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十分广阔,足矣容纳十万之数,边界隐隐可见阵法光纹,一个个骑着足有一人高的狰狞豹形巨兽的骑士在边界外依次排开,正是魏国的精锐,虎豹骑,玉宸挤开人堆,来到一个角落,周边的人亦是暗自提起了气息运转,开始戒备身边的论道者,玉宸看着身旁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摸了摸怀里的传送玉佩,竟是掏出玉佩研究起了上面的阵法,想着钻研透了化为己用....
玉宸身边一个秀丽的武服少女,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却瞥见一个年轻道士,不去戒备四下的敌手,反而拿着传送玉佩在那儿左看看右看看,心下也是好奇,靠近过去轻声问道:“这位道长,你在研究传送玉佩吗?”玉宸抬头,看见一个明媚少女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闲来无事,索性看看。”少女闻言,又瞅了瞅四下虎视眈眈的人群,笑道:“道长倒是好雅兴,不如你我暂且结成小队互助?”
玉宸思索片刻,摇了摇头,继续看向玉佩,说道:“名次我也是不甚在意,倒是不必了。”他此来只为了夺得那块第一名的神铁,若是连小小的初赛都不能应付,倒不如速速离去,少女闻言,也不再多说。
不多时,只见一道宏大的声音在场上响起:“比试——开始!!!”登时场上刀光剑影亮起,很快便有人结成小队同盟,玉宸身边有几个汉子缓缓向他靠拢,只见一股浩荡的气息从玉宸身上传来,仙力激荡,道袍无风自动,那几个汉子一看,便知此人不是善类,朝着远处退去,玉宸自是不想扮猪吃虎,便显露修为,免得有人不长眼,这下可好,玉宸的身边瞬间清空出了一块空地,柿子自然挑软的捏,参加论道会的又无什么仇怨,自是不会来撩拨他。
闲下来的玉宸,倒是颇为好奇的打量起周身那些互相捉对厮杀的修士,不断有轰鸣震颤声传来,这肉身上的拳脚搏杀,亦是携带了大量天地元气,时不时有人难以支撑,激活玉佩,在耀眼白光之下被传出道场,看着那一瞬间玉佩上被激活的阵法,玉宸似乎有所顿悟。
场内,一身黑甲的曹休看向前方联袂而来的几个徐家弟子,不屑的笑了笑,腰间的长剑都未曾出鞘,那几个徐家子弟看他如此蔑视,也是心头火起,手上兵器光芒大作,斩出无数刀气剑气攻向曹休,却不料曹休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原地,几人背靠背四下张望,却没发现他的身影,突然,一个子弟猛地抬头,只见曹休单脚立于虚空,笑着看向几人,又是消失不见,轰!一道猛烈的风暴气旋撞向几个汉子,玄铁兵刃瞬间被搅碎,一阵光芒闪动,几人身上的玉佩自发将他们传送出场,只留下原地似乎有点意犹未尽,砸吧嘴的曹休,看着前方走来的那个硬朗面容的背刀汉子,又瞅了眼那汉子伤痕累累的甲胄,轻笑道:“兄长却是不太轻松的样子。”
在道场中心,一个身姿妙曼的女子,穿着一袭白衣,伸出玉指擦了擦手中的剑锋,一道道剑气拂过她的水袖云边,身前经过阵法加持的场地已经被切割的一片狼藉,仅剩下几片衣衫,象征着此地曾经过一场大战。
另一边的边界上,猛烈的冲击波传来,甚至震的阵法有点点碎纹产生,“哈哈哈哈”,放肆的大笑自场中响起,随即一道嘹亮的龙吟响起,又是一声猛烈的爆炸,一个白袍小将抬起枪尖指着面前那个仍旧放荡不羁的赤衣青年,眼神微凛,白发随风舞动,一道银白的龙魂慢慢浮现,缠绕向他的长枪,大汉摩挲了几下光秃秃的下巴,随即抬起仿佛被火烧红一般的铁枪摆开架势,炙热的气流吹拂,背后赫然浮现一道赤红色的猛虎虚影,昂首咆哮,目光如欲择人而噬。周边的修士躲得远远的,生怕惹怒了这两个煞星。
玉宸倚靠在阵法上,看着来来往往穿梭飞掠,拳脚相加打的虚空震荡的修士,心下有些好笑,忽然一道银光冲他飞来,他手臂迅速抬起,带出一道幻影,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两指之间夹住了一根银针,与护体罡气摩擦发出点点火星,他看向前方,一根黑衣女子,青丝束起,明眸皓齿,笑意盈盈的看向自己,玉宸却是不为所动,手中银针一甩,破空声响起,银针划出一道银线射向女子,黑衣女子闪身过去,清脆的声音古灵精怪的道:“道长年纪轻轻,心却是好狠。”玉宸冷哼一声,衣袍烈烈,右手携带风雷之声一掌打去,如同响雷炸开,女子也收起了笑容,凝重的运转气息,无数银针自她的手中凭空出现,向着玉宸发去,玉宸身上仙力运转的更加激荡,根根银针如同遇上金铁一般断开,女子也是皱眉,眼瞅着玉宸的风雷一击就要打来,一道黑光闪过,躲开了这一击,爆炸的尘烟响起,玉宸收回手掌,在那被他一掌打出的大坑中缓缓起身,黑衣女子却是见势不妙,已经退去了.....
更远的道场上,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众多服饰杂乱的修士,手中变戏法似的变出乐器,敲锣打鼓,而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则是一个翘着二郎腿躺平的青年,用众修士的肉身当做椅子,左右两边更是有人举着大旗,‘北地呼保义’,‘邺城及时雨’,青年白玉般的脸上笑意盎然,看向身后双手持着铁锏的憨厚汉子,得意洋洋道:“怎样,呼延朔,你当真不上来坐会儿?”汉子却是摇摇头,沉默不语,青年似是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也不知道老头子是怎么想的,让我来参加这劳什子论道会,我又不徒那些虚名和一官半职。”忽然,他眨了眨眼,只觉得阳光似乎有些刺目,忽然瞳孔一缩,青年和那个名叫呼延朔的汉子已经闪身不见,只见一个如同烈阳般的光球狠狠撞向人群,巨响回荡在整个道场上,激起无数烟尘,隐约有白光闪烁,烟消云散后,只剩一个浑身通红,赤裸着健朗上半身的年轻人微微躬身伫立场中,只见他抬起头,看向刚才躲开他攻击的二人,狂风拂过他杂乱的头发,露出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年轻人桀桀笑道:“袁宗,呼延朔,你俩也在这儿呢,真个不巧。”袁宗捂住脑袋,仰天长叹道:“公孙濯,你个疯子,非得来惹小爷我么。”说罢,右手伸向天空虚握,一柄长棍渐渐成形,身旁的呼延朔已亦是举起了双锏,脚下大地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