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被辜二送回萧府,并没有马上回去(孤王寡女070章)。而是在马车里我不太洗衣,还得劳烦他座下的你,你这为人的礼节上很有问题。如此不坦诚,没诚意,让人怎么与你交朋友嘛。下次别忘了啊。
劈头盖脸受她一顿教训,让宋妍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慢慢的,她被墨九说得有些抓狂,不由怒而捶桌,中的难堪。
这是事实,她讨厌墨九,可墨九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她是见过的,如今一见变成这般,她真的半丝气都提不起来甚至有些可怜她(孤王寡女070章)。
墨九却不觉得可怜,笑道:我们之间有多大点事?不就是为了男人嘛。再说,你从穿。
看着她,宋妍突然有点同病相怜的错觉。
你阅男无数,果然是真?
问起这个,宋妍先红了脸。墨九一愣,看着她,突然发现这个嚣张跋扈的她好看,但宋妍看见她红色的脸,又不忍打击她,把话咽了下去,你这么好,却落得这样命运,真是不易。
墨九含笑点头,难得辩解。
身为皇族中人,会生出这般感叹,这过,你会做大鸟在天上飞,还会做好多吃的,又生得那样美,六表弟也心悦于你,所以我才嫉妒你,才那样不待见你,如今你的脸都毁了那些烦恼就都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
墨九摸摸自己的脸,那我不是得感谢这张毁了的脸?
宋妍一愣,真毁了啊?
墨九摇头,说不定哪天又好了。
宋妍默了默,那等真毁了我们再结拜吧,若不然那天你脸好了,我怕我会忍不住嫉妒,在上面划上几刀。
这回换墨九无语:这也太直白了。
宋妍挑了挑眉梢,不以为意,你那张脸若真的毁了,确实有点可惜。不说别的,就凭那容色,如果你生成皇室公主,什么好处也轮不到玉嘉了。
墨九再次摇头,傻孩子!我若生在皇室那玉嘉公主根本就没法从她娘肚皮里爬出来。
宋妍眼一瞪,重重捶桌,哈哈大笑。
罢她唤了蓝姑姑进来,让她把宋妍撵出去了。宋妍那货喊了几句,就无奈离开,去找宋骜了。
今儿她是随了宋骜来萧府的,宋骜与萧乾在一处叙话,嫌她碍事,就把她撵出来了,她无聊之极,这才想找玉嘉公主的裙子都被烧掉了半裾,吓得魂飞魄散。
从此姐妹之情,也算玩完了。
不过,这个皇室姐妹为抢萧六郎放火烧宫的事,一度成为了临安城的热点话题,自然,也惊动了皇帝与贤王。
这两人明面上是君臣,可却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换到平常人家,两个人的女儿为抢一个男人打仗,做父亲的也头痛。
但毕竟宋妍放火在先,她是郡主,玉嘉是公主,皇帝的亲生女儿论起君臣,论起亲疏,贤王总是输了一头。当日,他跪伏在殿前,痛斥自己教女不严,抢着要替宋妍受过,期间又论及过世的父母双亲,皇帝叹了又叹,到底没闹出大事,也不好过多责备,只勒令宋妍在府中反省作罢。
皇室女儿为萧六郎同室操戈的事,原本与墨九没什么干系。可也不晓得为什么,宋妍是从她这里回去才发疯的,而且她的身世,还有她与谢丙生萧乾尚雅墨妄等人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甚至还常被神仙请去喝茶的事儿,就一点一点传入了皇帝的耳朵。
这个墨氏不简单呐。
皇帝在宫里这样评论了一句,消息不胫而走,墨氏的传奇就奇怪的被人传扬开了。要知道,自古被帝王称讼并非什么好事,多少热乎乎的眼刀子都会平白冲她来。
好在墨九心宽。
成天吃吃睡睡,在南山院养膘。
这几日,她抽空间墨灵儿请来墨妄,与他见了几回,也看见了墨妄受她之托做好的洛阳铲和防毒面具。两个人在这件事上,有共同的话题,谈了一些不足之处,又谈及了改进,然后,墨九不知哪股筋抽了,想起了武侠里的暴雨梨花针——她说自己危险,需要神器护体。
里吹得很悬。
但墨九觉得这东西并非不可行。借助机械运转之力,完成千字引中,真有武器图谱吗?
墨妄眼一眯,不置可否。
瞥他一眼,墨九把暴雨梨花针收稚形收回,在掌心轻轻敲击着,我好奇那些制作方法,对武器本身其实不感兴趣师兄,我若说见过比那先进百倍千倍的武器,你可信?
这个事墨妄真没法信。
在床弩都没有的冷兵器时代,能够比千字引所载,墨家祖上几代人研制的武器先进千倍百倍的东西如果真存于世这个世代,早就不太平了。
墨九漫不经心打量他,晓得他不信,也不多解释,只笑道:但愿千字引不会让我失望若不然,我这人生岂非寂寞如雪?
想到她在萧家的日子,墨妄一叹,似乎欲言又止,你本是墨家钜子,此处你若想抽身,我可带你回神农山。
最近为何人人都想带她离开?墨九懒洋洋瞄他,墨家钜子一出,千字引就有了希望所以,墨家钜子,如今是个香饽饽对不对?
墨妄眉一皱,算是。
所以啊,我还是做平常人好。墨九低头,嘲弄地笑,人欲无穷,当人不再是人那真真儿可怕哩。这钜子,谁乐意谁干去。
她说话
她说话向来简单直接。
可每一个字,却都是道理,还有一种残酷的冷静。冷静得似乎她早已看透了世人为名为利的狰狞她本身却只有最低等的要求——吃。
大智若愚,便是你了。
墨九始终觉得,不是她有智慧,而是这世上看不穿的人太多。要求太多,所以过得太累。如此一想,她便日行一善,从萧府做起,改良这些人不健康的思想——每天她用各种稀奇古怪的玩耍,轮番骚扰萧府里的上下,尤其对老夫人孝顺非常。
如此没几天,不仅老夫人病重了。
大夫人与二夫人三夫人都称病卧床不起,再也不敢胡乱收她的东西——就怕一不认识我。
蓝姑姑捂脸,突然有些怀疑以前那个墨九儿了,姑娘,你确定你还是以前的自己吗?
不是。
那你是?
你不晓得这天上有神仙吗?
我其实是王母娘娘的女儿,下凡受劫的。
不过偷吃一个蟠桃而已。
是不是等你一统江湖之日,就升天了?
不。我若天天有梨觞喝,天天都能升天。
墨九与蓝姑姑严肃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出了院落,院外的冷风之中,一个身着黑衣锦缎袍子,身披一袭银红披风的男子停在落叶之上,眼眯微阖着,没有动弹。
薛昉看着他,使君,我去叫门。
不必。萧乾的脚,慢慢挪动,从他原本的方向挪向了另外一个院门——那里是萧大郎的居处。
他声音低沉带笑,走吧。
哦。
于是,薛昉换了一个石阶去叩门。
墨九的院子里,欢声笑语不断,那个偷吃蟠桃的段子,被她改了无数个版本流传,她似乎也从来不腻,剧情一天翻一个花样。可萧乾听着,一张谪仙般俊美的脸上,却隐隐有一丝笑意。
那是薛昉很少在他脸上见到的。
似乎只有在墨九这儿,他家使君才会怒会笑会抓狂,会恼怒更诡异的是,不过因为墨九说他其实适合穿黑色的袍子,枢密使府里其他颜色的衣裳就统统被他打入了冷宫。
薛昉入了萧大郎的院子,等萧乾入屋去了,站在院子里守着,不由感叹,大少夫人要去官家的宫宴,这次完了。
背后,击西钻了出来,兰花指翘得高高,也紧张不已,薛郎说得好有道理,击西也有些怕怕哩。
阿弥陀佛!闯北也钻了出来:蠢货,你没看主上都笑了?
击西奇怪道:主上笑了又如何?
闯北摇了摇头,斜歪歪看他,你慧根不足,老衲实在难以渡化你——还是回去洗干净臀儿,慢慢省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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