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剑花斩到尸体上,发出金属般的碰撞声,仅仅削去一些皮肤。
作为三境剑修,李奇兰对于自己的攻击能力很有信心,没想到这个尸体的肉身如此坚固,她有一种不好的想法。
僵尸,这是一种由怨气而生的妖物,肉身坚固,硬度堪比百炼钢,以锐利的爪子和体内的尸毒作为武器。
“小心这是僵尸,没有修为的人快快退后。”李奇兰认出僵尸,马上大喊,僵尸的尸毒对于凡人可是大杀器。
前来救火的人一听,连忙推后,衙役在捕快董大海,张雨生的带领下,拿着铁锁冲了上去。
僵尸虽然棘手,但是这种初生的还没有觉醒神通的,仅仅只是皮糙肉厚罢了,哪怕是毫无修为的凡人也有办法困住它。
董大海和张雨生,各自拿住铁锁的一头,在僵尸身边不停的游走、转圈,将僵尸用铁锁捆住。
作为二境武修,两人身具九牛二虎之力,一左一右用力一拽,将僵尸困在原地。其他衙役趁此良机,两两一组带着铁锁冲上去。
很快,从八个方位用力,僵尸已经动弹不得,陈非找人从府衙仓库里拿出八个五尺长的铁钎。
在捕快的配合下,用铁钎钉住铁锁。毕竟人力有穷尽的时候,铁钎就方便很多了。
僵尸体表坚硬,在场修为最高的当属李奇兰,但是她也拿僵尸没有办法,甚至砍不断它的脑袋。
不过万物皆有相生相克,就像水能灭火一样,僵尸也有害怕的东西,那就是阳光,当然火系法术也是可以的。
现在刚过亥时,离天亮还早。谨慎起见,李奇兰和董、张二位捕快合计,用火堆烧掉它。
说干就干,将府衙和向县里富户征集的木头,将僵尸围在里面,僵尸不停的挣扎,口吐尸毒。
“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陈永明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是前任县令尸变了。”董大海说道。
“这人想要变成僵尸,一则人心有不甘死去,二则是处于阴气重地,这县衙自然不可能是阴气重地了,那么……”苏主簿走了过了。
“你想说什么?比如缠绕着未知能量的碎石头?”陈永明呛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认出化生咒的,不过我已经处理好了,你还是处理好这场尸变吧。”苏主簿小声的说道。
“苏主簿把心放盆骨里,它都被困住了,还没飞出来。”陈永明哈哈哈一笑,原来只是栽赃陷害啊,还以为有什么特殊手段。
“那我就放心了,大海、雨生配合好县令大人的工作。”苏鹤安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看戏归看戏,可不能被波及。
为了让火烧得更旺一些,陈非还让人泼上去一些油充当阻燃剂,董大海手持火把,向前一丢。
轰得一下,火焰风中汹汹升起,火堆中,僵尸发出嘶吼。
“大人,听闻你和前县令是同宗,他尸骨突变被焚,你这么开心没问题吧。”捕快张雨生提醒道。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周围来围观的人可不少,不过陈永明可不打算现在解释什么,等事情完结之后再说。
“吼吼吼。”僵尸口中发出嘶吼,它被火焰灼伤得痛苦不堪,一段陌生的记忆出现在它脑海中。
相传,一百只僵尸中,会有一只能够记起生前的记忆,这个时候它将再次拥有智力,变得难以对付,还可以继续修行。
“鸣儿,你此次出山,要重振我尸骨山的威名,向世人宣告我们回来了……白秋月,你这个妖女为何会用佛法……
什么,你有办法帮我消灭白骨魔宫太好了……区区一个县令,交给我了……你为什么对我动手……”
活着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样,原来我已经死了。曾一鸣想起了,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不会再死一次。
“啊啊啊。”曾一鸣大吼,它调动体内极其匮乏的法力,全力运转《尸骨道经》。
一股阴寒之气从它口中吐出,身前的火焰一下便熄灭了,它控制着阴寒之气飘向铁锁,铁锁冻成冰块,微微一用力,轻松挣脱出来。
剑光如雨,李奇兰眼疾手快,手持三尺青锋,点出数十朵剑花,剑花绽放,花瓣入雨一般砸在僵尸身上。
“剑修吗?”曾一鸣直接硬抗剑气,他身上的表皮变着破烂不堪。
“是人皮衣,该死。”李奇兰明白如何偷天换日,自己丈夫被人剥皮之后,套在这个人身上。
“嫂子,这只是皮……”陈永明躲在柱子后面喊道。
“我知道,我心唯剑。”李奇兰手持长剑,与僵尸交手,剑气直斩僵尸脖颈,这是僵尸的弱点。
“嫂子再检查一会儿。”陈永明绕过战场,急忙把侄女抱出来,在他的指挥下,县衙里的妇孺都转移走了。
“董大海,你现在马上去找官兵过来,张雨生走咱们回去支援。”陈永明安排好工作,开始吧。
陈永明掐了一个法印,唤出一道太阴风,化成风轮,疾,手向僵尸一指,风轮极速旋转砍向僵尸。
太阴风轮砍中僵尸的手臂,一下便砍断了。
“有用!”陈永明很是高兴,他向众人喊道:“快困住它,我来斩断它的脖子。”
李奇兰咬了一下手指,画出一道血符,这是定身符。
“定,快困住它。”
张雨生带着一班衙役用铁锁捆住僵尸,陈永明用手稳住风轮。
风轮切入曾一鸣的脖子,它见势不妙,捏了一个土遁法印,带着铁锁一起钻进土里。
“小黄,你有什么办法吗?”陈永明一招击空,很是不满,不能让首杀这样留掉。
“没有办法,我目前没有土行的能力啊。”小黄无奈的说道。
“太可惜了,你这是哪里学的。”李奇兰好奇得问道。
“我转修神道了,上面还没批示,你先帮我保密。”陈永明小声说道。
不但没有杀掉这个僵尸,现在谜团又多了一重。
张雨生带着衙役们把火灭了,简单把县衙打扫一下,除了正屋和几间偏房受损,其他还都可以住。
马壮和陈虎一路奔波,直到抵达宣州府也没有追上陈龙,由于没有手令,叫不开门,只好在城墙外面凑合凑合。
一大早,陈龙就敲响了州府的鸣冤鼓,由于他镇南军什长的身份,特事特办,见到了宣州刺史崔青崖。
“你是说你父亲的尸骨发现了,但当地县衙尸位素餐,不肯调查。”崔刺史问道。
“禀大人,是这样没错。”陈龙跪倒在地上。
“这没多年过去了,如何判断啊,这滴血认亲光有骨头也不太行啊。”崔刺史强调道。
“里面有家父的遗物,身高等特点都也很接近,这里用物证。”陈龙将盒子呈上。
“物证,你怎么搞到手的?”崔刺史很是好奇。
“是县衙里的苏主簿给我的。”陈龙回答道。
“这不是胡闹吗?物证岂能随便拿送,算了看在你孝心的份上,就不治你偷拿物证之罪了。”崔刺史派人将盒子拿来。
盒子里有一个玉坠,是马的形状,还有一个石牌以及一些不知是什么的石头块儿。
“这块玉是我母亲从寒山寺求来的,为了报我父亲平安,玉不珍贵是,不过上面有父亲的名字。”陈龙一眼就认出这块玉的来历。
父亲失踪之时,他已经十六七岁了,记忆很是深刻。
崔刺史是行家,自幼喜欢金石字画,他自然可以看出玉的成分一般,不过上面有佛门的气息。
当他的手触碰到了石块儿,崔青崖感觉手给针扎了一下,头有些晕,他刚想说身体不适,改日再申案,就晕倒了。
一州刺史,四境儒修,崔青崖基本不可能生病,他这一晕倒就是一天,崔夫人本来想派人去平南道请节度使帮忙,却听说一位太医正在城里暂时歇脚。
“赵太医,子成怎么样啊。”崔夫人焦急得问道。
“不想是疾病或者中毒,像是咒术,只不过本人见识短浅,分辨不出来。”赵贤和思索半天得出结论。
“咒术?怎么可能……”崔夫人吃惊道。
“不知啊,现在只能上报段节度使,请白山君来看看吧,老夫只能说束手无策啦。”赵贤和摆了摆手。
“妾身和段节度使是本家,请他帮忙没有问题,只不过子成他如何中咒,不知先生能不能帮忙查查。”崔夫人说道。
“这……我可以检查一下崔刺史当天接触的东西,至于能不能发现……我试试吧。”赵贤和故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经过仔细检查,发现一名上申冤的镇南军军士携带的物证里有异常情况。
“快把他抓起来审问。”宣州长史南归阳下令彻查。
“大人不好了……”马壮赶回了县衙,他本来找到陈龙,也说明了一切,没想到陈龙因涉嫌谋害刺史被逮捕了。
“不急,你去请苏主簿来。”陈永明也没想到他们玩这么大,县令就算了,用魔道行凶还能搪塞过去,这可州刺史啊。
当马壮和童大海抵达苏主簿家的时候,他已经上吊自杀,还留下一封自己是被县令陈永平胁迫才不得已送上还有咒术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