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
此言刚出，便有拐杖倒地声，老王怔怔看着青虎爷。
硕大蛇首看向天穹，“我志不在大渊，道友可明白？”
“修行一途，重在前行，大渊之外是何等世界，我亦不知，若有一日道友决心离开此地，某定举族之力助力道友；
只盼道友修有所成，仍记得天断妖族。”
青虎爷吼声诚恳，基本摸清了白道友的来路以及手段，传言最广的是其为古代妖魔，不过被封印了而已。
问遍天断山老精怪，万叶山一地自古以来便没有妖占据过，牠更确信白蛇是通过数年时间，一步步走到如今。
三年近妖的实力，这般潜质，足以媲美大渊传说中的上古妖族，其中强横者修行之快，实力之强，震慑一个时代。
白奾听着不像作假，躲在远处观察这边的精怪们眼神中带着期待。
成为妖族之王吗，想起妖族的经历，低头看了看蜕变两次后的蛇躯，祂在非人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修行的前方也是蜕变之道。
“若为王，道友可愿割舍手中权力？”
青虎爷面露喜色，仰天咆哮出声，气势滚如烟尘，精怪们欢呼，“白道友何须担忧，权力之分，自要在争斗中划分，若强，便是我听你的又何妨。”
滑翔翼展开，气旋腾空，硕大蛇躯游飞上天，在山林上翱翔一会儿，白奾注视大猫，“请。”
“吼。”
青虎爷一声咆哮，大量黑风裹着鬼影从嘴里涌出，伥鬼成军，各拿兵刃裹着鬼雾杀向苍穹。
符文显现，光辉闪烁，雷光如万箭般凿穿伥鬼之军。
砰。
雷霆交织，雷音震荡天穹，青虎爷只觉眼前一阵眩晕，一拍虎爪，大量黑风汇聚成爪拍向雷霆交织处。
雷光炸裂，一道影子踏空而起，速度极快，虎目迸发血色光辉，利齿寒光闪烁。
“嘶~”
碎裂鳞片飞舞，白奾吃痛低鸣，反卷身躯缠住大猫，嘴中寒雾四溢，灵光直扑大猫面门。
毛发含霜，青虎爷只觉牙齿在打颤，无力保持死咬不放，挥起虎爪，黑风索饶，一击溅起白奾大量碎鳞鲜血。
倒飞入云层中，坠地时白奾展开破损一角的双翼，借助御风符重回天空。
青虎爷匍匐在山巅之上，周身黑风索饶，虎目光芒闪烁。
“虎爷的绝技。”
“白蛇王好厉害，抗住黑风虎爪，祂会用那么多妖法，定然不俗。”
“叫嚷什么，青羊，你该不会觉得白蛇妖能战胜虎爷吧，它可是天断妖王，战无不胜的存在。”
精怪们看得兴起，很少见到青虎爷这般认真，看架势是要使出绝技了。
不少精怪看好白蛇，话语里已经加上王字，妖法之多，白蛇王定然不弱。
灵力涌动，硕大符阵绘制而出，蛇尾笔直鳞表雷光涌动，电光交织渐成剑形，雷剑符阵之外，狂风伴随着寒冰涌动；
绕旋成柱，却是双重符阵，外是风雪符阵。
“虎破。”
青虎爷周身灵力达到巅峰，黑风形成一头硕大黑虎，眸中血光涌动，四爪赤芒挥舞，山林疯狂摇曳，风从其身冲天而起；
锐利之意，似可破天。
“风都被牠影响了。”
白奾心中低语，硕大雷剑裹携雷霆自天降下，蛇尾一扫大片雷射符阵垂直尾随。
山野轰鸣，虎破之影与雷剑符阵迸发而去的灵力横扫八方。
山中精怪都被吹翻，各自寻找地方躲藏。
地裂沟壑，山林大半被毁，余威散尽时，青虎爷脚下的山峰多了一道深且长的裂缝，背部毛发粘稠，从肩部一直延伸到虎尾皆可见骨，无力凝聚方才的黑风威势。
白蛇鳞片大多碎裂，滑翔翼多处破损，腹至尾部多有爪痕与齿痕，浑身灵光索饶正在恢复伤势，白鳞上干涸的血液，受伤不轻。
“虎爷赢了！”
“不，是白蛇王胜了，你们看伤势，蛇王的伤势在恢复，证明其实力雄厚，还能再斗，反观虎爷，不过是止血却未见伤口愈合；
恐是担忧若以妖力恢复伤口会无力再斗下。”
“硬抗虎破而胜之，那柄蕴含雷霆的剑当真可怕，白蛇王实力超群，如今只看二位王者是否要再斗下去，只是如今能战的精怪都在山外；
若王再争，恐遭人族算计。”
余威停顿，精怪们从藏身处探出脑袋看向二妖，老精怪们互相低语。
大多数精怪震惊于白蛇王的实力，心中也在喜悦，有这么一位强大的王，何惧人族。
更多精怪跃跃欲试，多了一位王，其麾下又有多位统领诞生，在座精怪都有机会成为新王的心腹。
“咳，白蛇王妖法精湛，不似某这般需与搏杀技巧融合，才可发挥出实力，灵力不济，疗伤后再无力相争，此后，天断山妖族多于一王；
某亦听从白蛇王之令，只愿白蛇王，壮我妖族，护我子民。”
青虎爷惭愧一笑，本想凭借自家世代相承的底蕴击败白蛇王，再一同合作壮大妖族，不曾想白蛇王强悍至此。
白奾注视着大猫，微微点首，“大猫何须谦虚，你我之间并不相差多少，不过是你空有力而使不出，虎破虽强，不过是搏杀之术；
我大可避让无需与你硬碰硬，不过既邀我为王，该让精怪们见识到真正的实力。”
“大…大猫。”
青虎爷呢喃着，真叫得出口啊，微微摇头，“痛快，此后便可轻松，冲击成妖。”
白蛇王的伤势恢复大半，迎风在空翱翔几圈，注视着漫山遍野的精怪，这一步终是走到了。
“小的们，为虎爷贺，为白蛇王贺，为天断妖族贺。”
“摆宴摆宴，虎爷白蛇王，莫打了，余姚可是做的一手好菜，一块儿吃。”
“我说，白蛇王都是王了，虎爷你干脆别谦虚了，也称虎王，咱们天断山今日双喜临门。”
白奾听着精怪们的欢呼，注意到鸟头人躯双翼有爪，毛发艳丽，体态妩媚的精怪，“你叫什么？”
“白蛇王，我名余姚。”余姚挥舞双翼飞到树上喊道。
“余姚的话很有道理，大猫无须再自谦，我若为王你为爷，多不合适。”白奾看向大猫喊道。
大猫哈哈大笑，“好，去爷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