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村子和村民的情况熟悉一遍,足足花了七天时间。
这几天,每每遇到村里人,大家都热情地招呼岳笑。
既有对他救命的感恩之情,也有希望他能给大伙分些银子的小心思。
活在这样一个封建世界的小村子,有钱也没处去花。
况且,刚刚得罪了黑水帮以及四大派之一的虚无道观。
风头没过,岳笑也不敢轻易离开。
这日一早,他将村民们召集在老村长家门口,说是有要事商议。
大家按约前来。
正自议论着是什么事情。
屋里突然传出岳笑的声音:“大家进来吧!”
闻言,瘦猴子一马当先,冲上台阶,推开房门。
他倒要看看岳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房门打开,一道刺眼的白光从里面传来。
大家不禁侧目避让。
调整片刻,他们再次睁眼。
只见屋里的长桌上,赫然堆满银子,如同一座小山。
岳笑心满意足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村民,朗声道:
“咱们北境天气恶劣,生活疾苦,这么多年难为大家了。
兄弟我此次外出,赚了些银子。
今日按照各家各户的情况,开始分钱。”
他拿出账簿,招呼王玉琢记账、小胖发钱。
村民们排好队,一一领钱。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岳笑自然知道。
他根据各家人头数量以及身体情况进行分配,以求做到相对公正。
大家依次领钱。
轮到瘦猴子一家时,杨父接过孤零零的一锭银子,为难地回头看向妻儿。
瘦猴子开始抗议:“怎么我们家就发这点儿。”
岳笑无所谓地看着他:“你忘了你平日里如何欺负我们的了?给你发就算是我慈悲心肠了。”
听到这里,他不再多说。
现在的岳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人了。
瘦猴子对他是又怕又畏,根本不敢反驳。
他们一家三口来到旁边角落里低声议论。
过了一会儿,杨父带着瘦猴子来到岳笑面前。
“小岳,你和我家杨刚是大小的朋友,孩子之间有些矛盾岂不正常。
我...叔叔家的情况你也清楚。
能不能...”
岳笑知道他想说什么,指向小胖,说道:“杨叔,我是无所谓的。
不过,你家孩子总是欺负小胖,连一句道歉都没有,总归是不妥吧。”
杨父听了这话,立刻回头怒斥瘦猴子,让他给小胖道歉。
瘦猴子虽然不悦,但也不敢忤逆父意。
上前向小胖道歉。
岳笑知道瘦猴子虽然讨厌,但人品不坏。
见状,他示意小胖多给杨家分些银子。
就在大家心满意足,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好日子时。
屋外突然有个村民跑了进来。
“老...老村长他们回来了。”
埋骨村的守护神回来了。
有四位前辈在,大家就再也不用担心发生黑帮抓人的事情。
大家欣喜若狂,连忙飞奔出去,跑到村口迎接。
岳笑随着大家一同前往。
不知怎地,他心中既有些激动又有些胆怯。
村口。
四位前辈刚要迈入村子,就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身影迎来。
“老村长,你回来了。”
“苍天保佑,咱们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大家见到老村长几人激动地流出眼泪。
岳笑仔细看去,四人中最右边的胡子叔,他是见过的。
最左边站着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年约四十余岁,体态微胖,满头白发如雪,但是皮肤雪白粉嫩,脸上没一丝皱纹。
这就是雪大娘了。
岳笑记起她的名字,目光遂向中间看去。
中间一中年男子,相貌俊雅,可奇怪的是他的眸子黑得渗人,没有一丁点眼白。
另一个七旬老者又瘦又高,腋下拄着一根拐棍,似乎腿脚不太好。
岳笑由左到右仔细打量着他们四人,一人红胡、一人黑眸、一人瘸腿、一人白发。
埋骨村四大金刚可真是各式各样、奇形怪状。
虽然如此想,但岳笑却对他们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当年如果不是老村长四个人将原主抚养成人,自己也不会有今天。
在埋骨村,这四个人就是守护神一样的存在。
村民们纷纷涌上去,朝四人问好又向他们抱怨近日发生的事情。
老村长安慰道:“这些日子,苦了大家了。
老头子我既然回来,大家就不用害怕,都回去歇着吧。”
说完,老村长叫住岳笑,一瘸一拐地向他走去。
“你跟我来。”
岳笑叫了声好,后背被重重地打了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
回头一看却是胡子叔冲他说:“小子,我还担心你受伤呢。怎么样,胡子叔的烈火战刀好不好用?”
“好用,好用。”
岳笑尴尬地笑了一声,忍不住揉起了背。
“大胡子你下手没个轻重。小岳,怎么样?没伤到你吧?”
雪大娘立刻弯腰宽慰。
“没事。”
印象中,雪大娘是村子里最关心自己的人。
“一定很痛,回头大娘替你修理他。”
雪大娘扭头瞪了胡子叔一眼。
“别多说了,快走!”
黑眼叔催促。
这个人就好像个冷面木偶,永远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加之那双黑瞳,村子里的孩子都很害怕他。
岳笑跟着四位前辈来到老村长家。
走进前厅,老村长看到还没有发完的银子。
“看来,我们的小岳发大财了。”
“小康,小康!”
老村长一瘸一拐地坐上中间的太师椅。
他环顾四周,伸出手指在茶几上摸了一下。
“老夫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小玉了。”
屋内整洁,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经常来打扫。
一旁,大胡子气喘吁吁地坐下来,见岳笑呆立原地。
“愣着干嘛,赶紧沏点茶端来,胡子叔我都要渴死了。”
岳笑立刻给四位前辈烧水沏茶,将茶杯递到四人面前。
老村长刚要喝茶,忽见杯中的茶叶有些多,忍不住说了一声:“下次少放点茶叶,有个滋味就行。
现在有些积蓄,可也得省着点花。”
老村长可真是不懂得享受。
这也不怪他,穷苦的埋骨村,连一片茶叶都得精打细算。
老村长饮了口茶,忽向岳笑问道:“这段时间也是难为你,照顾村里人了。
说着,他抬眸看去:“你怎么突然能笑了?”
这个事情,岳笑已经料到老村长他们会问,早有准备。
“我也不知道,那日我们被困在矿山五天五夜,我饿得眼冒金星。
恍惚间好像去了一个云雾缭绕的地方,再睁眼时我就可以笑了。”
四个前辈彼此对视,似乎从没听过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