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灯红通明的城市。
深夜里,不少大楼的住户已熄了灯,道路两旁的路灯仍旧像血管一样蜿蜒到尽头,照亮抬头的太空。
回想起刚刚在内视世界发生的事情,不禁喃喃自语:
“莫流云…”
话音刚落,攸然,秦霄感觉到了一丝悸动,一股微弱却又凝实的力量萦绕他慢慢汇聚。
刹那之间,海量的信息与情绪奔涌而来。
慕凌宗,元婴期,从小到大生活的点点滴滴,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冰冷的魔剑贯穿身躯的疼痛。
对师弟的仁爱,对宗门毁败的痛心…无一种种飞速在秦霄身体流转。
仿佛一瞬,秦霄便走完属于莫流云的一生。
此刻,他与莫流云重合在了一起。
秦霄瞬间晃神,一时分不清自己是谁。
透过玻璃的倒影,光影斑驳,城市的霓虹下折射出自己的侧脸轮廓。
如梦初醒,怔然半晌,才轻笑起来:
“有意思,召唤上身。”
盯着手中的咖啡杯,轻轻一捏,白瓷瞬间化为粉末,而杯中的液体却凌空悬浮。
“甚至保留了莫流云元婴后期的实力。”
秦霄托腮,微微扬起下巴,没想到竟用这种办法恢复到元婴期。
没欣喜多久,悬浮的咖啡稀里哗啦散落在地板,流淌一地。
“上身时间这么短,只有三秒钟。”
磅礴的力量如潮水般褪去,莫流云的一切痕迹逐渐消退,秦霄又恢复如初。
再次召唤莫流云也不再有任何反应,看来短期无法连续召唤。
同时秦霄注意到内视空间里,一直盘膝打坐的莫流云身形虚幻了几分,愿力等级也从原先的F,降到了F-。
经此一事,秦霄心里已有了判定。
人物还原的程度决定了上身时自己可以使用该人物的能力范围。
愿力决定了上身时间,属于消耗型,不断的使用同一人物上身,或许某一刻,人物会在内视空间里消失。
伸个懒腰,秦霄一脸惬意的倒在床上,做演员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
第二天一大早。
陈欣兴推着秦霄和他的行李塞进了酒店的送机班车,有些担忧的开口:
“你一个人回去注意安全,抵达机场后先去托运行李和换登机牌,提前一个小时进候机厅,在检票门呆着不要错过了登记时间,下飞机了跟我报平安...”
虽然昨晚一杯倒的秦霄,让自己和罗佳抬来抬去,累得半死。
但说到底也是为了照顾自家艺人,现在放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艺人独自回城,不自觉释放出了老母亲似的唠叨。
“知道了,不用担心,昨晚麻烦你和罗佳了,先走了,回见。”
秦霄招招手,安稳的坐在车厢里。
司机关闭车门逐渐行驶离开,后视镜里的陈欣兴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
这是他来到地球第一次脱离陈欣兴独自出门,竟然有些不习惯,暗自嘲笑自己不仅身体年轻,连心态都孩子化了。
之前出过最远的门仅仅是从片场到饭店,现在将乘坐飞机横跨两个城市。
莫名激动,久违的冒险热血蓬勃而出,期待着地球上的日子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新鲜感。
一路上城市的立面让人赏心悦目,透过车窗眺望了近两个小时的沿途风景,终于看到恢宏的纯白建筑。
机场人来人往,拖着行李的人行色匆匆,有分离有相聚,总会在不经意间看到相拥。
今天是工作日的早上,安检口的乘客三三两两,秦霄随意找了个人少的入口排队等待安检。
突然几个女孩像狂风一样撞开秦霄,一边尖叫一边狂奔到安检口。
“为爱锋狂,扬帆起航!”
越来越杂闹的声音响起,闸道口挤满黑压压的人群,其中不少人高举灯牌和横幅,一个个像沙漠里的土拨鼠一样东张西望。
突如其来的人流和喧闹引起旁人的不满,秦霄前面的一对老迈夫妇不禁小声抱怨起来:
“这些孩子,追星追得都没个正经了,看见生养自己几十年的父母都没这么激动,一个小明星坐个飞机咋咋呼呼的。”
“什么小明星,那可是何锋帆,最出名童星之一,他最新演的《风格男士》,在里面老帅了。”
何锋帆的小粉丝耳朵倒是很灵敏,抓住了那对夫妇的话语,开始眼冒桃花一个劲给老人家安利自家爱豆:
“我们家帆帆今年十九岁,传媒艺术大学大一新生,正经科班出身,表演经历十五年,可是妥妥的资深老演员。”
“演技好,长得帅,有钱又上进,迷这样的偶像能促使我们跟偶像一起进步,共成长,我爸妈才不会说我什么。”
“略——”
说完,幼稚的朝两位老人做个鬼脸,撒欢似的奔向粉丝大军。
秦霄被动听完偶然遇见的明星背景资料,抓住了关键词——传媒艺术大学。
和自己一个学校,算得上自己学弟。
不过也没什么交集,秦霄不感兴趣,继续使用手机学习地球上的学理知识与常识。
这时,后背被轻拍,一位个子矮小且偏胖的青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好,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可以插个队吗?”
秦霄回头,身后多了一群人将一个头戴口罩和墨镜,不停挥手的男孩团团围住。
而自己周边已经站满粉丝。
看来中间这人就是何锋帆。
——留着蓬松的短发,浓密的睫毛低垂,口罩和墨镜虽然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挺翘的鼻梁和白皙肌肤还是暴露了俊美容颜。
秦霄点点头,侧身让行。
小胖子似早已预知结果,理所当然的扬起下巴,不走心的说了一句谢谢。
看着秦霄一副穷酸学生的样子,全身也不见一件大牌服饰,故意撇了撇秦霄手上的机票。
偷偷翻着白眼,嘴巴撅起小声嘟囔:
“拿着经济舱的机票排头等舱的队伍,就是你们这种人耽误我们排队的效率,哼。”
旋即转头,略有谄媚的向何锋帆说道:“帆帆,我们先进,这人走了不属于他该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