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我要是兜帽男,我现在只想热切地握住许渊的双手,把他变成一个十成熟的熟人。】
【十成够吗?怎么也得烧成碳,才能弥补下兜帽男备受欺骗的心灵创伤吧。】
【兜帽男:我好不容易感动一次,你却让我输的这么彻底,焯——】
【在许渊小哥面前,兜帽男这个反派实在是太单纯了……】
许渊的手机也收到了万芊红发来的信息。
不过不是她们抓捕兜帽男的行动计划,要许渊配合什么的云云,而是两份档案资料。
其中一份是兜帽男。
兜帽男虽然一直戴着兜帽,但比起隐藏身份,他这个兜帽的意义更倾向于只是不想让自己的面容被其他人看见,招来异样的目光。
异能对策局到底不是吃白饭的,已经查到了兜帽男的身份。
这人原本也有着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虽然不是坐拥金山随时可能要被吊在路灯上的资本佼佼者,但也是衣食无忧的中产家庭了。
但是,他在一次深夜酗酒后不小心引发了火灾。
家没了。
家人也没了。
自己也全身大面积烧伤。
用当时负责抢救的医生的话来说,他能从火场里逃出来,没有死于烧伤后的并发症,就已经是上帝的奇迹。
根据推测,兜帽男很可能就是在火灾的那个晚上,觉醒出的火焰异能。
之后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是从此以后这座城市里就少了一个家境优渥,未来可期的有为青年。
多了一个用异能纵火的兜帽男。
另一份档案资料,属于老友派对餐厅里的熟人——被火焰烧到全身熟透的死人。
也是一个普通人。
既不在机要岗位挥洒汗水,也不认识什么高官要员。
如果要从整座城市的视角高度来看他存在的意义,恐怕就只是能为城市常驻人口来个“+1”,连精密仪器里的一颗螺丝钉都称不上。
毕竟精密仪器少个螺丝钉会出大问题,但是不论哪座城市少了个普通人,都不妨碍到正常运转。
在餐厅变成熟人之前,与兜帽男也没有任何接触,就算是照着人际关系网打个八竿子也够不着,属于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介于死者的普通,几乎没可能牵扯进什么高层纠纷里进入死亡名单,也不存在和兜帽男有私人恩怨。
所以。
他之所以会成为死者,极有可能只是在餐厅外面,多看了兜帽男一眼。
眼神里带着嫌恶,让兜帽男很不爽,就把他变成了熟人。
这和“你愁啥?瞅你咋地?”还不同,因为死者没有类似“瞅你咋地?”的回应行为,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但至少表现出来的是退缩。
也就是,怂了。
只不过就算怂了,也没能让他继续当个生人。
“这是一言不合就把生人变成熟人了啊。”
许渊感慨完毕,推开眼前病房的门。
维罗妮卡仿佛个没事人一样躺在病床上面玩着平板电脑。
她嘴角笑得裂开,弧度很大,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双眼聚精会神,嘴里不断念叨。
“死,对,给我去死!”
“爆炸吧!哈哈!”
“一个,两个,三个……小东西!别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接下来就是你了……”
这是在玩什么会妨碍小孩子身心健康成长的游戏?
许渊凑到病床边,歪着脑袋看了眼平板。
哦。
愤怒的小鸟。
【这小女孩满嘴杀气,我还以为是在玩什么血浆满屏飞的暴力游戏,结果特么是愤怒的小鸟?】
【能把愤怒的小鸟玩成这样,也不失为一种天赋。】
【如果我没看错,这才第三关吧?难度很低,我当时一次就过了,小女孩这……哦,没得了,得重来了。】
小鸟用完了,关卡失败。
维罗妮卡嘴角的弧度垮了下去,然后瞟了病床边的许渊一眼,没有理会他古怪的表情,继续重新挑战这一关。
她一边投出红色的小鸟砸向绿色的坏猪,一边说道:“医生,这么晚了你来我的病房干什么?”
“是看我一个小女孩在精神病院的病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想对我做什么坏坏的事吗?”
“不行的哦,你会死的。”
荤素不忌的用词像是在开什么儿童不宜的玩笑,但是这个小女孩却说得很认真,尤其是最后这四个字。
一字一顿。
仿佛是在陈述1+1就是等于2般的客观现实。
维罗妮卡想捉弄下这位新来的主治医生,看看他这张颇为帅气的脸蛋露出窘迫与不安时会是什么样子。
但是,她注定失望了。
许渊就像是全然没听到小女孩刚刚说了什么,他面色平静,默默打量着病床周围的陈设。
“你在找什么?”
“哦,我在找可燃物。”
“可燃物?”
“你身上的衣服,床单、枕头,床头的零食包装袋……不过还好不是很多,走廊就有灭火器,我等下去拿过来,应该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火情。”
维罗妮卡放下了平板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代表着她又失败了一次,她看着许渊,小而精致的脸上有着大大的问号。
这医生说的话,她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火情?这里要起火了吗?”
许渊很认真地说道:“是啊,你要火了。”
“我要……火了?”维罗妮卡挠了挠头,她倒是有录制过游戏视频上传到网上,但点击都很低,没有能火的迹象。
而且,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这个新来的医生说的火,好像不是指的在网络上收获大量人气。
许渊又问道:“你都不知道刚才那个戴着兜帽的男人是什么人,就让我不用管你们,放心地和他同处一室吗?
“不怕啊,反正他又杀不死我。”维罗妮卡满脸无所谓地说完,重新拿起了平板电脑,继续挑战当前关卡。
许渊敏锐地发现这个小女孩说的是“杀不死”。
这个说法就很有意思了。
不同于“他还能杀了我?”是不相信兜帽男敢在这病房里对她一个小女孩怎么样,而是觉得兜帽男就算在这病房里动了手。
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