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一响,对方就急了(孤王寡女266章)。
嘴里恨恨骂咧着,全是墨九听不懂的北勐话。
一群群士兵举刀示意,似乎恨不得杀过来。塔塔敏冷眼一扫,低喝一声,嘴里满是不屑的痛斥,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公主吗?你们看清楚,我是七公主。
七公主?
塔塔敏已将近一年不出公主大帐,今日出来狩猎,又全装的行猎劲装,刚才和墨九站在一起,居然没有人注意她——哪怕她吹了哨子。
这北勐话一出,那北勐兵头目当即一愣,面上露出一丝惧意,很快转瞬又隐去,唰地抬手举刀,只听嗡嗡声里,全是狠戾。
兄弟们,他们在拖延时间,不要等了,上!
这是不想和塔塔敏相认了。
也不愿意承认她七公主的身份。
一认,就不在理。所以,先打再说,是最好的。
是个聪明的家伙。
不过,这些全是北勐话,墨九听得一头雾水。
塔塔敏,你们在说什么?怎么就惹恼了他们?
塔塔敏面上冷凝,也拔出系于腰上的一把弯刀,侧眸看来时,刀的寒芒与她眸底的冷漠衬于一处,让墨九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别问了。人都扑上来了,杀吧!
杀啊!杀——墨九要活的。对面的敌人似乎比他们更急,就在他们对话的短短瞬间,尖锐的刀剑碰撞声,铿铿地响了起来。
有墨九弟子挡在前面,那些人一时半会也近不得墨九的身,她和塔塔敏被围在人群里面,静静看着这一群身手了得的黑衣人。
有备而来啊!
说到这里,她默默地伸手入怀,将一颗完全没有防备,虽然没有预料到会遇上北勐的大部队袭击,但因为有温静姝这个隐患存在,她防人之心还是有的,不仅自己身上随身携带了,北勐的女子确实和南荣的,少废话了!你为了帮我才跟上来的,我不能丢下你的。再说了,我便要走,也走不了不是。嘿嘿,咱俩今天就做一对野鸳鸯吧,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野鸳鸯
墨九说得慷慨激昂,还有心思开玩笑,可心底真没有这么想。
但凡有一丝希望,她也不会轻言死。说这些,还是为了麻痹敌人。真正的心思,还是有机会就跑路,跑路咳,堂堂一个钜子,正和敌人干仗呢,她始终琢磨着怎么跑,似乎有点不上档次。
然而塔塔敏显然不知。
她完全被墨九感动了,一张瘦削的脸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运动的,满是红嫣的绯色,一双眼神里,也不再有先前看到的颓然之色,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新生般的神采。
好。你站我后面!
噫,这女汉子是个。
我开玩笑的,死容易,活不容易,咱们不能死战。现在这儿,离驻营地太远了,其余狩猎的队伍,好像也没有往这边来的,不知道会不会有援兵来帮我们。最可怕的是,我都不知道要抓我的是什么人。如果是他你懂的,我们双拳难敌四手,还得走为上策。
她试图说服塔塔敏。
可塔塔敏又怎会不懂?
如果这些人真是蒙合派来的,那想要逃,太难了。
逃了今天,明天又怎么办?
除非不在北勐的地盘上。
塔塔敏目光阴了阴,好,有机会你就逃。
你呢?墨九诧异。
我塔塔敏手舞弯刀,咬了咬牙,似是做了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眸底幽光飞快的闪过,突然将一个墨家弟子的缝隙中杀出来,试图行凶的北勐兵斩于马下,然后隔了许久才轻轻一叹。
也许我死了,对大家都好。
墨九心里一惊,你可别瞎说——哪那么容易死?
她往前一站,手使长鞭卷一个北勐兵,以助塔塔敏的攻势,却突然看见光线微弱的丛林里头,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孤王寡女266章)。
是谁?
会不会是萧乾?
墨九心底是期待的。
女人落难的时候,首先会想到的就是她的英雄骑着白马赶来营救,可那期待到底是落了空,策马前来的人,却并非萧乾,而是一脸恼意的扎布日。
他就带了十几个亲兵,似乎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而是临时起意冲过来的。一双眼睛赤红如血,像是还没有从宿醉中清醒,看了一眼塔塔敏和林子里的情况,第一反应居然是骂人。
你们都他娘的疯了?
他手上的长刀,入目幽寒。
指着北勐士兵,那声音也满是暴怒,像要吃人的猛虎。
知道她是谁吗?七公主。知道那是谁吗?苏赫的女人。你们他娘的都不要命了?
那个将军模样的头目看到扎布日出现,狠狠的惊了惊。千算万算,他也没有想到会引来一个王爷。从头到尾,他不敢说自己是谁派来的,当然也不敢和王爷硬碰硬——可扎布日这厮不是不肯出来狩猎,正在营地里和两个姬妾寻欢作乐么?
哨子!
一定是哨子。
他和塔塔敏本有苟且。
那人怨毒地眯了眯眸,又受伤的狠,样子也凶巴巴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我走?!
塔塔敏咽了一下唾沫,似乎有点怕他,连马步都退了一下。
我不走!
你少管闲事!扎布日句句都是刺。
这不是闲事。塔塔敏将弯刀横举在胸前,目光坚定地望着扎布日,一字一字,英气十足地说,墨九是我的朋友,谁杀她,就是杀我。谁想杀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扎布日脸色一变。
一双眸子里,布满了生气的红丝。
她的任性妄为,他不是第一日知道。
可这次惹到的人他们惹得起吗?
塔塔敏他低低唤了一声,突然转头,不再看她,而是把冷漠的目光望向那个北勐将军,脸上有一种豁出去了的绝决。
听见没有?还不走人!
那人似乎没有想到他不懂权衡,王爷——
别他娘的喊我!扎布日以前也是常年带兵的,在汴京那一次冲冠一怒为红颜,流传千古的傻战之前,就颇为有名,甚至由于先汗嫡长子拉木拉尔的优柔寡断,蒙合父亲达尔扎的阴狠毒辣,先汗曾经一度属实过他
目光缓缓上移,他脸上露出一抹狠绝,一字一顿。
本王说放人。
那将军脊背上都是冷汗。一个个都是得罪不起的爷,他手上这些兵,也有曾在扎布日麾下从军的人,哪怕扎布日只带了十几个人,若是诚心阻挠,恐怕还是有些麻烦。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走了之,不淌浑水。
可再想一想他接到的命令
左右都是死,就看怎么死得舒心,不累及家人了。
终是一狠心,他缓缓睁大眼睛,狠绝地咬牙。
王爷非要逼迫,阻挠行事,那卑下就只有对不住了。
扎布日一愣,指着他大骂,你他娘的要怎样?
那人缓缓举刀,阻挠行事者,杀无赦!
这一下,不仅扎布日,连塔塔敏都愣住了。
而墨九由于完全听不懂,只注意着观察着众人的视线,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们这边,走到墨妄的身边,和他以及曹元几个心腹咬了几句耳朵,然后静静地听着。
这时,看一眼还在发怔的北勐士兵,那北勐将军黑着脸举了刀。
都给我上!不要发愣了。横竖都是死,怕个卵!
来不及考虑更多,事情逼上头来了,就是干。墨九冲墨妄点了点头,墨家弟子收到命令,一直留着的,仅仅唯命令是从而已。
今天到底为什么要来抓墨九,为什么要卖这个命,甚至他们的将军卡塔塔究竟奉的什么人的命令,。
可墨九却对扎布日没有什么同情。
毕竟他对塔塔敏,未必就是真爱啊?谁说不会是变态的占有欲或者别的什么情感?!总之,若是深爱一个女人,他肯定不会再找其他的女人吧?额尔话。
沉闷的刀戈声中,他赤红的眸子,似乎更添了狠意,有两个不长眼的家伙蹿到他的面前,招惹到了他,居然被他一刀一个的吹成了两段。
鲜血刺激了他的神经,他眸底幽光乍现。
隔了一瞬,冷不丁又问:你他娘的都想好了?
想好了。
非得嫁去南荣?
是。
那个混账到底有什么好?你非要嫁给他?
塔塔敏皱眉,比你好。至少,他不是我的哥哥——
嗬嗬。扎布日看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唇角上带着一抹阴森森的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不会怨我?
不。我不怨你。从来不。塔塔敏边跑边退,急喘着气,似乎对他紧紧相逼的询问不耐烦了,歇斯底里般怒吼,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是不愿意和你有丝毫的牵扯。
你想得可美!扎布日的声音透着狠绝,你越是不愿,我便越是愿意。这一辈子,还非就和你绑在一块了。就算是死,也得让你给我赔葬,信不信?
这一场陷入了迷途的爱哟。
墨九看他癫狂的样子,又看看塔塔敏,心里不由涌起一阵阵的悲凉不仅为塔塔敏,也为自己。
这山里的火器都炸过了,声音传递那么远,她不相信萧六郎没有听见。
可他听见了,却没有来。
也便是说,萧六郎对她的感情,甚至连扎布日对塔塔敏都不如。
扎布日也在生塔塔敏的气,他尚且可以为了她抛弃所有赶来援救,而他呢?
嗖!一声!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破空声,像有什么东西从天空飞过去。墨九顺着那一条黑色的阴影,回头看去,却见一只羽箭,射在背后不远处的巨石上头,穿石而过,只留一抹箭上的羽毛在外面,箭身已深深射丨入岩石中。
好大的力道,谁这么狠?
都住手!
很熟悉的声音,让墨九目光微微一眯。
林子破开,急匆匆赶来的一群人,正是萧乾的队伍。急切喊话的人是声东。而萧乾手上捏着一把弓箭,脸上的表情由于隔得远,他又戴了垂帘的帽子,墨九看不太清,只听他接着声东补充一句。
袭击墨九者,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这是要灭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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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感觉有很多话要说,可到了传文的时候,一着急,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原来我是个嘴笨的人,完全说不出来我爱你们很爱你们真的好爱你们春风十里也不如睡你们飘洋过海也是想睡人们这种肉麻的话啊!
我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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