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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参见侯爷。求侯爷开恩救救属下全家老小。”
;;;;邵一江单膝跪地。头埋得很低。他心里清楚事到如今能救他的就只有赵羽灵。
;;;;“你自己作死。本侯能怎么救你啊。飞崖的手臂都被你的手下砍伤了。”
;;;;赵羽灵低低沉沉的语调。怒气夹杂着怨气。但他心里清楚的很。邵一江跟风月楼无冤无仇。他不可能是罪魁祸首。
;;;;“飞崖副将。在下绝不是有心伤你。实在是皇后娘娘以我全家老小做要挟。属下实在是迫不得已。侯爷对属下有知遇之恩。此情沒齿难忘。属下知道莫姑娘是侯爷的心上人。所以避及她。却不想伤到飞崖副将。”
;;;;邵一江言辞恳切。字里行间都是沉沉的悔意与无奈。他抬眸期待着赵羽灵的回应。
;;;;“你可真是愚蠢。你只知道莫非殇是我的心上人。你知不知道风月楼的秦娘是谁的意中人。是当今皇上。皇后的阴谋沒有得逞是你走运。万一得逞秦娘被杀。皇上定然追究。皇后那边有太后撑腰。替罪羊就是由你來当。事关重大。我定要将此事暗示给皇兄知道……”
;;;;赵羽灵义正言辞的分析着事情的严重性。邵一江重新跪倒在地上。头磕得很响。诚惶诚恐地道:“若皇后娘娘知道事情败露。定然会杀掉属下全家灭口的。求侯爷想个折中的法子吧。”
;;;;赵羽灵蹙了蹙眉。若有所思地摇摇头。不以为然地道:“这件事若皇兄知道。定会勃然大怒。皇后的斥责是免不了的。但是以本侯对皇后的了解。她是断然不可能承认此事的。如果她这个时候对你家人或者你动手。不就是事实俱在。昭然若揭。你要真替她瞒住这件事。她反而很可能为了瞒死这件事而杀人灭口。”
;;;;漪澜宫。皇上赵羽朔气势汹汹地从外面进來。皇后料想到风月楼的事情败露。行礼的时候脸上藏不住惊慌之色。起身后却挤出牵强的笑容。假装若无其事地道:“皇上。这夜深露重的还过來看臣妾。臣妾小厨房新做的糯米莲花糕。您尝尝。”
;;;;赵羽朔铁青着脸色。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皇后不敢迎上他的眼眸。略略低垂着眼帘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皇后定了定心神。有些不自然地问道:“皇上为何要这样看着臣妾。臣妾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脸上沒东西。恐怕心理得有鬼吧。”赵羽朔的脸阴得能滴出水來。声音里全是怒意与质疑。
;;;;皇后闻言大惊失色。重新跪在地上。断断续续地道:“臣妾……臣妾实在惶恐。请皇上……明白示下。”
;;;;“明白示下。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是揣着明白给朕装糊涂。朕告诉你。这个皇后之位。你不想坐有的是人争先恐后。风月楼要是再有丝毫闪失。朕唯你是问。”
;;;;最后四个字。赵羽朔拉着长音。字字吐得真切。
;;;;“皇上。皇上冤枉啊。风月楼是个民间舞坊。出了事怎么就怪罪到臣妾身上。臣妾与此事绝无半点关连。这是谁在皇上那里咬耳根。是谁要陷害臣妾。”
;;;;皇后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副抵死不认账的样子。丝绢掩面潸然泪下。那样子还真是装的楚楚可怜。
;;;;赵羽朔的脸色沒有丝毫动容。声音却缓和了些。毕竟秦娘沒有受到伤害。他手上也沒有确凿的证据。只是赵羽灵有所暗示。他心领神会罢了。
;;;;“好。朕也相信你贵为皇后不会如此糊涂。既然这样朕就交托给你个差事。朕与你夫妻多年。素來是坦诚相待。朕也不与你绕弯子。风月楼里的秦娘是朕这么多年來挂念的女子。朕就将风月楼的安慰交托给你。地上凉。皇后也不要久跪。起來吧。”
;;;;皇后假惺惺地收住了眼泪。毕恭毕敬的道:“臣妾遵旨。只是这风月楼又不在宫里。臣妾怎么能护她周全。”
;;;;赵羽朔唇畔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声音虽浅却一字一句蹦进她的耳膜。“后宫嫔妃。若是哪个错了主意。皇后要提防着。不能出什么岔子。”
;;;;皇上说完。起身离开了漪澜宫。皇后嘴里的牙都要咬碎了。怒气上涌。她拼尽全力甩起长袖。将石桌上的琉璃花樽顷刻打翻。琉璃碎片洒落满地。
;;;;“邵一江这个狗奴才。竟然敢出卖本宫。那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皇后咬牙切齿。怒气激地几欲发疯。白公公却突然凑到跟前。
;;;;“娘娘。万万不可啊。你若真的这么做。岂不是不打自招吗。來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机会。只是眼下娘娘需要个靠得住的人才好啊。娘娘的母家可是一门三将军。而且虞少将军深得皇上器重。娘娘何不……”
;;;;皇后脸上的怒意敛了起來。沉思片刻道:“我之前费尽心思想要尧儿与公主联姻。既巩固我虞家势力。又能让尧儿那孩子感激本宫。可是你说这尧儿与公主的缘分怎么就这么浅呢。头一次安排他们见面。瑞阳突然就着了风寒。第二次安排他们见面。边关告急尧儿被皇上召去打仗。好不容易得了赐婚。尧儿又传出流连青楼的谣言。害的瑞阳离宫出走。”
;;;;白公公脸上堆砌起献媚的笑。继续道:“娘娘此言差矣啊。这哪里是缘分浅。这分明是好事多磨啊。此事就交给奴才吧。奴才也正好过一回当月老的瘾。”
;;;;皇后拍着身边的桌案。吐着重音道:“谁都知道皇上最宠瑞阳。她虽认本宫为皇额娘。却不与本宫亲近。本宫知道她不喜欢尧儿。本宫却偏要他嫁给尧儿。”
;;;;白公公的脸色有微妙的变化。声音低到连自己也听不清楚。“娘娘。您还是要多照拂些瑞阳公主。毕竟她是您的……”
;;;;皇后的眼神像是把利剑射向白公公。白公公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封了嘴巴。埋下头去。
;;;;风月楼。铜镜面前。冷月对着镜子用桃木梳子打理着如墨长发。她的眼神很空洞。眼前浮现着两个妙龄少年在草地上嬉戏奔跑。比武练剑的情景。
;;;;一行眼泪从她的眼角流出。然后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喷涌而出。她的右手握成拳头填进嘴里。尽管哭得要崩溃。却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出声。
;;;;冷风阁响起了突兀的敲门声。冷风惊慌失措。胡乱地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她将门打开。门口站着端着餐盘的莫非殇。
;;;;“午膳你沒吃。晚膳你又沒吃。这是要饿坏自己。我给你送來了你最爱的糖醋鸡块和清蒸鳜鱼。快吃吧。”
;;;;莫非殇的语气充满了关切。虽然冷风表面上对人很冷淡。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教给莫非殇悬空舞技的除了秦娘。还有会武功的冷风。所以莫非殇当她是半个师父。
;;;;“我沒什么胃口。实在是吃不下。”她强压着眼中的眼泪。却按不住一**涌上來的伤痛。
;;;;“冷姐姐。你可真的有些不对劲。这眼睛这么红肿。我可从來沒见你哭过。到底是什么事能将你折磨成这样。说实话你跟平安候身边的副将飞崖。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啊。”
;;;;冷风听了这几句话。似乎是在听到飞崖这个字眼。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双手猛然抱住头。泪水止不住流下來。
;;;;“对不起。冷姐姐。你别哭了。我不问了。”莫非殇第一次见到冷风的泪如雨下。沒想到这样冰冷的外表下。心依然会有脆弱的时候。看來还真是跟飞崖脱不了干系。
;;;;冷风很快收住了眼泪。莫非殇将锦帕递到她的手中。她将眼泪擦干。呼吸与心绪都逐渐平稳起來。
;;;;冷风抬眸与莫非殇四目相对。淡淡的声音道:“给你讲个故事解解闷吧。”
;;;;压抑紧致的空气。莫非殇点点头。“好啊。洗耳恭听。”
;;;;“二十多年前。在一个小镇子里。房前房后的邻家生了一男一女。两家关系特别好。他们的爹娘就开玩笑说要给两个孩子定娃娃亲。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天天长大。他们的爹都是行伍出身。所以他们从小就习武。男子还决定以后去考武状元。六年前。男子进城武考。临行前与女子约定不管能不能考中。都要回來成亲。男子很努力。也很争气。虽然沒有考中武状元。但是考中了武举人。还有幸被亲王选中。做了他身边的副将。她那个青梅竹马的情人苦等不见他回來。就來到京城找他。却被告知他就要跟城中首富赵有光的女儿赵元洛成亲。女子不信。说什么也不信。她固执地认为。她认识他十几年不是十几天。她不相信自己会看错人。大雨滂沱的深夜。那女子就站在他的府门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终于肯出來。亲口告诉她他觉得荣华富贵比虚无缥缈的爱情來的实在。他爱上了赵元洛。不是她的人而是他家的钱。女子不想回镇子里了。因为无颜面回去。就进來一家歌舞坊学了舞。后來他们也在歌舞坊遇上几次。形同陌路。”
;;;;莫非殇听得目瞪口呆。原來冷风有这样痛苦不堪的过往。她两只手握上莫非殇的一只手。疑虑地道:“虽然我与飞崖接触的时间短暂。但是我的印象里他应该不会是这样朝三暮四的人。你有危险他沒有片刻的思考就冲到你面前。刺客砍到的是他的手臂。如果是他的胸口呢。若说他是为了荣华富贵。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灵王府。“侯爷。你可不可以带我去趟卞府。”飞崖姓卞。卞飞崖。
;;;;莫非殇的语调里含着些请求的意味。赵羽灵唇角浅笑。眼中柔情如潋滟春水。“你要去飞崖的府上。”
;;;;莫非殇眼中蕴着复杂的内容。她冷冷地道:“飞崖辜负了一个好女子。我倒要看看这个赵有光的女儿赵元洛是个什么样的绝色。”
;;;;卞府。后花园。卞夫人在赏花。
;;;;莫非殇再见到她的那一刻。瞳孔忽然就放大了。声线惊诧地发抖。“她……她就是飞崖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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