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黑暗的地牢里,常年潮湿阴冷的环境充斥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古童源幽幽的醒来,
剧烈的头疼就像是挨了一记闷棍之后把古童源最后一点睡意瞬间带走,
“这是哪儿?“
古童源从草席上缓缓爬起,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了一下头疼欲裂的脑袋。
大量的信息被瞬间回忆起,不容拒绝就像是有人拿了根管粗暴地灌进脑袋,
过了好一会,古童源才缓过劲来
原身古狗是大夏开国功勋侯爷古河的嫡孙,古家三兄弟,大哥古人敌被夏始皇封为镇远大将军,镇守边疆,十年前于妖族大举入侵时为国捐躯,母亲先皇的妹妹,古人敌去世后伤心病故,二叔更是没有熬到大夏立国就死在一场保皇战中,小叔在家啃老没上过战场。
三天前原身的主人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在族谱上改自己的名,被自己爷爷吊在树上狠狠的抽了一顿还不知悔改,命人关进了这座只招待死刑犯的大牢里,勒令想通了再出来。古童源散乱的瞳孔慢慢汇聚焦距,十八年的人生履历如过马观灯般的在脑海中闪过,
妈的,老子辛苦奋斗才在上世打下那么大的基业,每晚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刚跟妹妹们喝好,马上眼瞅着就带着自己的老大哥提枪上阵了,一不留神就穿越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古童源盯着牢房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努力回想,怎么会没有印象?
就在这时,那黑暗的通道内打来一束光。
“古少啊,您受累了“一名人高马大的汉子迈着小碎步麻溜的跑来,脸上毫不掩饰地挂着谄媚的笑容,不等古童源有什么反应,招呼着身边的小弟赶紧打开牢房,等古童源拖着虚弱的身体慢慢挪出来,这身穿官服的汉子马上一只手搀着他的胳膊,为了不让自己六尺的身高显得比这位看起来落魄的爷高出那么几米,微拱着腰嘴上也闲不住体贴的话。古童源这才慢慢打量着眼前的汉子,穿着黑色官袍,深红的鲤鱼纹在袖口之间,腰带一柄长刀,哟嘿的老脸挂着菊花般的笑容,完美诠释了”丑“这个字的真谛,在这昏暗的牢房里更是衬托的小孩啼哭。
不等古童源开口,这黑脸的丑货就把他的疑惑一五一十的解答出来,原来是老夫人的寿辰快到了,老夫人心疼自己的孙子,在家里大吵一架,老爷子上阵能杀敌,朝堂上也能骂得满朝文武百官哑声,唯独甚觉对不起妻子,从来在家打不还口,骂不还手,这才命人把他提前从牢房里放了出来。
走出大牢,呼吸着在这世界上第一口新鲜的空气,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回头深深看了这最开始的地方一眼,在黑脸官差的搀扶下踏上带有“古“府的马车慢哟哟的开走了。
“头,你说这古大少爷这回头看一眼是啥意思?“
“我哪知道,不该问的别问“黑脸壮汉不耐烦的打发走手下去做事,站了好一会,自己一个人则暗暗嘀咕起来,为了”请“这位大少爷进来住,他擅作主张清空了牢里的犯人,让那些死刑犯提前偿清了自己的罪过,没办法啊,上面点名让这位住进来,还叮嘱道不能有任何特殊待遇,这可让他这个芝麻小鬼愁的成宿成宿没睡好觉,这才做出了清空牢房的决定,自己战战兢兢的接手这个差事,谁知道这位大少爷的狐朋狗友们组团堵在大牢门口,二话不说就要拿银子砸他的脸,见不肯通融甚至搬出了家里的老子。这可咋整?这帮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的老爹可都是各部的大佬,最低都是正三品,天见犹怜,哪里是他这么一个办事的小鬼能得罪的,说话听是不听?上头的命令还要不要执行?这可把他愁坏了,连脸都变得更黑,现在终于是把这位爷送走。
想到圆满完成上头交代好的差事,掐指一算,升职加薪就在眼前,李立仁顿觉天空海阔,摸摸袖子里刚发的银饷决定过两天久违的去教坊司奢侈一把,背着手,把腰板挺得老直,转过身吹着口哨慢悠悠渡步回了北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