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阵仗当然也引得玄阴教和坤仪阁的注意,而在坤仪阁顶层上正有一个中年男子,望着孙府方向负手而立,只见房门发开一个商贩打扮的年轻人进来,单膝跪地稽首道:
“禀告阁主,那人名叫慕云,乃是孙家去年招纳的一个赘婿,因在南山中的了些机缘,如今已是练气四层修为,擅长炼制符篆。
前些日子孙府商队被邪教所劫,皆传他已死在邪教手中,今日归来因得知其妻和妻母皆亡,是以如此大闹孙府,此人说起来还与我宗有些渊源,据说他当日是手持我宗令牌进的孙府”
“哦,练气四层?这可不像是练气四层能弄出来得动静啊,再去打探,还有传书宗内查查是哪位给的他令牌”
而于此同时城中一处小屋也在上演这般景象,只见玄阴教主殷空与原世泰、师耀庭等众皆在其内,听着属下禀告孙府中情况;
“......那慕云一入孙府便要去归流风,言道是归流风杀他妻子,那慕云所用法器功法皆是上品,孙府众人皆不能敌,如今已死了多人了”一穿着孙府家丁服饰的人道;
原世泰闻言便起身像殷空请罪道:
“教主恕罪,属下曾再三叮嘱他不可胡作非为,不想他还是忍不住性子,待得见到他我定不饶他”
“原老快起来,这事岂能怪你,这小子当真不简单啊,能在魏山手上逃得生路,今日又大闹孙府,我是越来越有兴趣了”殷空道;
不等原世泰坐下,又听得来报道:
“禀告教主、长老,那慕云不知使了什么邪术,头发瞬息花白,变得个七老八十模样,而修为竟然达到了练气九层,现已伤了孙伯庸正追杀归来风呢”
众人闻言大惊,只有殷空道:
“这想必是一种消耗真元寿命的功法,不想这小子为了给妻子报仇竟然命也不要了,当真是个痴愚之人,既然已得仙道,当望长生,岂能为凡俗之情所绊,
只是希望你徒弟不要慌不择路,若是他敢逃向这里,让我等暴露,那么本座也只能杀了他了”
原世泰闻言当下道:
“若是他真敢如此,我必亲手清理门户”
正当说着忽然又听见一声巨响,而后见孙府中窜出两个身影一追一逃向城北而去,这两人尽皆是头发花白老头,只是逃得那人衣衫褴褛伤痕累累,追的那人却是仙风道骨模样。
逃得那人自然是慕云,而追的那人却是闭关多年的孙家老祖。
殷空看着前后两个身影渐渐露出笑容,暗道‘呵呵,想不到这孙家老祖这么多年竟还是筑基初期,想我以前还当心他修为大涨,不知道如何图谋,如今又被一个小子引出开云城,果然天都帮我,今日便是我入主开云城之日’
当下对众人道:
“尔等马上开始控制开云城的计划,我去收拾那孙老头,今日过后开云城便是我们的了”
说完便向城北追去。
而孙家老祖孙亦彰百余年前便是筑基修士,后因根基受损修为不得寸进,原以为今生再无希望,如今出手却见慕云身怀灵体,正是补足根基之良药,是以对慕云只伤不杀追出城外,不然慕云纵有灵符也是逃不出孙府的。
二人一路追赶来到郁水岸边才停了下来,慕云望着悠悠郁水,心知这回难逃性命,只是为能杀了归流风实是不甘。
“小子你逃不了了,乖乖束手就擒,我或能放你一条生路”孙亦彰道;
慕云闻言却是一笑,并不接话,自顾自道:
自古万物为水生,
今朝却是夫妻坟。
江长万里也有尽,
我恨绵绵无绝期。
说完便身头郁水之中,不见了踪影,孙亦彰见此怒道:
“哼,我好不容易才得此机会,想死没那么容易”
说完便要入水去寻,却听有人道:
“孙家老祖,怎么连人要死也不放过吗?”
孙亦彰回头一看,见得一翩翩公子手持折扇正立在不远处,自己竟一直没有发现,且一探之下也不知其修为深浅,不敢鲁莽道:
“道友,既然认得我,那且买与我个薄面,待我擒得那厮,在请道友去我府上一叙”
说完便要去寻慕云,若是死了灵体便会消散,那么他的道途便没了希望,还未动身却被那人拦住,那公子笑道:
“何必如此着急呢,待我取了你的神魂,自会送你下水的”
“你到底何人”孙亦彰道;
“我乃玄阴教主殷空,记住了”
说完殷空便祭起玄阴幡,瞬间数百冤魂凶鬼齐出,就将孙亦彰困在其中,殷空不想多生事端,出手便是杀招。
而孙亦彰在其中顿时觉得天地一黑,四周鬼物就是实力不凡,暗道‘这厮是屠杀了一个门派吗,数百怨魂皆有不下练气四层的修为,其中还有练气大成的,若不能及时冲出去,必死于此’
孙亦彰当下便全力运气烈火诀,舞气环首刀,只见得孙亦彰须发皆成火红,那环首刀挥舞间带起条条火龙,在外面看去犹如一团爆炸的烟云,黑气环绕火光闪现。
不过孙亦彰终究年老气血衰败,且殷空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这就是邪修的厉害,取人生魂为己用,往往对战犹如以一敌众,若无克制之法便是必输无疑。
不多时殷空找准机会,冲入黑雾之中,手中折扇在孙亦彰脖颈一转,孙亦彰便是身首异处,神魂也被玄阴幡收入其中。
殷空收起玄阴幡大笑道:
“如今有筑基期魂魄为主,我宝成矣”
孙家老祖一死,玄阴教在整个开云城再无顾忌,孙府众人为其所控,自此玄阴教得开运城和周边数百里为基,生魂血食不缺,实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