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陷入沉思:“大钧不过立国数十载,土地兼并之事怎就如此严重。”
看是谈到村正伤心事,陆公子略显尴尬急忙生硬岔开话题道:“老人家,我等与人有约,就不多叨扰,还是得切谢赠水之恩。”
村正额首回应,见白衣欲走善意提醒道:“近周遭不太平,马寇流行,公子此行需得多加小心,虽见公子与随从身体壮硕,又都配有刀剑,应是有武艺傍身,但贼人可有数十人。”
“关中处于天子脚下,怎会有马寇?”陆公子稍显惊讶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伙马寇不是由外地而来,正是隔壁张庄村民,去年天寒,收成不好,佃农无事可做,没了吃食,就赊了王员外一些钱粮过冬,但大多是佃农,哪有钱粮还与员外,王员外见村民还不上,霸其祖屋,村民反抗,奈何王员外府中丁兵百十人,唉。”村正道,叹息声中不免有些兔死狗烹之意。
陆公子虽同情,但与村民立场不同,没法感同身受,一时也没想出安慰的话语,只能与村正保证:“老人家,我等此去,告知县令派人来护村子,必将那伙马寇剿灭!”
“公子不可,那些马寇并非十恶之人,只是被迫而已,那伙马寇不曾伤及我们,就与那王员外作对,或劫些外地商人旅客。不曾伤人性命!皆为了活命啊”村正道。
陆公子心中已有数,不再多说,起身上马后道:“老人家保重,我等还有急事,告辞。”
村正挥手道别:“陆公子此行小心阿。”
这白衣陆公子当然是七皇子陆亚楠一行人,七皇子未曾出过京,所以出京后就与大部队分开,自己带着随从绕道四处看看,顺便体察民情。
在官道上骑马的七皇子陷入沉思,真是不出京不知道,一出京吓一跳,土地兼并竟如此严重,竟还有逼良为寇的……这可是关中,天子眼皮子底下啊!
这才立国不过数十载啊,纵观史书,到如此程度,少说也得两百载。关中都如此,更何况别处。
应是大钧立国之时,没有伤及士族门阀之根本,大钧本又是榜着士族门阀而立,立国之时,并没有从新分发土地。这才是病因。就相当于,前朝是座残破不堪且摇摇欲坠的宫殿,后大均立国,并没有重新盖一座,而是随意修缮一下,换了个名字,玄德殿叫成宏德殿的区别而已!
若他日我当皇帝……
封建的枷锁使七皇子都不敢往下想了
不过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脑子里滋生!
“等我戍边回来,定要处理此事”七皇子心道。
夏日炎炎到处都是蝉儿鸣叫,一行人行了十多里,路过一片树林时,冲出十来人将五人团团围住。
七皇子心想:“刚正想着,该怎么妥善处理这伙马寇,要不要浪费行程去寻这伙人。这下到好,省去许多麻烦事。”
后又有几人骑着马从隐藏处走来,为首的开口:“几位,留下财物,性命无忧!”
七皇子随从的校尉也是个暴脾气,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奶奶的!拔刀就要冲上去,被七皇子眼神狠剐,这才压下了性子。
“各位好汉,出门较急,身上未带多少财物,不如山水好相逢如何?”七皇子开口。
“尔身着华服,又有随从拥簇,刀剑弓弩具备,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还是乖乖交出财物,不要白白伤了性命!”头领说着边挥手示意众人向前压进。
七皇子本还想周璇,看看用自己的智慧能不能收服马寇,但看到敌人前压,皇子傲气瞬间上头,也是来了脾气,沉声道:“竟然知道我等并非寻常商人,还敢冒犯,不知死活!王啸平!”
“殿下!”
“留有性命即可!”
“喏”王啸平回道。
接着与另外三人往四周杀去。
虽然几人都未披甲,但都是从小练习搏杀术又几经沙场,身体壮硕,力气大于常人,杀人术拉满!
而马寇都是些农民,武器是些农具,所以一个回合下来十六人被伤七人,其中一人与王啸平一个交锋,右臂就被劈断,倒在地上痛苦抽搐。
其他人或惊或惧,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刀伤。
首领也没见过这场面,也是愣在当场,想跑路,但倒在地上的都是那同村兄弟,也是拉不下脸。
不过想跑也已来不及,只见那陆亚楠已挽弓搭箭。
“咻”
箭精准命中头目左肩,首领哀嚎一声落于马下。
剩余几人管不得其它,撒腿就要跑路。
“劝尔等勿动,否则一一射杀!”七皇子厉声道。
闻言,几人跑的更快了……
“咻!”
又是一箭,精准命中跑到最远处那人大腿。
“啊啊啊”
被射中那人倒地痛苦哀嚎。
其余几人看自己前面的人被射倒,纷纷定住。
“尔等丢弃手中武器!伏于地上!”
七皇子声音再次传来,几人惶恐丢掉手中武器,径直伏地,这回几人倒是听话。
七皇子驭马缓缓朝马寇头目驶去。
此时头目也顾不得其他,只顾口中喊着:“耶耶饶命,耶耶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