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楚江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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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朝的宫城在吾城的中央位置,出了“前朝后寝”的宫城就是皇城,也称为内城,内城住的大都是贵族,吾朝是贵族为主体的社会,贵族阶级由天子、国王、诸侯、卿、士诸贵族等级构成。其他是平民或是奴隶,他们只能居住在吾城的外城、京畿、或是蛮荒之地?

  吴皓走出宫城南门就上了一辆简易的马车,这马车由双马拉着,没有车厢,四周是不到一米高的围栏,车顶支着一张纱帐,拿掉这纱帐,就成了一辆战车。

  马车上站着一位陌生的年轻男子,面貌与吴皓有七分相似,他那笑眯眯的表情跟吴皓一样,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

  吴皓没有理睬这陌生男子,径自在马车靠围栏的长椅上坐下来,这长椅就是一块横着的木板,跟楚湖边的观澜亭内的长椅一样。

  陌生男子见状,嘿嘿一笑,与吴皓相对而坐,无奈道:“煌王,这是不认识我这个舅父了么?”

  吴皓依然没有理睬他,对站在车上的车夫吩咐道:“起行了!”

  “喏。”

  车夫应了一声,装上拉车用的那块横木,策马驱动了马车。

  吴皓打量了一眼街边的建筑,大都是那种用打磨过的石头堆砌而成,很少有木质架构的房屋,街边的行人大都身着单一颜色的、不知布料的衣裤或是衣裙。在这一刻,吴皓深深的觉得自己穿越到天子之家,是何其的幸运!

  在吾朝,在宗法制下的金字塔式的社会阶层下,在社会生产力非常落后下,平民与贵族的衣食住行存在天差地别。

  吴皓想要改变吾朝的这些,都不知道要从何处着手,更何况其他的诸侯国在对吾朝虎视眈眈呢,想着自己一过来就要三天内去封地开荒建城,他内心是非常抗拒的,主要还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适应这个社会,但王命在身,他只能不得已而为之的走一步看一步了。

  吴皓并不是要把心中的不爽发泄在他舅父的身上,这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没有融合记忆就是麻烦!”吴皓暗自埋怨了一句,起身朝他舅父俯身行了一礼,平心静气地说道:“舅舅,以后在外,请称我为吴皓,舅舅也自我介绍一番吧,那晚您装扮着进入宫城,可是把我吓坏了!”

  在吾朝,只有贵族才有姓氏,平民的名字大都是小名,如小狗、狗蛋、咕噜之类的。在永安宫伺候吴皓的那两名宫女,小红和小绿,她们的名字都是舒妃取的。如果平民想要有姓氏或是被赐姓,那还是先成为贵族吧。

  “舒展。”舅父舒展闻言,淡淡一笑,非常干脆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舅舅要不改名,叫展昭如何?”吴皓嘿嘿笑着提议道。

  “不了!我护送你到津江之后,就要去往围栏谷了。”舒展直接谢绝了。他受舒妃的托付,先来到吾城见证吴皓的成人礼,结果被堵在宫门外,还是刘才想办法带到吾族宗庙,当然还是在宗庙外面,这几日居住在内城,就是等着吴皓启程一同前往津江。

  吴皓看了眼舒展腰间挂着佩剑,开口请求道:“舅舅的佩剑借我看看吧?”

  “可以。”舒展没有丝毫犹豫,点头同意,说着解下佩剑递给了吴皓。

  吴皓拔出佩剑,仔细打量了起来,这是一把青铜剑,很重。剑身很厚,上面有一些简单的纹路,用手在剑刃上轻轻刮了刮,能感受到无比的锋利。

  “好剑!”吴皓赞了一句,把剑归鞘,递还给了舒展。

  这青铜剑虽做不到削铁如泥,吹毛断刃,但也算是中上品,能轻易的砍断大多的铁剑,当然要求强大的力量。这里的人经常狩猎,靠两条腿跟野兽硬跑,自然是体力充沛、力大无穷,耍起青铜剑丝毫不成问题。

  舒展内心得意,淡定的笑了笑,轻叹道:“煌王似乎对封地之事丝毫不费心思啊?”

  吴浩一脸感激的回道:“有外祖和舅舅总领着,我心里踏实得很,又何必去苦心焦虑呢!”

  舒展闻言呆了呆,哑然失笑,不放过的追问道:“煌王既已成年,该找王妃了吧?”

  吴浩不露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于是一本正经的回应道:“早着呢,等封地的城池营建完成之后再说了。”

  舒展明显起了戏耍的心思,不依不饶的说着吸引的话,“要是找个门当户对的王妃,不仅能加快城池的营建,更能加强煌王的实力啊!”

  吴浩一怔,自己才十五岁的身体,虽说勉强成熟,但要找相好的就为时过早了,他反问道:“舅舅找到相好的了吗?”

  “嘿!”

  舒展摇头砸吧砸吧嘴,教导道:“煌王这是目无尊长啊!”

  吴浩丝毫不在意的嘿嘿笑了起来,俯身上前,一脸好奇的打探道:“舅舅是不想找?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啊?”

  舒展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内心涌上一丝羞愧,瞪圆着眼睛,轻喝道:“打住。”

  吴浩坐正身体,环抱双臂,神情不变的追问道:“舅舅今年贵庚啊?”

  舒展那受得了这番言语轰炸,心里暗道失策,他自己都二十有三了,还没有找到心仪之人呢,他板起脸,一脸无奈的摇头道:“不要瞎扯这些了!”

  吴浩信口胡诌:“这外城不是居住着无数的民家嘛,我准备找十个八个的王妃,为吾族宗室开枝散叶,在吾朝各处开荒建城,舅舅可要努力啊!”

  “自己这样是不是成了种猪?难道来这里是为了繁殖?”吴浩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寒颤,暗暗决定只能找三个,不能再多了!

  舒展哑然失笑,越笑越大声,笑声刚落,挑眉感叹道:“真是志气可表,勇气可嘉啊!”

  吾朝幅员广阔,大半的土地上渺无人烟,主要还是人口不足,整个吾朝总共还不到两千万人口。这不是人们不懂得繁育生息,而是条件不允许,不仅生育死亡率极高,生了还养不活。

  这时,马车穿过外城门洞,出了吾城。

  吾城建在楚江之中,应该是一座半岛之上,以三面环绕的楚江为护城河。吾城共有十二门,南城墙开了三座巨大的城门,分有九门,马车从中间的城门出来,过了石拱桥,就看到了吾子媚等在那里了。

  吾子媚带着宫女小红和小绿站在马车上,周围护卫着三百甲士,她看到吴浩过来,微笑着挥了挥手。

  “舅舅,我过去跟小妹同车。”

  待马车停稳,车夫取下横木,吴浩俯身行礼,告退道。

  “去吧。”舒展说着,嫌弃的摆了摆手,只有不足十里地的距离就到了楚江南渡,到时候还是一同坐船顺着爻水南下到津江,他对煌王这副能折腾的劲儿倒是不会阻止,更何况总是被自己的外孙怼着,心里好气又好笑的,心里巴不得快些离开。

  吴浩熟练的上了马车,微笑着在吾子媚身旁坐了下来,微抬头看着跟随自己出来的两名宫女,吩咐道:“以后你们都称我为皓公子,沿途好生的伺候宛国公主,其他的事情到了津江再安排了,都坐下吧。”

  “是!”小红、小绿俯身应命,这才在对面坐了下来。

  “王兄......”

  “公主,请叫我吴皓。”

  吾子媚刚开口称呼,就被吴皓生生打断了。

  吾子媚不禁莞尔一笑,洋洋得意地微眯起眼睛,呵斥道:“吴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我平起平坐。”

  吴皓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挪动身体更坐近了一些,淡淡的说道:“别闹行不?”

  吾子媚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亲昵的挽着吴浩的手臂,把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说道:“王兄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吴皓闻言,嘿嘿笑了起来,突兀的身体一僵,暗叹了一口长气。

  吾朝的兄妹都能这般亲昵,更何况是......吴浩联想到曾经喜欢的女神,汤汝歆。她那美丽容颜在脑海中悄然浮现,汤汝歆身穿一袭白裙,亲昵的挽着一位陌生男子,相互打闹着走进街边的一家酒店,这挥不掉的画面,在这一刻,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一般来说,毕业典礼之后,有的亲属会来到学校接他们,在回去的路上有个陪伴,不一定到来的都是父母长辈,更何况提前到了住酒店也很正常。

  吴浩释然,身体放松下来,暗道:“可能是她的兄弟吧。”

  “是注定的有缘无份吗?”吴浩心里满满的回忆,确定是自己是喜欢汤汝歆的,因为在乎,才会忽略,不过还谈不上爱到了死去活来的程度,暗叹道:“也许还没有开始,对彼此都好!”

  ......

  楚江南渡,是吾城三大渡口之一,位于吾城西南十里处的爻水河入楚江江口处,码头上船桅林立,有船从上下游之间运来货物,南来北往的商客络绎不绝,渡口上有一个大集市。

  吾子媚带着吴浩在渡口官署的官员的引领下,踏上早已准备妥当的大舰船,这舰船底部宽平,船沿高大,上面有垛口,船身不仅有三支桅杆,两侧还有数十支长船桨,顺风时升起风帆,逆风时划动船桨,或是一起使用来操作船只。

  船头,吴浩站在吾子媚的身后,姚望着楚江对岸那茂密的竹林若有所思,片刻之后,询问道:“公主,那对岸的竹林是在宛国的境内吗?”

  吾子媚摇了摇头,解释道:“那里是“冲寂林”,楚江沿岸所有土地都是吾城的京畿,进入爻水之后,西沿岸都是森林,属于荒蛮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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