手段隔绝了声音,无人可以听到,他们只看到离寻和木宵谈笑风生,没有什么为难的表情。
这几乎将离寻要进入武院的消息,给彻底证实了,周遭人议论纷纷,消息也是四散而开。
最终木宵离开,离寻继续坐在那里阅读着书卷,有心人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他们也不敢贸然打扰离寻,也有一些人对离寻起了兴趣,只是离寻达不到他们招揽的条件,也只是观望着。
又过了两个时辰,读完了这本书的离寻,合上的书本,将书放回书架,毫不在意周遭众人目光的他,缓步走回了他的居所。
廖秋凡已经在这里等待他多时了,她是第一时间就得到离寻与木宵会晤的消息,她对此没有任何的意外和惊讶,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神情。她已经习惯了。
回到了院子里的离寻,对到来的廖秋凡也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他坐到了廖秋凡发面前,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不知师姐所谓何来?”离寻看着廖秋凡明知故问道
廖秋凡看着离寻,也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开口道:“你何时动身离去?”
“师姐怎么会知道我会离去的?”离寻看着面前的廖秋凡,依旧是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亦或者说,师姐您怎么知道我要离去的?”
“因为这是我说的!”廖秋凡这话说的及其平淡,几乎不带一丝的情感
离寻没有赶到丝毫的惊讶,一脸认真的问道:“师姐为何这样做?”
廖秋凡看着认真模样的离寻,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因为我知道杂家是留不住人的,现下的杂家,根本不足以供奉你这等英才,即便你能留住一时,可终究是要离去的,璞玉蒙尘,我也不愿见到。”
“师姐如何认定我是块璞玉?”离寻看着廖秋凡,淡然的开了口,问完之后他看着廖秋凡,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
“不是吗?”廖秋凡看着离寻这幅模样,开口反问道:“一个杂家的普通弟子,短短两个月入了四品境界,失了境界之后,依靠着一本大多是理论的书卷,一天的功夫,再度进入四品境界,这等的天赋,不是吗?”
听了这话离寻没有再开口,他转身进了屋中,从屋中拿出了一摞笔记,“师长们讲的东西,虽然细致入微,可有些东西终究是缺失了,这些东西,是我补全的杂家笔记,师姐拿去吧,也可稍稍补全杂家的传承。”
“我明白了!”廖秋凡看着离寻点了点头,对离寻话中的意思已然明了了,也不再废话,接过了离寻手中的笔记,转身就要离去
“我想师姐应该会错意了吧!”离寻拦住转身就要离去的廖秋凡,笑着开口道:“我拒绝了木宵师兄的邀请?”
“为什么?”廖秋凡看着离寻,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只要没有什么隐情的,亦或是脑子清醒的,基本上都会选择去别的学家发展,毕竟杂家能够提供的东西,太少太少了,即便是离寻这等人,若是长久的待下去,也会是逐渐庸碌,所以廖秋凡很诧异,诧异离寻的选择。
“师姐很奇怪吧?”占据了主动权的离寻开口发问,然后又自问自答的解释,“因为我的一个朋友,他欠杂家很多,只是他不便奉还,所以我来还?”
“你在哪里见到的他?”廖秋凡的情绪因为离寻的话,变得有些激动了
离寻还是那等的淡然,摇了摇头,“我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又或者说我们之间只有一面之缘!我这么做,单纯的想让他欠我一个人情。”
“嗯!”廖秋凡恢复了平静,看着有些神秘的离寻,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好奇
离寻说的话没有半句虚言,那个旧人就是给这死气沉沉的江湖打了一针强心剂,可惜他此后就不知所踪了,即便是离寻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不多时,廖秋凡也就此离去了,这次她带着满腹的疑惑离去了,她也第一次审视面前这个少年,或许先前他只是一个与她曾经仰慕的那人有着几分相似,所以她对他稍稍照顾了一点,可现今再看着离寻,她发现自己从来未曾了解过他。
离寻还是坐在这院中,没有起身相送,现在的离寻在等待着,等待着那需要他的人找上门来,离寻坚信,那人一定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