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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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阳,秦昭襄王三十五年设郡,治宛县。

  其地处南阳盆地,北有伏牛山,东接桐柏山,西依秦岭,南近汉江。

  境内亦有多条河流经过,如丹水、白河、唐河、湍河等。

  是以,此地水土肥沃,气候温和,历来为农业盛产之地,可养户数十百万。

  因世祖光武帝刘秀起兵于此,亦称“南都”,尊帝乡。

  然,初平年间,有后将军袁术出奔至此,领其郡,南阳自此衰落。

  袁术,字公路,乃袁逢嫡子,袁绍异母弟也。

  其人骄奢**,征敛无度,是以南阳百姓皆苦之。

  逃遁山林、亡走他乡者不计其数,田地荒芜,杂草丛生,饿殍遍地。

  堂堂繁华荣盛之地,俨然地狱。

  其亦曾遣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孙坚攻刘表,为之所败,是以不得再踞南阳,走入淮南。

  建安初,又有骠骑将军张济走南阳,不幸死。

  遂有其从子张绣领其众,盘踞宛城。

  接下来,便是连年战乱,曹操三征张绣,大战于南阳境内。

  是有南阳疲敝,户十不存一,百姓饥如皮骨,富者亦只勉强温饱。

  及至今日,亦有叶县、鲁阳、西鄂、博望等诸县为曹操所占,不复张绣所有。

  “吾意表将军领南阳太守,总督南阳事务,不知将军意下何如?”

  张绣看了眼身侧的贾诩,见其点头,心下稍定,“固所愿耳,不敢请也。”

  刘琦又是一笑,“久闻曹公屯田有效,吾欲效之,于南阳设典农都尉一职,将军以为可乎?”

  “这……”张绣似有些犹疑,“大公子,南阳之地虽说田地广袤,但久经战乱之下,民多离散,况其地也并非无主,何如?”

  “先生何以教吾?”看向一旁的贾诩,刘琦笑道。

  “大公子可闻,曹公收编青州黄巾一事?”

  “哦,南阳之地竟又有了黄巾造乱?将军先前何不言明?”

  两人好似答非所问,却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迷糊了坐中的张绣。

  初平三年,青州黄巾百万众入兖州,攻任城,转东平,到济北,历时数月之久。

  这也才有了曹操自领兖州牧,招贤良,募兵众,行屯田,做出此番事业。

  而今,贾诩便是意欲假借黄巾之名,行那不便之举。

  此一来,可以扫除境内不安稳之因素,而又不用担忧损害声名;二来,亦可缓解兵员及其粮草的紧张局势,增强自身力量。

  真可谓一举多得,只是苦了那些多灾多难的南阳士族。

  一阵欢声笑语过后,三人聊起了风花雪月之事。

  不过几日工夫,南阳之地黄巾遍起,破城池,杀富户。

  众皆惊恐不安,求穰城,告叶县,却也不过徒劳。

  张绣如今身处襄阳,曹操又忙于防备河北,皆是不作理会。

  于是,等到朝中使臣路过南阳地界之时,其更显残破,再不见往日景象。

  ……

  这日,听闻天使到来的消息,刘琦再次领着府中官吏,出城相迎。

  远处汉江水面,有楼船轻动,艨艟随行,水波荡漾间,清风拂面,不禁让人喜上眉头。

  船首,一位长者肃立,着朝服,戴朝冠,节杖在手,墨授挂腰。

  扶着短须,他心中暗自思索。

  此番,并不仅仅是代替天子出治刘表葬礼,他亦带着新任荆州牧的封赏诏书。

  离开许都之前,曹操也曾与他有过一番谈话,其大意便为:观襄阳局势,求安稳之策,若得可能,令敌自乱。

  是以,他丝毫不敢怠慢,细思如今襄阳之局。

  岸上有锣鼓齐鸣,鼓瑟吹笙,可谓一片祥和景象。

  见此情形,谁又能够想象现在的荆州是何等之乱局。

  南郡烽烟未销,荆南俨然独立,黄祖则是固守江夏,至于南阳,可谓名存实亡,恰如那鸡肋一般。

  望着众人身前那酷似刘表的俊朗外形,王朗也有些唏嘘不已。

  如今之情形,即便是他也束手无策,更何况还有许都曹公要于此时入局。

  刘表之子,他亦是有所耳闻,不过庸才罢了,又如何能够解此危机?

  不一会儿,船只靠岸,一员小校领着百多士卒率先踏上了襄阳城外土地。

  只见他们着铁甲,戴铁盔,手执矛戟,个个威武雄壮,就连身侧战马也是昂首挺立,显得颇为彪悍。

  此乃虎贲之军,司职天子守卫,今特奉命护卫朝中使臣。

  王朗持节迈步,表情肃然,尽显朝廷威仪。

  他乃东海郯县人,字景兴,曾为会稽太守。建安元年,为孙策所败。后辗转数年到了许都,拜谏议大夫,兼参司空军事。

  此番,得知刘表逝世,奉命持节出使。

  互相见礼过后,又是一番简短寒暄,众人簇拥着使臣入了将军府。

  拜祭了刘表之后,来到正堂。

  王朗拿出了天子诏书,先是赞颂了镇南将军领荆州牧成武侯刘表功绩,赏玉石,赐金银,玛瑙沉棺,绸缎覆体。

  其次,授官赐爵,拜刘琦为平南将军,领荆州牧,袭父爵成武侯,允其开府治事;并封其弟刘琮、刘修二人为关内侯。

  自此,刘琦方有名正言顺之权力,可以牧荆州,平叛乱了。

  夜晚,天空繁星点点,闪烁。

  房中,看着那枚属于他的印章,刘琦的心中颇有些五味杂陈。

  谋划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是在今日真正地迈过了那个门槛,从此他也可以称“孤”了。

  虽说现在地不过几陇,人不过二三,但他相信终有一日他也可以号令天下。

  这是他的野望,亦是此生为之奋斗的目标。

  在这乱世,既托生于帝室之家,若不奋起为之一搏,岂不妄生世间?

  刘秀可再造乾坤,称世祖,他亦要入主中原,试一试那皇帝冠冕。

  ……

  次日,府门匾额更换,刘琦正式在将军府中理政牧民。

  这首议之事便是先君刘表之葬礼,其间繁琐皆由天使王朗做主。

  如此几日,终是定下了章程。

  于是,布告万民,通传四方。

  这一日,是刘表下葬的日子。

  天边只有一片朦胧的肚白,远处还有月色如钩,遍撒着余晖,如水,如雾,有一丝丝苍凉,也有一丝丝孤寂。

  车马塞道,人员相摩,哀哭痛嚎之声阵阵,素服衰礼之形陈陈。

  前来哀悼吊丧之人,形形色色。既有各路诸侯使节,也有避乱士人百姓。

  盖了棺,入了土,人之一生就此到了尽头。

  死亡,是这么的近,又是那么的远。

  无人知道他会在哪一天到来,也许一根鱼刺,一句话语,便可能歇了气息,再无生机。

  所以,怕死便成了所有人的通病。

  但世事如此,仍旧需要去拼,去搏。

  刘琦眼眶泛红,表情悲伤,他也不知会在何时将这颗大好头颅奉送。

  所谓,无悔,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语。

  人居一世间,妄图展功名。怀此王佐才,慷慨独不群。

  但随平生愿,走兽宗麒麟。若得世人知我意,此生何惧风吹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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