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芜,你又在胡闹!”脸上红晕如晚霞的容娘将怀中酒坛放在桌子上,小跑过来一把拽住了秦芜芜的衣领。
然而,秦芜芜细细的胳膊却好像很有力气,荣娘竟然没有拉开死死抱住杨北玄大腿的女儿。
随着容娘的接近,杨北玄和刘渊都闻到了一股清香的皂香气。
容娘微低着头,额头,脸颊上细密的汗珠,脸上红晕更是蔓延到精致的耳垂,甚至洁白如玉的脖子都开始微红了起来。
炸开锅的酒铺又瞬间安静了下来,谁见过这个样子的容娘,死了都值啊。
“这,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女顽劣。”羞得无地自容的容娘恨不得将头都低进自己那一片盛景的胸脯,他根本不敢看杨北玄。
容娘见拉不开依旧在这扯嗓子哭,边哭边喊爹的秦芜芜,气得弯下了腰直接在秦芜芜那小屁股上狠狠的拧了一下。
说是狠,能有多狠,容娘也没多大力气,而且还隔着衣服。
但没想到这个办法还真好用,秦芜芜一下子就松开了胳膊,只是哭得更加惨了。
杨北玄低着头,甚至看到小丫头昨天晚上吃的饭了。
“两位客人,先寻位置坐,酒铺只有三种酒,二位先看看,我将她锁起来再来为二位打酒。”说完,容娘拎着眼泪汪汪的秦芜芜就往酒铺后院去。
而被拎着的秦芜芜,还扭着头依依不舍地看着杨北玄,噙满泪水的眼睛惹人生怜。
杨北玄低头看着自己唯一的裤子上沾满了秦芜芜的鼻涕和眼泪,他有些苦恼,一抬头,浑身一激灵,满屋的酒客仿佛看着杀父仇人的眼神看着杨北玄。
虽然杨北玄脑子不太好使,但这诡异的气氛也让他明白自己犯了众怒,而且还是无妄之灾。
杨北玄压低声音悄声对身旁的刘渊说道:“大哥我们走吧。”
然而让杨北玄没想到的是,“你个杀才,谁是你大哥!”
刘渊的眼神与满座酒客一样,甚至更咬牙切齿,仿佛下一秒就要生吞活剥了杨北玄一样。
“我刘渊没你这样的兄弟,从今往后你我割袍断义,分道扬镳!”
杨北玄从疯山到青鱼镇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而刘渊就是在路上认识的大哥。
与刘渊认识数月的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大哥发这么大的火。
就在杨北玄手足无措的时候,容娘终于出来了,明显是洗过脸的样子,脸上红晕也稍稍消减。
“容娘也是第一次见这位公子,实在是抱歉,天气实在太热,小女也是热昏了头。”
容娘的解释瞬间就让酒铺内的气氛变了,原来是个误会,我就说嘛!众人继续喝酒。
容娘酒铺并不大,只有三张桌子,荣那个十一二人已是极限,但现在小小的酒铺中加上杨北玄和刘渊已经快有二十人,甚至有人蹲在墙角地上放着酒壶酒碗,以及一小碟盐酥花生。
酒客也不吃花生,抿一小口酒,眯着眼睛美滋滋地看着容娘下酒。
酒铺内众人心中的滔天风波过去。
因为已经没地方坐,容娘就将两人安排在了柜台前站着。
“哈哈,玄弟,刚才是大哥误会你了,你可别生大哥气。”
刘渊一改方才嘴脸揽着杨北玄的脖子哈哈大笑,杨北玄默然地看着自己的好大哥默然无语。
“你说你也是,既然是我会跟大哥解释清楚不就行了么?唉!”
“大哥争取以后不误会你!”
杨北玄点了点头,“嗯,大哥说的都对。”
“哈哈!”刘渊满意地拍了拍杨北玄的肩膀。
没一会儿,容娘从后院取出了两人的酒具,说是酒具,其实也就是一人一个小酒碗,和两双筷子。
刘渊点了两小壶酸梅酒。
因为酒铺小,周围酒客的声音基本上也都能传进耳朵里,就在他们两人身后。
“嘿,我就说嘛,这傻小子要样貌没样貌,要才华没才华,怎么可能配得上我的容娘。”
“哼!是配不上。”另一人先是附合一声随后反应过来:“什么你的容娘!王秀才你这人明明有妻室了,也太不要脸了!怎么来这里来占我家容娘便宜!”
好家伙,刚才还碰杯饮酒的两人转瞬间就互相揪住衣服要打起来。
正用素净白巾擦着脸上的汗的容娘早就习惯这样的场面,只听她用温润细腻的声音说道:“你们要是打起来以后就别来这里喝酒了。”
在对青鱼镇的男人来说,天王老子的话都没容娘的话管用。
马上要打起来的两人瞬间为对方整理好衣服,喜笑颜开地坐了下来,继续推杯换盏。
杨北玄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这就是酒?
‘咳咳!’杨北玄咳嗽几声,将酒吐了出来。
“这位公子怎么了,是否不和胃口?”容娘立马有些紧张地走过来小声询问。
杨北玄摆了摆手,“没有我第一次喝酒。”
周围又是哄堂大笑,“原来还是个小毛孩儿啊!哈哈哈!”
杨北玄都站得腿疼,刘渊才将两壶酒喝完。
“容娘,我和我兄弟刚来青鱼镇想寻个地方住宿,听人说酒铺内可以住宿。”
杨北玄从来没有听到自己大哥对自己这么温柔过。
“可以的,我这里有两间客房,一间五文钱。”
“好的,好的。”刘渊笑嘻嘻地掏出五文钱放在桌子上。
容娘随后看向杨北玄,意思是问他要不要住,而杨北玄看向好大哥,他身上哪有钱,这三个月要是没有刘渊,杨北玄估计是带着要饭的碗进的青鱼镇。
“咳咳。”刘渊握拳在嘴边咳嗽了两声,“玄弟,大哥身上钱也不多了,你看你要不在街上应付一下。”
之前的三个月,杨北玄和刘渊那里没睡过,在青鱼镇随便找个屋檐或者桥洞下就行了,杨北玄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大哥。”
却听容娘又道:“你们在外也不容易,这样吧,这位公子若是愿意等酒铺关门时做些杂活,后院的柴房还算干净,公子倒是可以住下。”
睡柴房比桥洞下强多了,杨北玄这可分得清楚,连连点头道:“可以的,谢谢容娘了。”
晚霞最是妖娆,尤其是容娘脸上的晚霞。
容娘自己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总是脸上发烫,也许是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