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绫等人见琼花妖行礼行礼,连忙将其扶起,“夫人,我等能帮的会尽力而为。”
琼花妖听到“尽力而为”后才起身。
“若诸位肯帮忙,那我先讲讲那鬼将的来历吧,那鬼将前世乃是镇北将军,孔月!”
随着琼花妖的讲述,众人看到了五百年前的那个时代
------
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时代,在外修真者抵御凶手侵扰,血洒于天。在内皇朝更替,战火不断,民不聊生
孔月本是富家弟子,可因战火纷飞,官场争斗,父母已不在世。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只得在土地庙偷些贡品吃食。
某一天,一位妇人带着一个和孔月一般大小的女孩来到土地庙中,妇人一身粗布,肩上挎着布包,衣服虽洗的干净,但浑身散发着油味,应是一小馆老板。
那女孩白白净净,手中拿着一束花苗,甚是可爱。
妇人从布包掏出三个白花花的馒头,又掏出三个红彤彤的苹果,上了三柱高香,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求土地爷保佑,保佑我们家今年平安,免遭战乱,保佑生意兴旺,全家安康”
“哼,不思保家卫国,只求神明庇佑,妇人之仁。不过这女孩倒是可爱,日后若将她取了当娘子,此生也算值了”
孔月躲在土地神像后暗自思索着,不过看到白花花的馒头,他还是蛮开心的,毕竟今日又能吃一顿饱饭了。
“哎呀,你拿着这破树枝干什么,快扔了,给土地爷磕头”妇人一把夺过女孩手中的花苗,仍在地上,按着头磕了三个头。
“娘亲,街边那么多人向你祈馒头,你都不给,为何要放在此处,还要我磕头啊?”
女孩磕完头,不解的问到。
“不可乱说,小孩子懂什么!”说罢便拉着孩子走出庙门。
孔月见那母女走远,跑出来,大口大口的吃着馒头。
“多谢你们了,土地爷是神明,辟谷了,不吃这五谷杂粮,小爷我就代替土地爷吃了”
随后他看到仍在地上的花苗。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花苗仍在这里,倒是可惜,不如栽在院中,也倒是感谢土地爷给我这庇护之所了,总白吃白喝也的确不好”
然后将那花苗立于院中,撒了泡尿,拉了泡屎,当做肥料。
“小花苗,虽然这是我顺手而为,对你来说也算是一顿饱饭了”
提起裤子的孔月,摸了摸鼻子对着花苗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这一举动是否触犯了土地爷,还是土地爷为了帮他。
隔日他便被征兵的官军发现,拉到兵营中了。
之后过了十年
战火稍作平息,百姓终于得以修养生机。
当初那个瘦小的孔月,已经长得高大威猛,英姿飒爽,身上的鱼鳞银甲闪闪发光。他已经从之前的一个大头兵变成现在的百夫长。
一日,他巡视街头,路过土地庙,发现庙门微掩,回忆起当初在此吃食的日子,便推门而入。
庙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十年前他栽下的琼花苗,今日也稍有粗壮,叶子十分茂密。
他走到琼花树旁轻轻抚摸。
“十年树木,如今你已经长成了,待我为国立功之时定会回来看你,那时便是我扬名之时!”
一阵清风飘过,琼花被风抚的微微摇曳,似做点头。
此时,庙内走出一少女,被清风弄乱发丝,双手护着额头。
孔月看的出神,脑中好似想起十年前的女孩,心想:“若是取了这女子为妻,就算未立业,也算成家了吧。”
那女子拢并了发丝,抬头一看,只见身传闪亮鱼鳞银甲的孔月正盯着她出神,立马跪下。
“草民叩见将军,不知将军在此,望将军赎罪。”
孔月立马跑去,扶起女子,“小姐这是作甚这身银甲本是保护百姓的,又怎能让百姓跪拜?”
那少女闻言一震,嘴里低声念着:“银甲本是保护百姓,又怎能让百姓跪拜”
只是孔月没有听到,他光顾着看女子的面容了。
扶起少女后,孔月才细细端详起少女,面如桃花眼似杏,眼神清澈明亮又带着一丝不安。
“多谢将军,那草民告退了”
少女说罢便后退三步,拜谢孔月后就离去了。
从那日以后,孔月每日都要进那土地庙,摸一摸琼花树,也在等一等那少女,只是那少女再也没有出现。
又过了几日,孔月巡逻时,口干舌燥,路过一家小馆,便进店买酒。正好看到那少女正在后厨忙碌,于是坐下喝了半天,顺带偷看很久少女。
少女见孔月喝酒,便出门拜见。
“这酒水叫什么?如此甘甜?”孔月晃了晃已经喝光的酒壶
“琼花酿!”少女答道。
“能否再来一壶?”
“将军,此壶已是今年最后一壶了,扬州琼花稀少,一年也只能酿几壶而已。”
孔月只得付了银子悻悻离去
而少女望着离去的孔月,脸微微泛红:“今日,我与他竟说了话”
自古多有英雄难度美人关,谁曾想,美人难度英雄难。在这纷争战乱的时代,哪个官家不是高高在上,唯有孔月对她说:“这身银甲本是保护百姓的,又怎能让百姓跪拜?”
自那时起,这女子便中意孔月了。
离去酒楼的孔月直径来到土地庙,十月的深秋,琼花树已经只剩枝叉,微微靠着不算粗壮的琼花树,自言自语道
“琼花树啊琼花树,你说为何扬州就不多开点琼花呢?这样我就可以再饮一壶酒,与她再多说些话了。”
与琼花树待到日落,孔月才离去。
第二日,街道上传出“土地爷现身!土地庙里琼花飘香”的消息。作为看守此地的百夫长,孔月还是要去盯一下。
只见平日冷清的土地庙,今日人山人海,香火连天。
孔月随机找了路人,问这是怎么回事。
“军爷有所不知,这十月寒天,土地庙中琼花竟然开花了,定是土地爷现身,大伙都去祈愿呢!”
孔月进得庙中,看到寒风天里琼花树盛开,本是白色的琼花,竟有丝丝粉意,仿佛冻伤了一般。
心中暗自思量:“昨日还光秃秃的,怎么今日开了琼花?”
而后似乎想到一人,便立马离开了。
过了一会,那小馆女子和孔月同时出现在庙门前。
“你看,这定是土地爷现身,所以院中的琼花盛开了!”孔月为那女子指着
“果真如此,真是神奇!”那女子也惊叹道。
孔月扭捏半天,对着女子说:“相识这么久,还不知姑娘名讳”
“军爷说笑了,草民贱姓柳,家名清阙”
“清阙,好似诗中的名字一般。”
之后清阙同孔月在庙中上了香,更祈了愿。
而后回到琼花树旁,闲聊起来
“将军祈了什么愿?”
“国泰民安,日后名扬天下,清阙你呢?”
“寻常百姓家的小愿望罢了!”
随后女子因店中繁忙,离开了此处。
琼花树似乎冻伤了一半,花朵早已落完,叶子也掉了大半
孔月看着一夜内长出满树花叶,一日内又落了大半的琼花树,微微叹道
“琼花啊琼花,你今日到底为何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