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太阳很是毒辣。
晒的樊坚手臂火辣辣的疼,但虽如此,对于巨额财富即将到手的喜悦倒亦冲淡了这皮肉之伤。
盐行掌柜倒也是守时,早已在盐行门口等候。
可看见樊坚独自一人推来倒亦是添了一些困惑。
”坚,你的同伴呢。怎么只你一人?”
这问的樊坚倒也是猝不及防,总不能说自己一个人推着这么重的车从千里之外大楚而来吧。
可樊坚自然也不会被问住。
“我那几个兄弟早即听说临庸城是多么繁华,这不一进城即去各自戏耍去了,害,不提也罢,掌柜你看看这货有无问题。”
一边说着,扔掉车上地蔬菜和其他,从车上卸下一袋打开领口抓出一把青盐,给掌柜展示,意图搪塞过去。
不知是不是被这青盐所吸引,掌柜亦没有深究下去。
而是招呼出店里的下人,来帮樊坚往店里运货。
掌柜也很痛快,钱货两清。
不仅如此,还客气地请樊坚进来喝水,并与樊坚定下了下次交货时间。
正当樊坚准备转身离开之时,有了变故。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冲进盐行,“掌柜呢,我应见掌柜。”
魁梧汉子也是直接冲小二大喊大叫起来。
“我在这,这位勇士有何事。”
对于如今尚武的社会,掌柜对于这种人自然是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毕竟如此壮实的汉子,极有可能是某个士族下的什长。
这是因为在如今这个半奴隶社会下,生产力低下,想吃饱并不容易。而
壮实是士的手下武夫才有的典型特征。
“掌柜,我手下有打仗俘虏上百个奴隶,你们收不收?用好盐换,一斤好盐换一个青壮,而老人孩子折半。”
汉子报的价格其实并不以势压人,如今的市场行情其实价格比这更高。
尽管如此,掌柜亦是没甚兴趣。
掌柜自然是更了解如今奴隶市场的行情。
虽说表面的价格确实高于汉子的报价,可是青盐卖出的价格更是暴利。
不仅如此,奴隶市场早已饱和,奴隶,尤其是外国奴隶基本卖不出去,掌柜更是不敢使用。
况且,如今盐行亦无需如此多的劳动力,足以通过仅有的几个小工完成所有繁重的任务。
这种行为令资本家看了落泪。
虽说奴隶不需要付工钱,但每天吃喝的钱,掌柜也不想付。掌柜将小工的剩余价值压榨到了极致。
“军爷,不是我不想换,只不过我手中可没有那么多好盐。”
掌柜睁眼说瞎话,脸上也没有一点害臊,有的也只有习惯性的谄媚。
汉子表情亦是颇为疑惑”刚才你不是从这个人手中收了一车的盐吗?你是不是觉得贵?价格好商量。”
汉子指了指樊坚,示意刚才的交易早已被汉子看的清楚。
由于被当场揭穿,掌柜脸上写满了窘迫。
“哪有,军爷你一定看错了,我和这位商人朋友交易之物乃是粗盐。而您所说的,现在市场上哪有好盐?”
掌柜又说了谎,对着樊坚挤眉弄眼。
对此,樊坚表示一脸无辜,并无言语。汉子看了看樊坚若有所思。
也不知汉子有没有识破掌柜的谎言,但他也没有强迫掌柜进行这笔交易。
没留一句话,大步流星地走出盐行。
而掌柜心里其实亦是紧张的要死,生怕被汉子强迫交换,汉子走后,后怕的汗水从面颊上不要钱的流下来。
看完这场“戏”,樊坚心里活络了起来,紧忙追出盐行。
樊坚如此之急迫自然是有原因的,这对于樊坚是一个大好机会。
在这个奴隶社会,奴隶一旦和奴隶主绑定,奴隶主对奴隶有绝对的权力。
而樊坚想的正是这种权力。
如果能获得大量奴隶,青盐的扩产大业便有着落了,至于泄密问题,樊坚自然是相信不会发生的。
一是奴隶叛逃基本是不会发生的,奴隶身上均有烙印,离开奴隶主自然是寸步难行,更是无法生存。
即便出逃,其他奴隶主不会和他人奴隶沟通,更不会相信他人奴隶说的话,反而只会乖乖将奴隶绑起来送到原主人手上。
若不送回,奴隶主便是违法的。
俗话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不发达的生产力导致了如此畸形的奴隶社会,产生了一大批奴隶主。
而奴隶主和奴隶之间严格的等级制度是如今王公统治基本根基,这些王公贵族自然没有傻到要自掘坟墓的地步。
“军爷,请等一等。”不得不说这当兵的体力是真的好,樊坚追半天才追上,汗留了一地,肾虚有些厉害。
“小兄弟,何事?”汉子表面疑惑,心里确实对樊坚的想法明白了七七八八。
其实汉子之前早已看穿掌柜的谎言。
接下来的事自然是十分明朗了,讲价半天,汉子肉痛地答应了两斤盐换三个青壮的价格换了二十多斤青盐。
樊坚决定将这批奴隶全部吃下。
其他的妇孺自然是这些青壮的家属,如果不弄到一起,短期应该无事,但如果时间太长,必出事端。
奴隶弑主之事亦不是没出过,樊坚记得此事春秋之前便有,樊坚可不想上历史书,自然是贪生怕死。
可是手中的青盐不足以全部换下,于是就和汉子商定十日之后在临庸官府交接奴隶,官府登记自然是必须的步骤。
说定交易,汉子笑得乐不可支。
“小兄弟,我是齿,你叫什么名字?”说完即张开长满胸毛的胸怀,裂开两排黄牙的嘴巴,准备抱住樊坚。
看到如此之盛景,虽说樊坚心里感到一阵恶寒,胃酸都要喷涌而出,但还是假装高兴拥抱了上去。“叫我坚即好。”
樊坚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个汉子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并无歹心,之前亦没有因为掌柜的欺骗而发作,并且表情没有一丝不满,甚至欺骗过了樊坚这个人精。
樊坚初来乍到,正是需要朋友的时候,结交这个并没有什么坏心眼的“军爷”,自然是益处多多。
告别了齿,樊坚打道回府。
......
第二天早早起床将煮盐任务完成,还没到中午,安排东看好家,樊坚便背上自己的背包和不少的吃食出了门。
樊坚这是去城外寻找合适的地方安排这些奴隶。
而对于鱼国和庸国之间的山林之地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这些地均乃无主之地,无主之地便给了樊坚操作空间。
制盐乃樊坚安身立命的大事,樊坚自然不敢让奴隶在城里做。
况且如此规模之事在城中亦找不到合适的场地。
费了一些功夫出了城,樊坚才第一次看到整座城池的样貌。
作为边境城池,虽然是两个小国,但是基本的防御实力还是有的。
观察一番,估计城高有十尺有余,羊马墙更是高大,护城河估计有十尺之宽,而城墙的宽度,樊坚是一眼望不到边,无法估计。
城墙之上的每个垛口均有士兵的身影,而士兵的装备亦均是青铜制成,虽说樊坚亦见过很多大场面。
金光闪闪的钩矛锋利程度看起来不输现代工艺,士兵亦是身材高大表情冷酷,此等场面看起来也是比较瘆人。
樊坚也是不敢再看这些士兵两眼,匆匆离开。
樊坚怀疑,这应该是鱼国最精锐的部队了,对于青铜尚未完全普及的时候,樊坚不相信鱼国所有部队均能装备青铜制成的武器。
“看来鱼国和郧国不少打架”
樊坚自言自语。
......
无人引路,樊坚只好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着走着,不知怎地,离开了官道很远,走过一片山林,这这时樊坚忽然被此处奇特的地形所吸引。
由于这里的树木郁郁葱葱,远处自然是发现不了。
樊坚亦是深入之后,才发现这个类似“隘口”的地形,是由两座山形成这个“隘口”。
这个隘口不宽,但也没有”初极狭才通人“的地步,樊坚用脚步丈量,大约应有七八十米的宽度。
樊坚再往里深入,里面一篇豁然开朗,虽说亦是树木茂盛,但是确是一片平坦,草地亦是少不了。
并且这里完全被群山环绕,有点“山中宰相”隐居之地的味道了。这让樊坚感到了这即是天选之地。
樊坚自然知道这片山林乃是无主之地,没有哪个想不开的贵族来这篇两国的缓冲地当主人。
而且此处远离官道,应该不会有路人或者商人来此。
至于打仗,两国军队应该不会不走平坦的官道,来这寸步难行的山林。
当然除非指挥官脑袋被驴踢了。而这些也都是樊坚心想的罢了。
一边探查这片”桃花源“,一边得意的要死,嘴巴都要笑歪了。这让樊坚感到发财目标更是近在眼前。
查看了很久,心心念念的水源却没有找到。
“看来只能打井了”樊坚心想着,川蜀之地,地下水,自然是不缺。
但是亦有好消息,这片地方的面积倒是快惊掉了樊坚下巴。
一直走到天黑,樊坚也没能绕这里一圈。
天色已黑,樊坚自然是不敢再走了,弄来木柴点起了篝火,爬上树歇息,这些防护手段对于樊坚而言,亦是轻车熟路。
......
樊坚再起来意识第二日的正午了,这也是樊坚转世睡的第一个懒觉。
起来接着往后面探寻,可是直到走回隘口处,亦没能找到水源。
也不再想着水源了,至少这里地面积很大,樊坚估计足有千亩之大,足以媲美小型城关,了解过后樊坚也是取路回城。
在归途中,樊坚一路做好标记。
毕竟这茂林丛生,群山横亘的地方,想再找到此处怕是比较难。标记自是至关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