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围上来的一圈工作人员，叶凡并没有动手，而是平静地注视洪成阳，后者打了个寒战，神色逐渐木讷，“你跟我来……”
叶凡微微一笑跟上他的脚步。
其他人见状不明就里，年轻助理一头雾水的问：“老板，您怎么了？”
“你去楼顶抽根烟，我有事要忙。”
“抽烟？”
“嗯？”
洪成阳斜睨看去，助理赶忙低下头离开。
他不懂老板变脸比翻书还快，有什么机密要单独和一个保安来说……
叶凡随着洪成阳进了办公室，并随手关了门。
洪成阳站在窗边一动不动，他被玄龙诀控制了，以他的实力不可能挣脱。
叶凡立刻翻看桌上的文件，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大字《造神计划》。
造神计划正式执行，将汲取秘制营养液的贡品送去给老祖享用，只要数量足够，他就可以比肩真正的神灵，统御九州。
造神……
叶凡望着文件上的一条条一桩桩，怒极而笑。
这是何等的狂妄。
利用生命为养分，供养出一尊神灵？
叶凡用手机拍了下来，私发给了天下人间。
“你看到了，这就是你的子民，洪昌想要取代你，俯视九州。”
天下人间：多闻天并没有跟我通报过这件事。
叶凡：只怕他知道了也不会说，现在使徒和列国监司的凛冬使者都参与在内，你打算怎么办？
天下人间：请先生收集证据，我勒令多闻天配合先生行动，将洪家连根拔起。
叶凡：使徒呢？你不担心和黑域爆发国战？
天下人间：那就麻烦先生给使徒一个脱身的机会，等他逃离炎州进入黑域地界，再将其诛杀，当然，如果先生嫌麻烦，也可以直接在炎州行动，若真有其他使徒跨域支援，我会亲自动手。
她居然要亲自出手了？
还记得上次她采取行动，以千里投影一剑劈开了山脉，灭了一尊堕落天使。
假如她开了杀戒，只怕整个蓝星都要颤抖了。
天下人间：当务之急是找到曹雨桐。
叶凡：那些女孩同样是沐浴在你神性下的子民，你居然厚此薄彼？
天下人间：先生希望我怎么做？她们都是签了协议的，按照九州的契约精神，我没有直接动手的理由，除非先生找到洪昌勾连使徒和吸收那些女孩的铁证，我才可以出面。
叶凡被噎住了。
九州确实崇尚契约精神，那些女孩签了免责协议，就算真闹出事来，洪家也不会承认把那些女孩当成贡品，除非拿出洪昌吸收时的铁证，以及勾连使徒的证据。而且使徒的存在到现在都是捕风捉影，甚至叶凡没有在这座大厦感受到使徒的气息。
天下人间作为当世第一强者和九州的护道者，出手必须名正言顺，起码像当初堕落天使强行跨界，她不得不出面的情况才能令人信服，不然九州会被千夫所指。
叶凡收起手机，控制洪成阳一起离开。
只要撬开他的嘴，或者用他当人质和洪昌交换曹雨桐就够了吧？
一路离开大厦，工作人员频频侧目，但没有人敢过来询问。
叶凡和洪成阳上了一辆车直奔流离斋。
半路上叶凡还给涂音发消息叮嘱，最近形势不明，她必须马上带叶紫萱回来，因为多闻天可能跟洪昌有勾连。
流离斋有一间密室。
棺材堆积，阴森压抑。
叶凡解除了洪成阳的控制，他恢复过来惊恐万状：“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对我动手！”
叶凡冷漠的伸手掠过脸颊，露出了真容，“鬼眼天医，叶凡。”
“是你！”洪成阳踉跄后退，面如白纸，“酆都杀神……”
“知道我的名号就好办了，告诉我，曹雨桐在哪？”
“我不知道。”
洪成阳似乎有些看不清形势。
叶凡曲指一弹，多枚银针插进了他的身体，他当场倒地抽搐，痛苦低吼：“我不知道！你杀了我也不知道！”
“看你的嘴有多硬。”
叶凡又招了招手，只听嗡嗡声不断，那些棺材盖子忽然打开，一只只蜡白的手伸了出来，几名死去的女孩坐起身，睁开了满是血污的眼睛。
“不！放开我——”
洪成阳哪里见过这般架势，登时三魂出窍骇然缩到了墙角，而一群女尸伸着手从棺材里慢慢爬出，扭着身子呜咽：“还我命来——”
一声声一阵阵，声音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叶凡身后的刘闯险些吓尿，“先生还懂控尸的法门……”
其实叶凡哪里懂控尸，纯粹是凭借实力用玄龙诀控制罢了。
想到此处，招呼刘闯走人，接下来是这帮女孩讨债的时刻。
“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洪成阳被封了周天惨叫也无用，然后被女尸挤在墙角，冰凉刺骨的手打在他的脸上撕扯。血流成河。
地牢门外，叶凡的脸色几乎能滴出水来。
刘闯苦涩道：“先生把洪成阳抓来，万一惊动洪昌该怎么办？”
叶凡默不作声。
过了好一会，终于听到了洪成阳的惨叫求饶：“我说，我说了！”
他的白大褂被染红，耳朵被撕了下来，脸上是密密麻麻的抓痕。
躁动的女尸还在撕扯，叶凡打个响指，女尸这才停止动作，慢慢退回到了各自的棺材边。
“说，曹雨桐在哪？”
“老祖把她带走了，但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不敢骗先生！”
洪成阳跪在地上，捧着撕掉的耳朵声泪俱下。
叶凡愠怒道：“造神计划到底怎么回事！”
“是使徒提供的营养方，说是传承的黑域秘法，把人体当做炉鼎孕育力量，只要老祖吸收掉她们，就可以晋级到极高的层次！”
洪成阳老实了，在生与死的选择面前，他选择前者。
另外，他不清楚使徒到底在哪。
叶凡陷入了沉思，审讯有所收获，知道了曹雨桐在洪昌手里，必须救她，也必须救那些女孩……
思来想去，叶凡想到了一个对策。
就是放洪成阳回去，将那些女孩全部从金川大厦运走，然后跟洪昌做交易。
想要成神就少不了贡品，成神的契机和一个小丫头，二者之间怎么选，洪昌应该不会犹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