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陆校军,此次我军部伤亡统计,死1030人,伤3300人,剩余可用战力6001人,骑兵400人......。”
听到伤亡统计的军报,陆司青只感觉头大,作为陆麟手下八大校军之一,年轻尚无功绩的他,被视为最强关系户,在军中一向不被看起。
“其他军部伤亡如何?”
“除成捷校外,应属我军死伤最多。”
成捷校?那特么是第一波进攻的敢死队好吧,你能拿来和他们比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秦牧,揉了揉脑袋,这小子也是成捷校的人,陆将军在论功行赏时成捷校军并未在场,若是来我这讨要人,借机撒泼当如何是好。
“秦牧,你原属成捷校,若是成捷校军来寻你,是去是留?”
“我能做主吗?”
秦牧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只需同意,想来成捷校军会向陆将军请示。”
就在这是,殿外突然来报。
“陆校军,黄校军来见。”
说曹操曹操道,陆司青面容严肃。
“陆校军。”
“黄校军。”
二人相互抱拳示意,陆司青做了个请的姿势。
成捷校军黄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猛喝一口。
“本军也不多废话,听说你与我成捷校的秦牧有些过节”
陆司青早料到黄九说话爽快,思虑片刻,答道。
“只是有些口角上的摩擦,并无其他过节,若黄校军放心不下,可将之要回。”
黄九死死盯着陆司青,喘着粗气。
“陆将军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秦牧是成捷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俺黄九是个粗人,以茶代酒,替他向陆校军赔个不是。”
陆司青十分差异,黄九乃是老牌校军,凭着战场上的经验,排兵布阵,带头冲锋都算是一等一的名将。
即便是叶帅都十分赏识他,曾言“黄九一人可当万骑。”
遗憾的是,此人不识字,所以即便是叶云、陆麟等军中大佬赏识他,在文官集团的极力反对下,迟迟无法跨越五品官这个坎。(四品及以上官员必须识文断字。)
秦牧何德何能,竟能让这么一位老资历亲自过来替他端茶赔不是。
作为主角的秦牧不知内情,但被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暗暗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找这个老大哥喝一顿。
回过神来的陆司青连忙端起茶杯,回敬道。
“黄校军客气了,在下幸得秦牧相助,定当多加照顾。”
黄九转过身,拍了拍秦牧的肩膀,随后一把抱住。
“老弟,这半月以来,成捷校几近全军覆没,活着的兄弟不过百人,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的。”
“你将包老贼擒而不杀,大仇之下仍为大局考虑,兄弟们都清醒的很,不会怪你,莫要心怀愧疚。”
秦牧泪点低,虽然不所以,但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得掉几滴泪意识意思。
“大男子汉的哭什么哭?”
黄九见秦牧流泪,呵斥道。
秦牧怅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黄九眼眶通红,忍得难受,劲直向殿外走去。
长廊上,几名成捷校的士兵紧随其后,面目通红,黄九一人走在前面,泪流满面。
“妈了个巴子,秦牧这臭小子,把老汉给整哭了。”
“秦牧这小子真是性情中人啊。”
在场的众人都给秦牧标上了性情中人的称号。
陆司青也对秦牧有所改观。
在黄九走后,大殿恢复一片寂静,故作看文件的陆司青将文件合上,开口道。
“秦牧,你为果副都尉,可领一百精兵,但此次战事我左都校同样死伤惨重,无兵给你。”
“这里有纹银三百两,你可到后方招募一百精骑,速来报道。”
秦牧心里暗想,会不会故意让我去后方招兵,然后摆我一道,说我是逃兵?
“你在想什么?”
见秦牧不答,陆司青有些疑惑,三百两在战乱时期,招募一百精兵已是足够,自己并未为难于他。
大殿上众将领用看性情中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秦牧也不好直接将内心的想法说出,以免损了自己刚树立起来的形象。
“领命!”
见到秦牧抱拳领命,陆司青心中松了口气,就怕这刺头又玩什么让人头痛的花招。
秦牧对三百两枚没什么概念,想着扣除路上的花销,能招多少是多少呗。
当然,秦牧在离开时,去了一趟陆麟处,再去了黄九处。
“秦牧军命在身,即将远行,特来辞行。”
陆麟和黄九对秦牧突然的辞行表示疑惑,所以都抽时间见了秦牧,秦牧为此也将自己辞行的原因说出。
陆司青在得知秦牧离开时,去拜访了陆麟和黄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这秦牧是觉得我故意在诱他退走,想以逃兵之罪将他诛杀?”
“我有这么恶吗?”
陆麟和黄九在听到他的辞行后,当然也明白了他的来意。
感叹秦牧谨慎之余,对其机智也是纷纷暗叹。
这是老狐狸成了精了。
清晨鸡鸣到傍晚,秦牧走了一天也还在柳云州城内。
一路走来荒无人烟,楼舍居民应是早早得到情报,纷纷撤离了。
秦牧携带的干粮和水并不敢过多消耗,实在撑不住了才稍稍吃上几口。
夜路不便行走,秦牧寻了一处茶楼歇脚。里面几近搬空,就剩一些大米和茶叶,以及零零散散的一些物件。
谨慎过头的秦牧扒拉了下,看不出什么花样来,最终还是决定不去乱动这些大米和茶叶。
“万一吃下去死翘翘了咋办?”
在确定无人的情况下,秦牧上了二楼,寻了一间简陋的房间暂时歇息。
看着窗外荒凉的街道,呼啸的晚风,气氛烘托之下,似乎进了鬼城一般。
“科学主义,不信邪祟。”
秦牧内心安慰着自己,可当回想起自身的境遇,顿时就萎了。
我现在的情况也不科学啊,无缘无故的穿越,这是科学能解释的嘛?
城外漫山遍野的尸体,城内呼啸的冷风。
秦牧此刻内心拔凉拔凉的。
早知道就要上两个士兵了,多少是个伴。
身上带着三百两银票以及几粒碎银,再加上夜晚荒凉呼啸,一夜无眠的秦牧早早的就起来赶路。
只能在路上边走边闭目养神。
顺着大路走,偶尔会抄一下小道,一路上发现好几处村落,但村中也已经无人。
“看来疏散工作做的挺到位啊。”
这也颠覆了秦牧对于古代的认知,特别是战争年代,人命犹如草芥。
经过四个日夜,路边开始有了人迹。
拖家带口,赶着家禽,大包小包的。
在见到秦牧一人轻装上阵,穿着得体,都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秦牧上前问道,一名老者言道。
见秦牧穿着庄正,想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故不敢直视。
这让秦牧不由得感叹,阶级制度竟然如此之重,想我当年也如他们一样,只是我不敢看人的原因全因社恐。
......
在秦牧走后的第二天,包孛儿所在的部族就派了使臣过来谈判,为首的人正是乌扎寺,乌扎寺是包孛儿智囊团的主要成员之一,同样也是一个小部族的首领,在包孛儿所辖的联军里地位崇高。
“乌大人竟亲自来了,不怕我把你也留下来吗?”
陆麟见到乌扎寺后,率先开口道。
“想要贵军放了大帅,所求应是不少,我亲自来,所谈才有些分量。”
“宸国作为上国,想来不会做出违反战争条例的蠢笨之举。”
陆麟直奔主题。
“那不知乌大人带了什么诚意过来?”
乌扎寺直视陆麟。
“放了大帅,可给你们半月喘息时间。”
陆麟等待片刻,却不见乌扎寺再加筹码,反问道。
“没了?”
乌扎寺回道。
“此时正是我军胜券在握之际,半月时间千变万化,战机延误,已是最大的代价了。”
“陆大人应该知道,大帅没了,我们还可以再选,若真如此,解释你们所挟的大帅不过是我部落一名普通的族人而已。”
陆麟也在徘徊,包孛儿就在殿上,乌扎寺敢说出这种话,已是大逆不道,也足以看出他们内部已经有了选取新帅的迹象。
王道真开口道。
“乌大人之言有些大逆不道,想来你们已经做好了谈不拢的打算。”
“我代表宸国同意你的提议,但为了确保你们信守承诺,包大帅还得暂时留下做客。”
“想来乌大人与包大帅许久不见,定有许多话要说,也请乌大人一起留下吧。待半月以后再将二位送回。”
闻言,不等乌扎寺发话,周边的护卫已拔刀相向。
一触即发之际,乌扎寺冷言道。
“王道真,你这是何意?”
王道真笑而不语。
陆麟则开口做起了好人。
“乌大人莫恼,我虽与王大人同级,但我朝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同级之下,文官地位略高于武官。”
“既然王大人同意了你的提案,我也不便反驳,那就请让你的手下将消息传回吧。”
乌扎寺没料到这小小柳云州竟出了这两无赖,怒道。
“陆麟,你真要扣禁来使?”
陆麟嗤之以鼻。
“好酒好菜招呼着,怎么能说是禁?”
王道真淡然道。
“乌大人,该不会以为凭你一句话,便可将包孛儿带走吧?”
“如今请二位留下,对我方最为有利,待半月之期一到,自会放你们离开。”
陆麟严声道。
“黄九,包大帅和乌大人交由你成捷校看押,不,看护,好好照顾,切不可让他们出了意外。”
“是。”
黄九领命,将包孛儿和乌扎寺带了下去。
随乌扎寺而来的护卫,在乌扎寺的几番交代后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