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就是识海?
望着漫无边际的蔚蓝天地,扶苏不知是怎么来的这里,也不知这里是哪里。
不过很快,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替他解了疑惑。
“这里就是你的识海。”
扶苏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和他看似同龄的青年男子身着深色服装走了出来。
见他穿着,扶苏微不可见皱了下眉。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服饰,但是却在多出来的“记忆”中见过。
来人走到扶苏面前,朝扶苏行了个同辈礼,以示礼貌。
“在下扶桑。”
扶苏看着此人,对他向自己行同辈礼仪并不计较。
稍稍打量了下“扶桑”,扶苏开口问道:“先生为何出现在这里?我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扶苏望着他,更想问他是不是蓬莱“仙人”,但他并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所谓的“仙人”,便换了个意思。
扶桑浅笑。
在扶苏的注视下,扶桑慢悠悠的从宽袍大袖里拿出几样东西放在水平面上。
下一刻,拿出来的东西一秒变大。
扶苏惊的瞪大了双眼。
任他再怎么不相信“仙人”之说,但此刻所见又是怎么一回事?
“公子请坐。”
扶桑指了指方才放下的桌椅,有礼道,“扶桑知公子心中有很多疑惑,只是此事也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你我还是先坐下来慢慢聊。”
扶苏想了想也是,放下心中的惊讶,随即走过去坐下。
“先生可——我不是仙人,扶桑只是一普通人。”
扶桑打断了扶苏的那句问话,“一个会疼会生病会死的普通人。”
“这世上从未有过长生不老,也没有所谓的“仙人”,若真有,那一定是骗子。”
扶苏听完这话,加之有了对方的以及,认同的点点头。
认同归认同,只是有些东西还是不理解。
不过很快,扶苏就在扶桑的耐心解释下差不多了解了个大概。
连那个突然出现的系统“初一”也做了个了解。
今日的话说的有些多了,好在手边有茶,扶桑端起茶盏来押了几口。
扶桑一边喝茶,一边打量有着千年之久的历史人物公子扶苏。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世人皆道扶苏公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刚毅勇武,信人而奋士,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他道。
“多谢。”
扶桑摇头,对他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史书对公子的评价,史书还言公子为人宽仁,有政治远见。”
“甚至有些学者还做了这一种假设,若公子扶苏未死,大秦的历史是否会改写?”
“那先生觉得呢?”
他又问:“先生,我若不死,大秦能改变历史吗?”
自知道他不是仙人后,扶苏就完全把这位当做一普通先生来看了。
一个能够教他从未接触过二十一世纪学识的先生。
“唉!”
扶桑叹息。
又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
“先生,能吗?”见他不回,扶苏再次迫切追问道。
扶桑还是未答。
他抬眼,望向周围蔚蓝色的天地。
这是扶苏的识海空间,一片蔚蓝,纯净无暇,毫无黑色污染。
这样的识海,扶桑从未见过。
但也正是因为这片纯净无暇的识海,眼前这位才会是那种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
别人或许是伪君子,但扶苏确实真真正正的端方君子。
试问这样的端方君子能够改变大秦历史吗?
他若上位,能够保证大秦有二世三世吗?
扶桑不知。
“能,”扶桑缓慢道:“或许也不能。”
“不过我与世人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公子该如何去做。”他道。
“今日我若说不能,难道公子就会这么放弃赴死,眼睁睁看着大秦覆灭?”扶桑问道。
答案自然是不能!
扶苏不能,也不会。
若说历史上的扶苏傻乎乎的赴死,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看他一旦知道了呢?还会再次选择赴死吗?
不会的。
扶苏自问,他做不到。
他不能看着大秦奋六世之余烈下统一了六国又再次分崩离析。
扶苏紧握着茶杯,手在空中垂了许久,面色淡漠。
过了许久,终究是轻轻将茶杯放下。
扶苏起身作揖一礼,感激说道:“先生所言,扶苏受教了。”
扶桑伸手一抬,笑着说道:“我也没说什么,你也无需如此。”
“说起来我本一孤魂无意间传入公子的识海,公子不怪我,反而让我留在这里休息,已经让我很感谢了。”
扶桑阻止他的手,笑笑道:“若要谢,我也是要谢公子的。”
说着,扶桑学着扶苏的礼,向他作揖一礼。
两人这样,看着到有些像是夫妻对拜的样子。
让旁边的团子系统忍不住发出“咯咯”的笑。
这笑声实在是有些吵,扶桑一看系统,就知道它肯定是想歪了。
一把抓住它,威胁道:“你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信不信老子让你回炉重造!”
一句“回炉重造”瞬间惊醒初一,两边的小翅膀扑腾扑腾几下,想逃离宿主的魔爪。
扶桑在二十一世纪时就是黑客,加之又在星际世界学了一些知识。
想要让系统“回炉重造”,还是做得到的。
初一害怕的扑腾扑腾翅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不断往扶苏那边看。
好像扶苏能够救它似的。
扶苏确实是有些可怜想救它,“先生,它不过是一孩子,瞧着可怜,就放了他吧!”
对于初一方才的求救,扶桑也看的明白,但也没有阻止。
此刻扶苏开口,扶桑也就放了它,“今日看在公子的份上就放过你,再有下次——”
“回炉重造!”
初一刚被得救,赶紧飞的远远的。
等初一飞远了,扶桑才再次看向扶苏。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个是现代人,一个是古代人。
这缘分,当真是奇妙。
“公子如果想要改变大秦历史,请公子谨记这句话:勿要随意心善。”
扶苏抬眼看去,便听他道:“方才初一那副可怜兮兮之态是它惯用的伎俩,时间久了,在我这儿没用,就在你身上用了。”
“初一非人,没有恶意,可人呢?人心难测,公子要做的事,要走的路还有很多,若叫他人利用公子的善心,让公子的计划落空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