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
清晨,大公鸡刚刚歇斯底里地打完长鸣,大杂院内就传来几声震耳的踹门声。
“开门!你给我开门!”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愤怒地朝着一间屋子喊道。
可是,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开门!开门!”
“……”
“砰!砰……”
小女孩又暴力地对着门又是一阵猛踹。
“咔!”
那门竟然被小女孩踹开了,门上的斑斑鞋痕和裂纹还有松垮的门锁,说明此门经常饱受小女孩佛山无影脚的摧残。
小女孩愤怒地冲进门去,一个踉跄,差点被地上的垃圾堆绊倒。
地上满是垃圾,酒瓶、烟盒、快餐盒、盛着剩菜发臭的塑料袋、臭袜子、甚至还有好多天没洗的内裤……
屋内的一张床上,一个淌着哈喇子,头发乱的都看不清脸的男子正抱着一个啤酒瓶侧着身子呼呼大睡。
身上的薄被子黑的如车轴一般,烂黑棉花都露了出来。
小女孩捂着鼻子抵挡着屋里的恶臭,低身拿起一个酒瓶就朝着床上的男子身上砸去。
“咚!”
啤酒瓶准确无误地正好砸在男人露出被子外穿着内裤的屁股上。
“嗯…?”
男人悠悠的睁开了的眼睛,正过身来,睡意朦胧地看着头上挂在电线上摇摇欲坠的灯泡,不禁蒙圈,这……是哪里?
“嗡……”
一个啤酒瓶又朝着他飞来。
他一扬手准确无误地抓住酒瓶。
他侧头这才看见房中站着一个穿着校服裙扎着马尾辫的漂亮小萝莉,正掐着小腰愤怒地看着他。
这个就要暴走的小萝莉是谁?
男人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奇怪问道:“小姑娘,你是谁?”
“你装什么装!昨天你是不是又偷拿我的钱去赌钱喝酒去了!?”
昨天?赌钱?喝酒?
那男人懵逼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还有,我是谁?
他此时脑子一片空白,最终只想起一点记忆,那是一片熊熊的烈火,炙热的把人烧焦烧化的熊熊燃烧的烈火。
小女孩看着一脸蒙的男子,气不打一处来,又装醉装晕!
“我下午放学回家,你最好把钱一分不少给我老老实实地放回原处,不然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钱?昨晚拿了你多少钱啊?
他呆然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抖了抖散发着恶臭的被子,把被子上明目张胆欢快爬行的蟑螂和老鼠屎抖在地上。
他环目屋内四周,我靠,这是人住的地方吗?简直是猪窝啊!
起身想要下地,发现屋里连正常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那垃圾都成阿尔卑斯山脉了。
他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屋内墙上挂着的裂成蜘蛛网的镜子前,只见镜子中一个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双眼无神一脸憔悴的大叔在看着自己。
我靠!这么邋遢猥琐?!
这是我吗?!
他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一切,连自己的长相都十分陌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呀!你昨天又拿晓萌的钱喝酒去了?你可真是的,小孩子的钱你也拿?要不要脸?害不害臊?”
一个穿着淡蓝色牛仔裤白t恤的,比刚才那个小萝莉大不了多少岁的靓丽女孩捂着鼻子走了进来。
“天啊!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她惊恐地看着屋中的垃圾,赶紧又闪回了门口。
“你是谁?”
女孩微微一愣,“行了,你女儿都上学去了,你就别给我装醉了。”
女儿?那个小萝莉原来是自己的女儿?
他彻底懵逼,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忘了!?
不过这个女儿对老爸的态度相当恶劣啊!有这么当女儿的吗?
“我真的忘了你是谁了?”
看着他那双无辜的有些发直的醉眼,女孩疑惑的说道:“昨晚这是喝了多少?怎么还没醒酒?赶紧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说完她捂着鼻子赶紧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并没有洗手的地方,也没有厕所,墙角里几瓶唯立着的装着散发着骚臭味液体的啤酒瓶大概是他解决内急的一个方式。
他走出门,才发现这是一个类似于四合院大杂院的地方,前后左右也不知住了多少户人家,他住的房间算是正中院的位置,房间在西边,两个房间相连,那个房间应该就是女儿的房间。
刚才出去的那个女孩住在北面朝南的房子,都是单间,中间最大的是客厅,两边较小的是卧室,旁边还有一个专门的厨房。
正东面有一户人家,也是一厅两卧一厨。
此时,中间院子里公用的洗手池旁站着一个身着朴素姿容不错的丰腴女人,正开着水龙头接着脸盆洗漱着。
她抬起头来看到男子走近,身子倏然闪到一边,眼睛里充斥着嫌弃厌恶又恐惧的神色,她赶紧关上水龙头端起脸盆,扭着小腰朝着她家门走去,不,应该小跑而去,好像生怕男子把她吃了。
路过院子里的菜地,突然一个踉跄,她的脚踩在了湿滑的土地上,一个仰八叉,“嘭!”屁股向下摔在了地上,脸盆也横在菜地里。
男子赶紧上去扶她,她迅速地站了起来,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回了家里,脸盆都不要了。
我靠!本人有这么可怕吗?有这么讨人厌烦吗?男子相当无语。
这时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冲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弹弓,朝着他拉开,恶狠狠地说道:“大坏蛋!你又欺负我妈妈!我打爆你的头!”
什么叫又!?难道本人经常欺负他妈妈不成?
这时那个女人又惊慌地跑了出来,“俊成,他没有欺负我,刚才是我自己摔的。”
“他不欺负你能摔成这样?”小男孩把弹弓拉开到极限。
“他真的没有欺负我。”那女人使劲把怒气冲冲的男孩拽进了屋子。
这熊孩子哪来的这么大的气性!?
男子拧开水龙头狠狠地洗了几把脸,冰凉的水刺激着他的头部,嗯,是真的清醒了,不过还是没记起来任何事情。
他的头大如斗,难道本人是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