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童子跟王冲不同,他是随这支天兵押运粮草,并非主将,这些天兵根本不归他管。
王冲却是青罗营的主将,手下天兵,乃是名正言顺的部众。
故而双方对垒,王冲能号令天兵,白衣童子却不能。
白衣童子气的牙根乱咬,指着推车的龙宫兵将,喝道:“你们与我一同杀敌,敢有不遵者,待我禀报天庭,皆杀之。”
龙宫推送车辆的兵将被他恫吓,犹犹豫豫,从粮草车上抽了兵刃。
便在此时,朱英从大营中出来,见到车队中的人物,笑逐颜开,叫道:“可是鳝大将?”
“听我号令,此乃乱臣贼子,跟妖猴造反的余孽,欲借故冲击大营,骗开天罗地网,走脱妖猴,一并杀之。”
运送粮草的统兵之人,是龙宫的一名大将,他认得自家的七公主,立刻大喜,叫道:“就知道此人不是个好东西,上次来我们龙宫盗宝,这次还装作天庭的大将,要跟造反的妖怪里应外合。”
“儿郎们,与我一同杀敌。”
龙宫的运送粮草兵将,迅速跟王冲手下天兵混合一起,只剩下白衣童子孤家寡人。
白衣童子脸色骤然剧变,他倒是不怕这些龙宫的虾兵蟹将,只是被落了面子,心头大不爽利,狠狠的一声,喝道:“既然你们都要寻死,也就不怪小爷手狠了。”
他扬手飞出两粒圆珠,王冲想起这件法宝来历,急忙叫道:“是雷公珠,能炸翻万物,不得用法力去接。”
他伸手一抛,把乾坤圈扔了出去,跟雷公珠碰在一起。
雷公珠炸的震天作响,把乾坤圈炸飞了出去,只是乾坤圈法乃是三坛海会大神传下的秘法,祭炼的法宝最为坚固,王冲把手一招,乾坤圈就又飞了回来,兜头向白衣童子砸下。
如今他也非是昔日吴下阿蒙,火龙剑法修炼到了第三重周天,还兼修了好几种厉害的法术,再不惧跟对方斗法。
白衣童子收了两粒雷公珠,见法宝也是无恙,心头微微一松。
若是真正的乾坤圈,当真坚固天下第一,但王冲这个不过是个伪货,自己祭炼,当不得原宝贝那么厉害。
他这两粒雷公珠,又是申道人当年所炼的宝贝,千年火候,非同凡响,虽然不是以坚固闻名,却也不惧乾坤圈。
白衣童子又把两粒雷公珠祭起,这次却不在一起,分了一前一后,心头暗道:“你只有一个乾坤圈,我却有两粒雷公珠,我分开前后,看伱如何抵挡。”
王冲还未出手,朱英就把开天珠扔了出去,此宝也是申道人所炼,把一粒雷公珠打飞了出去,又复抖开了火龙拂尘,九条火龙飞出,顿时把白衣童子卷绕住了。
白衣童子仗着足下柳叶,飞遁极速,在九条火龙之中翩跹飞舞,但身上的毛发,衣服却经受不住五行真火的灼烧,被烧的须眉皆赤,灰头土脸。
王冲暗暗把紫蜃剑飞出,白衣童子混没想到,对方还有法宝,被紫蜃剑掠过斩了一条臂膀下来。
他施展法力,抓回了自己的手臂,疼的破口大骂:“小贼,我必然不与你干休。”
王冲心道:“巧了,我也是。”
他又把金鳞剑飞出,化为一道金光,围追堵截。
王冲手下的天兵和龙宫的兵将,眼瞧主将占了上风,一起发喊,各自结成了阵势。天庭的天罗地网阵势和龙宫的碧波大阵排演开,前者遮天蔽日,断了白衣童子的退路,后者跟朱英的法力相合,让这位小公主的法力节节拔升。
王冲也没想到,龙宫居然还有如此秘法,暗道:“怪不得龙宫能够享有四海,无数水族大妖,都斗不过四海龙宫,原来还有这般阵法。”
“朱姐姐平时,也没什么海族兵将随身,若不然她有了这么一队虾兵蟹将,我都不能是对手。”
朱英从小就被教导,如何操演碧波大阵,这门阵法也无别的出奇之处,就是跟阵眼之主合一,能够把水族兵将的法力,借给主将,让主将修为拔升几个层次。
这对海族兵将,数目不多,只有数百,故而也只能让朱英一声两重周天法力,臻至五重周天的模样,虽然还不算如何厉害,却足以驾驭许多平时不敢用的法术了。
朱英伸手一点,赤虹剑光飞出,配合王冲,把白衣少年杀的汗流浃背。
白衣少年的法力,其实还在两人之上,只是越斗越是憋屈,王冲和朱英法宝甚多,这也罢了,天兵又只听他的话,不听自己的话,王冲让天庭上来,就都来围攻,自己让天兵上来,却都一哄而散,待遇大不相同。
龙宫的虾兵蟹将,更是直接反叛,白衣童子是这才知道,朱英居然是龙宫的小公主。
他暗暗恨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当先行走脱,接回臂膀,再寻几件厉害法宝,却来跟他们狠斗一场。”
他驾驭柳叶,往高空冲了几次,都给天兵的天罗地网大阵给拦阻下来。
妖猴都冲破,这一座天庭的大阵,他又算是什么东西?虽然这里只有一队天兵,但就算他师长来了,想要撞破天罗地网大阵,也只是痴心妄想。
王冲觑得分明,忽然施展了一门极少用云法,筋斗云法,这门云法,随身有白云,动静如神兔,快捷无论,纯以身法变化,实为世间第一。
白衣少年没有想到,王冲明明一派正经修士的斗法风,都是隔空驾驭法宝,忽然就换了蛮干的路数,急忙驾驭柳叶想要躲开,却被王冲冲近身边。
王冲对筋斗云法,偷偷练习甚久,把夺自罗老妖的云精,都用来修炼这门云法,以他火龙剑法三重法力的境界,飞遁之速,还真就不输对方脚下的柳叶。
凑近了身边,王冲高举三尖两刃刀,喝道:“天庭反叛,死有余辜。”
一刀斩下,寒焰滔滔,白衣童子欲待收回雷公珠抵挡,却来不及了,都被朱英奋力用开天珠和九龙拂尘缠住,眼睁睁的看着一道寒光闪过,自己的一颗大好头颅,飞上了半空。
可怜他跟王冲作对两次,王冲都不知晓他叫什么名字,出身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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