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随着一阵如雷霆炸响的爆鸣传来,陈镝转身一看,只见石门内瞬间化作一片黑暗。
好家伙!
金山银山全都不见了。
整个地下宫殿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莫非这就是正音子前辈之前所提及的山河挪移阵的威能?
这种手段,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能够挪移山河的阵法。
难怪那位铁王如此有恃无恐。
凭这山河挪移阵,碰到不厉害的,自然不消分说,尽数拿下,碰到厉害的,可以直接跑路。
陈镝看着手中的储物袋也有些明白正音子的意图了。
这位前辈要他将此储物袋送回逍遥宗。
想来其宗门之中必然有什么秘术可以寻找到其肉身的方位。
不及多想,这时一片漆黑的石门内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同时,一股更加猛烈的波动扩散了过来。
就像是地震了似的。
此地不宜久留!
陈镝拉起地上的卷成一团的铁链直奔出口跑去。
通道中那具铜尸依旧被紧绑着趴在地上。
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个大家伙了。
葬在这山腹之中也许正是它最好的宿命。
一刻不停,陈镝直接来到最上面,玄通上人存放财物的洞室。
这一下他却是犯难了。
此处的财物虽然远不及那铁王的秘藏,但也不是个小数目。
就此放弃了,着实可惜。
怎么办?
束手无策的陈镝看了一眼手中的储物袋,不禁眼前一亮。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使用正音子前辈的这件储物袋。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神念一动,瞬间向储物袋探去。
卧槽!
能用!
神念之力,甫一进入储物袋,陈镝就激动了起来。
他也顾不上查看内中有什么了,只知道正音子前辈的这件储物袋很大。
当下便刻不容缓的开始收纳起此间洞室的木箱子。
只见他神念一动,储物袋封口自开,接着一股莫名玄力瞬间飞出。
顿时,虚空中仿佛有一条无形匹练蜿蜒漫卷开来,凡所触及之物皆可随他意念而动。
无需多余动作,一个个木箱子就像轻无一物般,逐个悬浮在半空之中。
接着在飞向储物袋的途中快速变小,直至最后没入其中。
好奇妙的感觉!
陈镝默默体会,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诀窍。
只是他的神念之力终究是根基浅薄,没装一半就已经消耗殆尽。
没办法。
他只好强忍着头痛欲裂,接连吞服了三颗恢复神念之力的药丸,这才堪堪把所有的箱子装完。
撤!
在把最后的那三条铁链也给装进储物袋后,陈镝立即动身。
疾风术与踏燕术齐出,他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奔破庙上方的旋转石门而去。
轰!
没有多余动作,他一拳就轰碎脚下的石板。
身形一落地,陈镝感觉整个无氓山都在剧烈震动。
未敢停留片刻,他直接冲出庙外。
重见天日,恍如一梦。
此时,夕阳悬在天边,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千山万水。
地动山摇中,陈镝纵身而起,向着山腰间飞去。
不到片刻,他就看到了自己拴在一块巨石前的白马。
此刻的马儿显然受惊已久。
陈镝一把扯开缰绳,骑上白马向着山下狂奔起来。
行至半途,一股前所未有的震动席卷而来。
白马受惊直接跌倒在地,发出阵阵长嘶。
陈镝飞身落地,也差点没站稳。
他扭头一看,不禁目瞪口呆。
只见无氓山上烟尘冲天而起,半饷后才看清整个山头都消失不见了。
待到动静逐渐趋小,陈镝急忙拉起白马再次狂奔。
果然,没多久,就见无数被崩起的乱石向山脚下飞来。
隐隐还能看到一些体积巨大的石块也在滚落。
一路纵马疾驰,陈镝有惊无险的避过数颗飞石,来到了安全区域。
想到这样的动静必然会引起金州城那边的注意。
估计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探查。
未免牵连自身,再加上那三条铁链的问题也解决了,陈镝当即决定动身去飞云山。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趁着天色还未彻底变黑,他一路向西疾行。
只是没走二十里地,夜色就彻底的暗了下来。
天地间仿佛是升起了一重厚厚的帷幕,阳气退散,阴气渐盛,又到了各种邪灵妖魔活跃的时刻了。
陈镝倒是无惧,只是他之前在无氓山上神念损耗过甚,急需好生修整一番。
还有坐下白马,出来一整天了滴水未进,已是疲惫不堪,也需要好生的休息。
只是这一路行来,却是一个乡野村落都没见到。
想想这世道,陈镝不禁叹了一口气。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在在荒野露宿,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团火光出现。
有火光十有八九是有人在那。
思量一二之后,陈镝便骑马向那火光所在而去。
没一会的功法,他就来到火光之处。
没想到这里竟是一座义庄。
而之所以有火光,是因为有人在这义庄门口烧了一叠厚厚的纸钱。
“有人吗?”
面对这种场景,陈镝直接发声询问。
只是等了半晌,却不见任何回应。
没有人?
还是人已离去?
看着那堆还未烧尽的纸钱。
陈镝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义庄外面右侧有一马厩。
当即便将白马给拴了进去。
不过到了马厩他还发现马槽里竟然存有草料。
而且一旁的水缸里也盛满了清水。
不对劲!
这地方一定有人。
安顿好白马后,陈镝直接步入义庄之内。
入眼只见,十多具棺材陈列在厅堂之上。
且每具棺材上还立着一根半尺长的白蜡。
看样子,是刚点着还没烧多长时间。
陈镝还注意到这里的地面,窗户并没有积灰。
很显然是有人一直在打理这里。
只是此刻缘何不现身?
难道是怕他为歹人或邪灵鬼物吗?
想到这,陈镝再未出声,他悄悄退出义庄,来到外面的马厩,又寻来一些干柴,燃起了一堆篝火,准备就在此过夜了。
吃了几口干粮后,他就于火堆旁铺了一层稻草,然后便排空心中杂念,很快进入了沉睡之中。
夜色渐浓,一轮半月挂上树梢,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阴风带着冰冷寒意吹来。
义庄内,靠厅堂里边的一具棺材的棺材盖突然开始慢慢滑动。
待滑开一尺后,只见一双苍白的手从中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