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说什么都不行!姓杨的不能进青鱼镇!”魏统板着脸拦住两人死活都不肯让化名杨玄的杨北玄进青鱼镇。
爷爷说过行走江湖最好不要用真名,防止被人记恨寻着真名殃及家人。
虽然杨北玄已经没家人了,但爷爷说的行走江湖的习惯,杨北玄记得很牢。
面对死倔的魏统,杨北玄没有丝毫办法看向身旁虬鬓侠客刘渊,“大哥。”
只见长相粗犷,身形魁梧的刘渊苗转过头背着杨北玄挤了几下眼睛,随后杨北玄心有灵犀地歪着头就这么烈日当空下蹲在了地上抱住了头。
“兄弟,你怎么了?没事吧!”瞬间一脸粗犷的刘渊苗瞪起眼睛,分外紧张的问道。
而杨北玄没有回应蹲在地上的身子不停打着摆子。
“玄弟,你别这样,我跟这位老先生好好说说,你先起来。”
看着杨北玄突然这一副样子,魏统眼睛也瞪了起来,这是干嘛?
刘渊轻轻抓住了魏统的胳膊,一步凑到跟前一脸欲言又止纠结模样,最终小声道:“老丈,行个方便我这兄弟小时候伤了脑子,估计你也能看出来。”
“老丈,他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但一犯病,就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小时候我就因为吃了他半块饼,差点没把他活活气死。”
魏统自然不信的,可这会儿,时机在没有那么巧了,杨北玄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翻白眼,口吐白沫。
魏统‘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可,真不能让姓杨的进青鱼镇。”
刘渊苗眉头一皱,都演到这个地步了,这老家伙还坚持,难道真有着死规矩。
“老丈,他其实不姓杨,只是我母亲改嫁,他才改了姓,他原来的姓跟我一样也姓刘。”
说着的同时刘渊苗从袖口掏出三枚铜钱塞进了魏统的手里。
老人一把攥住铜钱,一咬牙闷声道:“既然不姓杨,好吧,你们进去吧。”
刘渊苗眉毛一挑弯腰将杨北玄扶了起来,“玄弟,老先生让进了,你别再跟自己怄气了。”
杨北玄的黑色眼珠恢复,擦了一下嘴。
两人就要往青鱼镇里走。
“等等!”魏统又叫住了两人,“记住你姓刘!”
好家伙,刘渊苗心里笃定根本没骗过这个老人,看来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两人进入青鱼镇,虽然是个甚至不满十年的新镇,但脚下的青石路竟然透着一股古朴的味道,虽然青鱼镇中没有太高层的楼,但道路两旁的红木青砖房子也是古色古香。
两个生人的进入,引来众多青鱼镇人侧目,不过青鱼镇也不是从不来新人,春秋两季来此采青的纨绔子弟也不在少数,但这盛夏时分来人可不多。
而且由于青鱼镇的地理位置,平时走镖,商贩来此的也不多。
青鱼镇中多是原生住户,而口干舌燥的刘渊想找个客栈都找不到,不说客栈了就连个茶铺都没有。
转了半天找到了卖柴米油盐的杂铺,刘渊苗直接让老板打了一提冲鼻的老醋一口饮尽,非常酸涩,但却也极饥渴。
又打了一提递给杨北玄。
接过来的杨北玄小口小口地喝着。
“嘿,兄弟,镇上怎么连个客栈都不见啊。”擦了下嘴的刘渊苗问着杂店的老板。
“客栈?有倒是有,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段估计没开门,你们等到秋时就有客栈了。”
刘渊苗眼睛一瞪,觉得这家伙在戏弄自己,却听对方又道。
“不过,从这里往前走过两个路口,左拐小巷,有一个酒铺,那里倒是能住人,你们过去看看么。”
一听有酒铺刘渊苗眼睛亮了,“好啊,有酒铺就行,兄弟,那里的酒怎么样。”
似乎问到了点子上,只见也就三十郎当岁的杂店老板眉毛一挑,竖起了大拇指。
刘渊苗咧开嘴,哈哈,竟然还有好酒。
“酒一般。”刘渊苗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你这表情不是逗人玩儿么!
“但卖酒的容娘顶到顶了!”不是我跟你吹:“去哪里,哪怕是喝水只要见了容娘也能让你醉上三天三夜。”
眯着眼睛的老板似乎在回味,竟真的像是酩酊大醉一般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刘渊一撇嘴,这杀才真能演!谁信啊!
“啪!”两枚铜钱拍在桌子上,抓起一旁充耳不闻还在细细品味酸醋的杨北玄的胳膊就是一路小跑。
杨北玄看着一脸兴奋的刘渊苗挠了挠头,“大哥,我们去哪儿?”
“兄弟别问!跟哥走!”
“哦!”
青石板路前方一座拱桥,拱桥中清澈河水可见鱼虾。
而转过来就是杂店老板说的那道巷子,刘渊苗瞅了瞅鼻子,他已经闻到了酒香气,以及美人儿身上的花香气。
一个挂在宅门上的小木牌,‘容娘酒铺’。
就是这里了,还没走到跟前,就听到里面嘈杂声。
“芜芜,来叫声爹,爹手中的糖糕就给你吃。”
明显是大人逗小孩儿,一个脆生生的童音响起:“叫什么呀~”
“爹。”那人以为名为芜芜的小孩儿没听清重复道。
谁知,“唉!”清脆的童音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随后是一片哄堂大笑声,穿着粉裙的秦芜芜跳起来抓住桌子上的糖糕就跑。
这时,酒铺后面打酒出来一位,身着粗布麻衣,但肤如羊脂白玉,唇红齿白,如天上仙子般的女人掀开帘子抱着一坛酒走了出来,女人最突出的是那一双只看一眼就能让任何人陷进去,内媚至极的眼睛。
这里所有的酒客心里都想着一件事,若是能被这女人用着双眼睛哪怕只是深情凝视片刻,死了都甘愿。
“芜芜,你又调皮了。”女人声音也分外温柔,挠人心窝。
同时,酒铺走进两人,为首的刘渊苗看到女人容貌如遭雷击,维持着进门的姿势一动不动。
随后杨北玄进门看了女人一眼,然后目光看向了迎面跑来的秦芜芜。
看起来也就三四岁,粉雕玉琢的秦芜芜看到杨北玄的一瞬间如遭雷击!
鼓鼓囊囊的嘴张了开来,塞满嘴巴的糖糕掉在了地上。
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瞬间蓄满泪水,可爱的小脸也涨红了起来。
“哇~爹!”
涕泪齐出的秦芜芜冲过去抱住了杨北玄的腿就不肯撒开。
哭的撕心裂肺!
最后,整个酒铺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