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哭,就有人笑,也有人不哭不笑。
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不哭不笑,便就有些反常。
几十万人跪在那里,不吃不喝,不哭不笑,更是有些诡异。
都是木头人,石头人,泥塑的,铁打的,方老将军之死,将东郊整座皇陵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坟墓。
人人都是,兵俑。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整天。
其间有人昏迷。
抬走。
救醒,再来,跪到原地。
不断有人加入。
有兵,有将,披麻戴孝,来了便跪。
长跪不起。
只因为,方老将军的死讯已经传了出去,很快,就会传遍天下。
只有大父死了,人们才能知道,在隆景朝将士们的心目当中,大父是有多么重要。
天,已经塌下来了。
谁都不是傻子,这件事情和真龙教脱不了干系,大父说过不许追究
是因为,追究下去会死人,会死很多人。
天塌下来了,有方殷,在场人人,瞪眼咂舌,但见那坑挖得是边角分明,极为平整,就像一个池子,石头砌出来的一样。
方殷躺在坑底,躺在娘亲身旁,沉沉睡去。
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
“呵”方殷睁开眼,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呵哈”
确是美美,睡了一觉。
好吧,现下就连老元吉都承认,已经没有人知道方小侯爷在想什么了:“等我一下,我回趟家。”
将军府。
进了门。
却见那处,提坦倚着门,睡在阶上。
前院,厅中,或坐,或立,都是,诺勒公主的随从。
自也不理,入得后院。
树下,一人,愁眉苦脸:“呆地呆地”
亚哥欢呼着,扑了上来:“呆”
却见呆地,一脸晦气,鬼魂一般飘了过去,亚哥再一回头:“哇”
话说李小欢,直到此时还没有完全想通:“那个,你,又究竟有几个,呆地”
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讨厌了:“又发克屁个###”
门,是被那巨人堵死了,再也进不去了。
就不说,亚哥了,就在昨天下午,李小欢和宾度斯班瑟,决斗了一次。
自是完胜,李小欢飞刀在手,从来就没有输过。
其后决斗,一百八十次。
便就输了,一百八十次。
人家要比箭法,那有什么办法,李小欢也是实在太过无聊:“喂”
“喂”
“我说”
“兄弟”
方殷出门。
“外”亚哥皱着眉头,双目炯炯,瞪着李小欢:“外”
都是神经病啊神经病,李小欢心说,没有一个正常人呀正常人:“万”
“兔”
“死瑞”
“又”
“六”
“屁个”
“八”
“发克”
这几天,是李小欢此生过得最为无聊的几天,李小欢,已经受够了。
所以准备,去赌一下。
很快回来。
中午。
诺勒醒了过来。
起身。
呆坐一时。
阖目。
过一时,叹一口气,无奈笑笑。
出门。
种种浑无所知,能力也被收走,当然是有碎片,也自一星半点
巳时之初,将军入葬。
那时日上三竿,那时天已大亮,方殷便将那一幅画纳入爹爹怀中,那一面将旗便就给他盖在身上,看着爹爹的脸,又说了一遍:“爹爹,走好。”
语落。
盖棺。
严丝合缝。
抄底,托起,直若无物。
轻拿,慢放,将其置于,娘亲身侧。
其后罗伯。
罗伯已于棺中。
方殷将,游子剑,连鞘放在他的身旁,道:“罗伯,走好。”
说完,一般,盖棺。
将其灵柩,置于方殷身侧。
爹爹,娘亲,方殷,罗伯,这就是方殷摆放的顺序。
没有错,是方殷。
话说,还有一把尚方剑,方殷本也想拿来给爹爹陪葬,不过想了一想。
还是改主意了。
那一把剑,染上了爹爹的血,方殷将会把它刺入他的心脏。
三把剑,一人一把。
尚方于藏海。
墨练厉无咎。
钧天龙真。
这就对上号了,顺序也排好了,方殷葬全家,方殷无处葬。
就这样。
土是一把,一把,捧起,洒下,一下,一下,不紧,不慢
四下恸哭声起。
转瞬震耳欲聋:“将军将军大父大父”
那又何必,人死,不得复生,仍只方殷一人,一把,一把,捧起,洒落
终将过去,也化作土。
此时,方殷心里很清楚,自己即将走上,另一条路。
那一条路,是那一条路,许是鲜花,许是掌声,许是光明,许是黑暗,许是鲜血,许是杀戮,那一条路,是那一条路,也许有爱,也许有恨,是有欢乐,也有痛苦,许是死路,绝路末路,也许什么都有,也许什么都没有,但是
再、也、无、泪。未完待续。。小提示:电脑访问进qiuxiaoshuo.com手机登陆m.qiu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