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中缓缓走出来三十众身披甲冑的大均军将士。
为首的开口问道:“前方敌情如何?”
郭校尉引刀归鞘后行抱手礼道:“敌军前锋即刻可达,还请诸位将士都速速归营!”
“多谢诸位救命之恩,我等还急着回去诉职就不多做寒暄,各位将士是哪一营的?回头请诸君吃酒。”郭静和接着问道。
那人回道:“无事,杀贼乃我等之本分,我等此次的任务就是在此劫杀那些胆大的贼人斥候,贼人斥候竟敢如此深入!真当我大均无人!”
随后那人又笑着说道:“我乃荀上都护帐下直属亲兵,到时候说找姓韩的即可。”
“哈哈哈下次再见定要痛饮,驾!”说完郭校尉架马狂奔回营…………
“迎敌!!!!”
两字回荡在山隘之间………
二狗从回忆里惊醒往远处一望,
地平线上密密麻麻的突厥骑兵奔驰而来,如乌云过境!
“斥候队的!快过来帮忙搬些东西!”投掷手百夫长喊道
二狗显然还没回过神,木纳的朝百夫长走去……
百夫长看到二狗走过来,二话没说就往二狗手上塞了一火把,正要疑惑时手上又被塞了个炸药……
二狗还在懵圈,看到有一排人,跟他拿着一样的东西,二狗也站到了排列之中……
马蹄铁与坚硬干燥的地面不断碰击,发出震耳之生,且愈演愈烈。
二狗能感觉到地面一直在颤抖,思绪又飘远:
他想起自己打小就很调皮,时常与人打架斗狠,贩私盐的时候也常与人发生冲突,被差人追赶……
虽然没杀过人,但也常打的人头破血流。
以为战争与斗殴相差无几。
自己上了战场必定有所建树。
此次上战场前,二狗极其兴奋跃跃欲试。
但真正与突厥人交锋之时,见昔日好友同伴不断惨死,见到一条条鲜活灿烂的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
心中的兴奋与热血渐渐被恐惧掩盖
到最后却是连刀都不敢挥。
也是不知道,郭校尉写作战报告的时候,
有没有记录着自己一人未杀,一刀未挥……
同伴们这次都有斩获贼首,
武三德那厮这次都连诛两人。
此前二狗还从未正眼瞧过他,仗着自己学了两天武艺,时常欺负武三德,觉得此人古板又呆板,老实懦弱又无趣。
打心底觉得那厮不及自己万一。
想到这二狗不禁脸色微红。
二狗又想到了与自己要好的常三,
还想到那经常拍自己马屁的富贵…
不过人都已不再……
想到这二狗有开始止不住的埋冤朝廷!
为啥朝廷给他们配如此差劲速度极慢的中原马!
仅比货马好那么一些,
但远达不到军马标准。
不然自己与同伴们也不至于被轻易碾上…
和平不过数十年,内部竟已悄然然腐败,边境官僚占边民良田之事常有,更甚的居然染指军田。
是啊,好的军马都在世家大族官僚们的府兵身下骑着呢。
二狗心里念叨,前朝不就是世族门阀节度使,个个拥兵自重,
不断造反
一发不可收拾
民不聊生,
导致前朝病入膏肓……
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自己祖父与年幼的父亲就是那时被生活所迫,才贩起了私盐。
思绪渐渐飘远。
二狗想着埋冤朝廷或者别人。
给自己寻找点慰藉。
但似乎这个办法不太管用,对朝廷微醺的恨意也是不可能使他挥动起手臂。
二狗不断反问自己:“自己现在真当如此怯懦?”
二狗心里很是焦急,他怕到时又会愣在原地,手不听使唤,手中的炸弹到时也是扔不出去……
二狗脑子思绪不断飞舞,就是不愿回到现实面对眼前。
不容二狗多想,突厥人已只有二百步之距。
“弩手!”徐灯冷声喊道。
前排将士齐齐半蹲,
盾牌手把巨盾往前一划,盾牌横躺于单膝上…
“射!!”
“咻咻咻咻咻咻!!”
弩手抠动扳机箭矢咻咻作响。
一番齐射,前几排突厥骑兵哀嚎着纷纷坠马倒地。
但仍止不住突厥勇士往前冲锋。
又大批突厥勇士齐齐掉入拒马坑中。
拒马坑足足一马多高,掉进去的突厥骑兵当场被竹片与铁刺穿透身体!
一时间阵前都是突厥人的哭喊哀嚎,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就算突厥人再勇猛,但也都心生退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