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现声现至,一名紫衣青年在众多气息惊人的强者的拥护下,缓缓走了进来。放眼望去,全是紫衣,也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特殊含义。
酒楼内众多食客看到这名紫衣青年后,顿时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出了酒楼。
在清河城,这紫衣青年的恶名,能止小儿啼。
赵衡,赵家家主嫡子。
“各位客官,钱还没给呢!”徐掌柜闻声跑出,在看到赵衡后连忙停住脚步,生怕与赵衡离得太近,心中暗道一声倒霉,又连忙挤出一个笑脸,“赵公子,您快里面请。”
赵衡递了个眼色,手下连忙取出鼓囊囊的一袋银子丢到徐掌柜手中,“今日这酒楼,我家公子包了。我家公子喜静,闲杂人等要清理干净。”
“这……”徐掌柜为难地看了子心一眼,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子心道:“徐掌柜,没关系,我已经们吃好了,这就告辞,不耽误你做生意。”
徐掌柜连忙作揖,“日后我再向几位赔罪,几位慢走。”
赵衡这才转头,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物一般,“哟,这不是子心道长吗?子心道长也来吃饭啊,正好一起。让掌柜的好好摆一桌,咱们好好叙叙旧。”
一向彬彬有礼的子心,竟发出一声冷笑,“我与你不熟,无旧可叙,更吃不到一张桌上去。”
赵衡也不恼,只是微微抬手,手下便全部向前踏了一步,那意思十分明显,就是不让子心走。
子心蹙眉道:“赵衡,你什么意思?”
赵衡笑道:“子心道长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遇见了,赵某哪能放过这个机会,自然是要亲热亲热。道长,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我要是不给呢?”
赵衡眼睛一眯,“道长要是不给面子,那我就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了。你三师兄打伤我四哥以后就躲起来了,我一直找不到人。你们师兄弟情同手足,找不到他,找你也是一样的。”
子心道:“我不觉得我三师兄有错,你四哥在清河城欺男霸女,手上犯下的人命不计其数。道家贵生,杀人犯戒,但我师父对我三师兄说过,遇上你四哥这样的人,杀了也不过分。”
赵衡讥讽道:“啧啧啧,没想到清虚子前辈还会说这样的话。可即便我四哥犯了错,自有律法惩治。你清虚观,又凭什么越俎代庖呢?”
子心又是一声冷笑,“律法?这清河城你赵王两家说了算,跟你们说律法有用吗?”
赵衡突然大笑起来,笑容越发猖狂,“道长说得不错,在这清河城,我们就是律法。清河城的子民,都是我们家的狗罢了。不过是死几个不能修行的贱民,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们道家老祖宗的道德经里有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觉得这句话很对啊,你看像我这样把百姓当刍狗,是不是能成圣人啊?”
子心嗤笑道:“你但凡多读点书,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刍狗非狗,这句话的本意是,在天地眼中,是没有所以仁义的道德标准的,这一切不过是人所定义的。有了标准,便有高下轻重贵贱之分。而天地没有这样的标准,故能一视同仁。因此,天地虽无情却最是平等,不对谁好也不对谁坏,一切顺其自然。”
赵衡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眼中不屑却越来越重,“原来是这样啊,受教受教。听子心道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赵某读书少,正好请子心道长教教我,咱们边吃边说,如何?”
子心直接拒绝,“刚吃完,没胃口。”
赵衡脸上依旧挂满笑容,“没胃口没关系,陪我说说话也行。”
子心冷声道:“我跟你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赵衡摆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叹道:“我向道之心苍天可鉴,道长居然不愿赐教,实在是让我太伤心了。既然道长不愿意,那赵某也不强求,道长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便可以走。”
“什么问题?”
赵衡道:“比如,为何昨晚清虚观弟子有这么多动作?又比如,为何蜀山最近异动频频,各大门派积极响应,究竟发生了何事?”
子心讥笑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无可奉告。”
赵衡惋惜般地摇摇头,“道长既然不愿意回答,便只能陪我吃饭了。掌柜的,这里什么都能做对吧?”
徐掌柜连忙点头,“能,您要吃什么都行。”
赵衡戏谑地看了几人一眼,“我说,你记。牛肉小炒,牛肉丸子,牛骨汤,反正牛肉能做的菜,你全部给我上一遍就对了。”
徐掌柜连忙跑去后厨,“您稍等。”
子心面色逐渐阴沉,紧握双手。赵衡在清河城作的恶,比他那个四哥还多。也许是知道自己名声太差,赵衡每次出门必是前呼后拥,生怕有人对他下手。若非如此,子心恐怕早就出手了。
但赵衡三番两次挑衅,即便是子心也快忍不住了。
道家不吃牛肉,衣着更是以紫袍为尊。今日赵衡穿紫袍,手下也穿着紫袍,还点着牛肉,还非要让子心陪他吃。
这不是偶遇,而是赵衡故意安排,就是要来恶心他,还想仗着人多从他口中问出秘密。
赵衡看着几人桌上还没收拾的盘子,“哟,还装正经呢。刚刚你们点了一盘牛肉,我的探子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啧啧啧,假仁假义这方面还得是道士在行啊。平日里一口一个清规戒律,吃起肉来是真不含糊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部发出哄笑,子心瞬间气势全无,沉默不语。他知道,无论反驳或解释,赵衡都会一大堆话等着他。与其浪费口舌,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脱身。
张子默连忙走了出来,“牛肉是我吃的,与这几位道长没关系。”
赵衡冷冷地看了张子默一眼,身后那位始终闭目的苍老奴仆突然睁眼,一掌击出,平地风起,眨眼便化作一股狂风,凝为一只苍鹰扑向张子默,“公子没让你说话,你便不要多嘴。”
狂风席卷,酒楼内眨眼便是狼藉一片,所有木桌全部化为粉末扬起,张子默眼看那只苍鹰瞬间飞到眼前,衣服被吹得胡乱飞舞,一股死亡的气息逐渐笼罩心头。
挨上,必死!
这便是修道者吗?果然可怕!
但张子默面色依旧平静,不为所动。
闻人羽挡在张子默身前,正要出手时,纪无尘向前一步,“小师叔,我来吧。”
纪无尘并指成剑,径直点上了那只苍鹰,手中剑气射出,将苍鹰击溃,衣袖卷住狂风甩了几下,便风平浪静。
那苍老奴仆轻咦一声,却并未多言。
赵衡眯着眼睛笑道:“原来是有帮手啊,如此年轻便到了道隐境,想必不是无名之辈。你叫什么?何门何派?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管我赵家的事。”
纪无尘轻笑道:“蜀山纪无尘,赵家,很了不起吗?”
那苍老奴仆瞬间神色大变。
赵衡也是眉头紧皱,没有了先前捉弄子心的那副轻佻模样,“原来是蜀山的人,难怪这么有恃无恐。蜀山的正主来了,正好请问一下纪道长,蜀山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纪无尘道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与你无关。”
赵衡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沉声道:“看来纪道长也不愿意说啊,不愧是蜀山弟子啊,说话就是硬气。可是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这里是清河城,蜀山即便再厉害,手也伸不到这里来。你莫非没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吗?”
纪无尘取出赤色长剑,手握在了剑柄上,身子微倾,人虽未动,众人却感到一股逐渐灼热的气息,“赵家是清河城两大世家不错,可那又如何?你赵家在蜀山面前,不够看。”
赵衡冷笑道:“好一个蜀山,那就让我来看看,蜀山是不是徒有虚名。你是道隐境,我这里很多人都是道隐境。我原话奉还,仅凭你一个人,在我面前也不够看!”
纪无尘道:“要打我奉陪,但这里施展不开,出去打,别把人家店打坏了。”
“打坏了,我赔便是。”赵衡使了个眼色,当即有一名奴仆从百宝袋中取出一锭金子丢在吓得缩在木台后面的徐掌柜面前,“这酒楼,我家少主买下了。”
一锭金子,自然是不够买这座酒楼的。可以赵衡的性格,能给钱就已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徐掌柜哪里敢收这钱,愧疚地看了子心一眼,连忙带着众多伙计从后面离去。
赵衡眼中嘲讽越来越浓,“你看,我给钱他敢要吗?现在这店,归我了。你们蜀山不是一向自诩侠义吗?今日我倒要看看,蜀山的人有多大本事,给我上!”
“少主,等等!”苍老奴仆微微抚须,打量着纪无尘,“丹阳真火,你用的是丹阳剑决,赵丹阳是你什么人?”
“家师。”
那苍老奴仆面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拉住赵衡的衣袖,“少主,要不算了?赵丹阳论辈分是你三爷,牵扯到他的事,怕是要跟家主汇报一下。”
纪无尘戏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师父当年也是赵家的人。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叔叔。你对我出手,算不算以下犯上?”
赵衡面色铁青,咬牙道:“他叛出赵家,早就不算赵家的人了。这三爷,我不认!敢占我的便宜,正好废了你送去蜀山,狠狠打蜀山的脸,也打我那三爷的脸。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
然而那些奴仆在老者的眼神下一动不动,显然是不敢对蜀山的弟子动手。
“死奴才,你敢违抗我的命令!”赵衡一巴掌甩出,苍老奴仆从嘴中吐出几颗碎牙,明明他境界高出赵衡许多,却不敢反抗。
苍老奴仆低下头,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公子冷静,杀了他们简单,可蜀山的怒火谁来承受?到时候,你那几个哥哥会趁机落井下石,你父亲还会考虑让你做家主吗?”
赵衡冷哼一声,这才冷静下来,“不动手也可以,子心,你给我磕一个,这事就算过了。打不了蜀山的脸,我就打清虚观的脸!”
子心冷笑道:“你做梦,我拜师拜父母拜天地,就是不拜你。有种你就动手,我看你今天能把我怎么样?”
闻人羽突然走出,“我们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咄咄相逼未免有点过分。不如各退一步,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如何?”
赵衡不屑地看了闻人羽一眼,呵斥道:“什么时候一个小辈也能出来说话了?小娃娃,一边待着去,小心我代你师父教训你。”
此话一出,正在蓄势的纪无尘率先忍不住放声大笑,刚刚积蓄的气势瞬间消失大半,子心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赵衡眼中多了几分愠怒,咬牙道:“什么事这么好笑,等会儿把你们废了,会不会更好笑?”
纪无尘轻轻拍了拍闻人羽的肩膀,“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小师叔,与我师父同一辈。你要代我师爷教训他,去问问你赵家的那些老家伙,他们敢说这个话吗?”
“你小师叔又怎么了……”赵衡话说到一半,也反应过来了。
他要代闻人羽的师父教训闻人羽,岂不是要代替剑圣教训闻人羽?
镇岳王朝宗门以蜀山为尊,蜀山以剑圣为尊。这可是剑圣啊,哪怕镇岳王朝的世家和宗门不对付,赵家那些老辈见到剑圣也得恭恭敬敬的。他那个不愿意承认的三爷,不也成了剑圣的弟子吗?
而他现在,居然要代替剑圣教训弟子。这话要是让家中长辈知道了,恐怕会把他的嘴撕烂。
赵衡忌惮地看了闻人羽一眼,直到此时才想起先前手下出手时纪无尘便喊过一身小师叔,只是他并未放在心上。
剑圣弟子,这个白衣童子,居然有这样恐怖的身份。能当剑圣弟子,必定有惊人之处。而他,居然没有注意到。
道门中,紫袍最贵,白袍最轻。无论是谁,都会下意识忽略穿白色道袍的人。他,也没能免俗。
赵衡平日里仗着赵家在清河城的地位为非作歹,虽有纨绔之名,却不是没有脑子。
打蜀山的脸平日里说说也就罢了,可是提及剑圣,便不能再口无遮拦了。否则,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难怪,子心这样有恃无恐。只要闻人羽挡在前面,他还真没有这个胆子出手。要是伤到闻人羽,蜀山还不把赵家掀了?
清河城乃至整个清河州,有三股顶尖势力,赵王两大世家还有清虚观。这两家和清虚观向来不对付,平日里多有摩擦。赵衡今日,就是要来打清虚观的脸,趁此机会在父亲面前长长脸,提升一下他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如果能问出点什么,就更好了。
可剑圣的弟子在这儿,他还怎么打清虚观的脸?
赵衡思索片刻,目光避开闻人羽,“蜀山的人离开,今日只针对清虚观,不要卷入与你们无关的争斗中。子心,老子今日非得让你磕一个不可。”
闻人羽道:“按辈分子心算我师侄,我不会丢下他不管。要走,我们一起走。”
赵衡眉头紧锁,可再也不敢对闻人羽说出任何不敬话语。先前不知道无意冒犯还好说,此时知道了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语,就是挑衅了。
局面,顿时僵持了下来。
张子默走了出来,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不就是磕头吗,我替子心道长给您磕,您让我磕几个都行,磕完了就让我们走行吗?”
赵衡不屑地看了张子默一眼,“小叫花子,怎么哪都有你?你这只我吹口气就能碾死的蚂蚁,也想出头?滚去一边待着去!”
小雪瞪着眼睛气鼓鼓地看着赵衡,她才不懂什么世家什么大人物,不管是谁,骂她的子默哥哥都不行。
张子默脸上依旧充满笑意,“您说的对,我确实是个小人物。可这几位身份都不一般,我知道赵家在清河城势大,可也没必要多个敌人不是?您今日堵我们这么久,也算压了我们一头,这样其实也够了,没必要撕破脸皮不是?”
赵衡露出森森白牙,“你说的有点道理,可我觉得这样,还不够。”
赵衡扫了众多奴仆一眼,“你们这些狗奴才,我让你们出手,耳朵都聋了?好话听不进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衡手掌一抓,所有奴仆脸上青筋暴起,眼中血丝密布,身上力量突然聚集到赵衡身上,赵衡的气息瞬间暴涨,而那些奴仆的生命力却是在不断衰弱。
只有那个苍老奴仆因为境界比赵衡高,能暂时抵抗赵衡的控制。他不愿也不敢对纪无尘他们出手,赵衡年少轻狂不懂事,可他却明白赵丹阳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蜀山又意味着什么。今日一个不慎,就会给赵家带来灾难。
赵衡微微冷哼一声,不经意散出的气息便将这座酒楼化为齑粉,外面路人在看到这位恶名昭彰的的赵公子后,顿时目露惊恐,繁华的街道眨眼间便人走一空。
纪无尘与子心对视一眼,带着闻人羽几人腾空,可下一刻赵衡便带着众多奴仆挪移到空中,将几人团团围住。
纪无尘冷笑一声,紧握剑柄,“赵家的噬灵决么,果然霸道,以奴印控制修士将他们的力量化为己用,实力居然能增强到如此程度。可惜这样有违天道,必遭天谴。难怪师父当年要反出赵家拜入蜀山,换了我也会如此。”
赵衡脸上一副享受的表情,眼中理智正在逐渐丧失,“天谴吗?我没见过。但现在,我就是你们的天谴!既然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走,就都死在这儿吧!”
纪无尘转身看着闻人羽,一向潇洒随性的他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小师叔,一会儿打起来,你护着他们两个离开,我和子心挡住这个疯子。只要逃到清虚观,你们就安全了。”
闻人羽摇头道:“我不会丢下你们的,蜀山弟子,绝不抛弃同伴。”
张子默拉住小雪的手,“道长,我们也不走。大不了,一起死便是。”
纪无尘深深地看了张子默一眼,“有一句话,我怕现在不说来不及了。先前那些话,我很抱歉。若是能活下来,我一定补偿你。”
赵衡狂笑道:“还想着活下来,今日,你们都活不下来,去死吧!”
纪无尘拔出剑柄,体内丹火源源不断飞出,化为一条火蟒钻入剑内,一剑斩下。
子心手持八卦盘,脚踏中宫,身形飘忽不定,眨眼便至赵衡身前,一指点向赵衡眉心。
赵衡不屑一笑,一掌打退子心,更将纪无尘那挥来的剑气轻轻抓散。
纪无尘与子心面色越发凝重来,若单打独斗,他们都可完胜赵衡,可偏偏赵家最擅长的便是噬灵决,从来不会单打独斗。
此时赵衡凝聚了众多奴仆的力量,已不是他二人能敌。
闻人羽飞至二人身旁,“听闻清虚擅长奇门遁甲,三才剑阵我和无尘都学过,子心,你来结阵,我们听你调遣。”
“不行!”纪无尘连忙道:“小师叔,他此时的实力已经快越过凡境了,不是我小瞧您,加您一个结阵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您还是带着他们快逃吧,我们来为您断后。您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真成蜀山的罪人了。”
闻人羽道:“放弃你们独自逃生,我做不到。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放手一战便是。蜀山弟子,可战死,但不可不出剑。”
“这……”
纪无尘正犹豫之时,子心笑道:“纪兄,你也是洒脱之人,怎么这会儿这么纠结了?咱们还是听小师叔的吧,大不了,一死便是。我向往蜀山剑修已久,今日正好看到二位出剑是什么风采。”
眼见闻人羽这么坚定,纪无尘只能无奈点头,“那便一战吧,可是小师叔你此次下山连剑都没带,对实力的影响很大的。”
子心抛出一柄青釭长剑,“小师叔,用我这把。不过清虚观的剑比不得蜀山,让您见笑了。”
“无妨。”闻人羽接过剑轻轻拔出,一声清脆剑鸣响彻清河城,凡清河城的剑修,手中佩剑都嗡嗡作响,就连那铁匠铺的铁剑,都震颤不断。
握住剑的闻人羽,气势已经完全不同,身上已没有那股温和儒雅,有的只是纯粹且极致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