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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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

  唐震捧着碗,有些吃惊的看着,石珪掀开帘子,走进当做饭堂使用的营帐。

  倒是一旁的包大力,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唐震这才赶紧放下饭碗,准备站起来迎接。

  石珪赶紧压了压手,示意众人不必迎接,再走了几步,坐到空着的主座上,跟在身侧的包大力,转身招了招手,示意后边的勤务兵,赶紧盛碗饭过来。

  接着他又往石珪座位旁一站,忙着给石珪摆上碗筷,石珪也不在意,看着桌上的诸位旗头,笑着说道:“怎么,看见我来吃饭,怎么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

  陈小刀有些混不吝的笑言:“石老大,我们是见了您老人家,感觉这饭都不香了,还是您老人家香些。”

  陈小刀这句玩笑话,就像打破了什么东西一样,霎时间,整个小饭堂里就充满了快活的笑声。

  石珪拿手指着陈小刀,哈哈大笑,说道;“你这皮猴子,怎么的,怕是不想吃大山做的饭吧???这是想去外面来一桌吧?!啊!?!哈哈哈。”

  众人见石珪打趣陈小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倒是陈小刀有些讪讪,这时候,旁边的常大山却是借着石珪的话头,又拿陈小刀开涮了一句,但陈小刀怎么会怕常大山,他干脆反过来拿着常大山取笑。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相互奚落玩笑,让营帐里的氛围,又再次热闹了起来。

  石珪笑吟吟的看着众人笑闹,顺手就端起了,包大力刚刚放在自己面前的饭碗,又拿过筷子,大口扒起了,已经堆得冒尖的米饭。

  他扒拉了两口米饭,忽然又转头问旁边的唐震:“小唐,事都安排好了吗?”

  唐震闻言,赶紧放下碗,恭敬的小声说道:“已经安排了,您拿出来的银子,我跟大力亲自把那些银子,都一一送到了弟兄们手上了。”

  石珪嘴里嚼着米饭,只是点点头,唐震嚅嗫一下,又开口说道:“你虽然交代不要跟兄弟们说这银子的来历,但我把银子发在兄弟们手里时,还是忍不住擅自跟他们都说了,这是石老大您自己的全部战功奖赏银子,现在都拿出来给兄弟们做了补贴,希望兄弟们都记得……。”

  石珪笑着打断了唐震,说道:“行了,你安排好了,就行了,你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吃饭,吃饭,吃饭!”接着又抬起碗,扒拉了两口米饭。

  唐震连忙端起碗来,扒拉这些饭菜,这才又大声说道:“石老大,受伤的弟兄们,都已经安排妥了,重伤的几个兄弟,也跟留守桃林渡的人打通了渠道,准备给他们再留些好用的东西。”

  石珪忍不住看了一眼唐震,心里不禁赞了一句这小子真是会来事。

  这时候,唐震已经扯着孙义一起来报告,怎么医治受伤人员的安排。

  这么一来倒好,其他人也不得不简要的汇报了,各自手中的工作情况,石珪没有细听,大部分工作汇报完之后,他也只是随口点评了几句,但他却是就死掉的兵丁安葬事宜,以及最近要安排好后勤队伙食,这两件事情,着重说了几句要求,最后,还叮嘱唐震,最近不要太约束大家,让大家都可以放松放松。

  唐震陈小刀等一众旗头,自然是赶紧表态,一定按照石老大的吩咐,把后勤队弟兄们生活起居都安排好。石珪也是频频点头,不吝对几位旗头的赞扬,一时间整个营帐内的氛围,是达到了一个小小的热潮。

  只是,石珪在言谈之间,几次都有些嚅嗫,像是有些什么事情,但却不太好在众人面前说一般。

  唐震倒是看出了些许端倪,他向石珪凑近了些,这才又小声问道:“石老大,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交代我办?!”

  石珪诧异的看了唐震一眼,惊奇的说道:“小唐,你小子长本事了啊!这都能看出来?”

  唐震嘿嘿一笑,有些腼腆的说道:“您看您,浑身披挂的来吃饭,这肯定有事办啊!只是不知道您这事,合不合适交代我们去办。”

  他顿了顿话头,又有些希翼的说道:“石老大,我们都是您的兄弟,不管您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我们便是。”

  石珪楞一下,看着唐震满脸的希翼,顿时心中一动,便有些不经意的含糊说道:“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打算等会,去营部一趟,拜会一下周录事,有些事情想跟他汇报一下,这不是,我想着大白天人多,晚饭后就没几个人会去,等会吃完饭,就遛弯过去。对了,你等会有时间么?有时间就跟我一块去吧!”

  唐震错愕一下,有些迟疑的说道:“石老大,你去找周录事汇报事情,我跟着去怕不太好吧?!”

  石珪嚼着一块肉,不在意的说道:“有啥不好的,这后勤队平日里,都是你帮着管事,要是周录事问起事情细节来,你跟我去,在旁边补补漏,也是好的。好了,就这样吧,等会我叫你。”

  唐震见石珪心意已定,也不再矫情言语,只是端着饭碗,安静的吃了起来,脑子却是紧张的把最近营里的事务,再仔仔细细的过一遍,以免在周录事面前漏了怯。

  石珪撇了一眼,在自己另一边座位上,支棱着耳朵,听了半天的陈小刀,好没气的说道:“行了,你等会也跟着我去,这营部里那些人见人愁的把门老爷们,也只有靠你,才能少受些夹磨气。”

  这时候,陈小刀才眉开眼笑的说道:“石老大,这事,你就交给我了,今天值夜班的是老徐,这王八犊子,还欠着我们的大人情呢,今天就找这小子,他要敢跟我甩脸子,看我不收拾他呢?”

  石珪听了这话,倒是一时间有些诧异起来,反问道:“我是要带着你和小唐,趁天刚刚擦黑着,一起去见周录事,你小子,连这事都能搞定??”

  “嗨,如今这艮山营里,有哪处地方的人,是我没搞定的?!您放心,老徐这小子,就是个嘴贱人怂的货,今天找他进门,准没错!”陈小刀信誓旦旦的说道。

  石珪又撇了一眼,旁边刚端着碗,正沉默吃饭的唐震,沉吟一会就说道:“那好,等会这事就交给你了,要不带着你和小唐,跟这些把门大神打交道,也要平白受上不少的夹磨气。”

  陈小刀笑嘻嘻的说道:“好勒!绝对包您满意!”

  石珪无奈的摇了摇头,干脆也端起碗来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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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珪走出周参事的主帐时,繁星已经挂满了天空,一轮明月已经将月辉洒满了大地。

  见石珪出营帐,几个身影就迎了上来,除了等候在此地唐震、陈小刀,还有两个穿着军服的小军官,一人脸上愁眉苦脸的挨着陈小刀站着,另一人则站在稍远处,一手提着一盏写有“巡防”字样的灯笼,另一只手扶着腰间的制式腰刀。

  石珪冲迎上来的唐震、陈小刀点了点头,又一抱手,冲着陈小刀旁边的军官笑道:“这次面见周大人,可多谢徐大人关照了。”

  那小军官苦着脸抱拳,应和了几句,就被陈小刀拉到一边,嘀嘀咕咕的说起了话。

  石珪也不为意,抬脚走了几步,就将手中的捏着一张纸,递给了肃立在一旁的军官,口中笑言道:“这是周参事批准的通行条,还劳烦大人引我等回营!”

  那人接过石珪递来的通行条,举起手中的灯笼一看,就点了点头,转头就往营帐围栏门外走去,石珪赶紧招呼唐震、陈小刀跟上。

  等几人走到营帐围栏门前时,那手提巡防灯笼的军官,招呼了一声,又从旁边的值夜营帐中,走出四名提着灯笼的战兵,几人将石珪三人夹在中间,组成一个纵队,就往后勤队的营帐走去。

  虽然大战之后,艮山营营盘内的管理有些松懈,但如此深夜,也不会让人在营盘中乱走,要不是陈小刀寻了关系,擦着营盘里宵禁时间的边,求见了周录事,只怕三人早就被巡防的兵丁抓住了。

  等三人进了后勤队的营帐区,石珪这才对着唐震,说道:“今天,周参军安排的事情,你记得派人,抓紧去把事情干掉,后面再让人整理个过程,写成扎子送到营部去。”

  唐震赶忙应了一声,石珪点了点头,又转头对着陈小刀说道:“以后,你多到营部去走动走动,其他队里,也可以多去走走动,至于银钱么?!””

  陈小刀刚想拒绝,但石珪却是摇了摇手,示意陈小刀不要说话,他沉吟了一下之后,又对着唐震说道:“你把我每个月的钱饷,划一半给小刀,让他手里宽松些,也方便些。”

  唐震听到石珪话语,倒也不意外,只是他没有急着应承下来,而是小心翼翼的说道:“石老大,你的饷银也不多,划一半给陈旗头,想来也没有多少意义。”

  他见石珪眉头皱起,也不再卖关子,而是斩钉截铁的说道:“但陈旗头要办的这事,其实,也是我们队里所有人的大事,没有理由,让您一个人,来抬着这个责任!”

  “哦?!那你的意思是?!?”石珪舒展开了眉头,有些意外的看着唐震,淡然的反问道。

  “我的意思就是,这既然是队里大事,那就该队里的经费来抬,每个月队里都会划一笔银子给陈旗头,如果不够,陈旗头还可以再来申领,如果每月的总花费,超过了三两银子,那就要得到您的批准,才能拨给,您看……”唐震赶忙接着说道。

  石珪抬眼看了看,对面有些莫名兴奋的陈小刀,心中暗叹了一声,这才收拾心情,正眼看向唐震,徐徐说道:“你考虑的很周全,我很满意。但这事,初里见不到效果,肯定会有些波澜,所以,这钱,还是先从我饷银里,划一半出来给小刀。”

  石珪话说到一半,忽然就话锋一转,对着陈小刀,就严声说道:“如果不够,你陈小刀必须来跟我说明原因,我同意了,再从队里公中经费里走,就以三两为限,过了这限,你还得来给我说明原因,才能申领,小刀,这样安排可行??”

  陈小刀有些喜不自胜的,拍着胸脯说道:“可行,可行!石老大您就瞧好吧,俺一定给你把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石珪点点头,说道:“嗯!我相信你能办好!”

  说罢,他也不理会喜滋滋的陈小刀,转过头来,又对着唐震说道:“就按我说的办吧,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一下,把我们的窝看好!明天,我带着大力去武库走一趟,顺便再找把趁手的家伙什!行了,行了,休息吧!”

  说罢,石珪朝正在弯腰施礼的两人,摆了摆手之后,就自顾自的转身,往自己小营帐走去。

  今晚去找周参事,其实,也算是石珪自己的临时起意,他自己原本还有些拿捏不定的心态,在看到宋宏武带来的家信后,终于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想要跟着艮山营走下去,在这个艮山营内风云诡谲的时候,有些事自己不得不做,有些态自己不得不表。

  自己虽不至于公开站队,但是自己连续多日的闭门修养,在某些人的眼睛里,有各种各样的解读,甚至这也能算是一种站队的表态。

  所以,他要在艮山营继续走下去,他要表现的第一个态度,就是服从艮山营的指挥。

  自己一个边缘性的队正军官,只要正正规规的按照规矩办事,不到关键时刻,谁也不会无聊到要他立刻表明态度。

  况且艮山营里也只是暗波涌动,还没有发展到壁垒分明的对阵局面,所以,表明服从指挥的态度,反而是各方最能接受,也是现阶段最安全的动作。

  他今晚去找周参事,也是正正规规的汇报了三件事情。

  当头一件,就是跟周参事汇报,自己年岁较大,大战时,又费心熬力的战斗,结果损了自己的元气,恢复起来,又不如年轻人利索,所以前段时间,他都在静养。

  今天接到家信,心里很是高兴,心情舒畅之下,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开始有所好转,所以,也就顾不得其他,先来营部禀告。

  此后,又按规矩,把后勤队当前的工作情况,汇报了一遍,也顺便叫了叫苦,想请营里给些甜头。

  最后,又向周参事诉了诉苦,说是自己的兵器,还有辛苦收集来的书籍,都毁在了战火之中,至今自己还连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只能顺便找把腰刀凑合着。

  那周参事见石珪带着助手来找自己汇报事情,倒是很高兴。

  先是安慰了石珪一番,让他继续好好养伤,后来又对后勤队的工作表示肯定顺便再指出些不足,让石珪下去带人改进。

  最后,面对石珪的叫苦,周参事倒是哈哈大笑,拿这事调侃了石珪两句,然后,亲口答应了石珪,说是帮他协调一张进入桃林渡武库的凭条,让他自己去桃林渡武库里挑选自己趁手的兵刃。

  这场汇报,双方都感到满意,周参事感到了石珪守规矩的诚意,石珪也很满意,不仅是拿到了趁手兵器,更重要的是,自己及时弥补了自己与营里的关系,再次获得了继续隐藏的主动权。

  ……………………………………………

  石珪没有想到,桃林渡的武库,竟然是修造在一座丘陵的溶洞里。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只有溶洞里,才会有阴冷干燥的地方,最适合保存箭支之类的物资,况且利用溶洞,还能节省下不少的银钱费用,也不必过于担忧失火这类事故。

  剩下的缺点,就是空气污浊,不见天日,但这对守库房的官来说,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一年到头,也下去不了库房几回,至于维护库房的小吏,力丁,能挣上几个安稳钱,去养家糊口,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敢提什么要求。

  如今,石珪带着包大力,正跟着前面一个头发花白的小吏,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武库当中,有些失修的道路上。

  那小吏的态度倒是好的出奇,正殷勤的给石珪介绍着这座武库的来历和库藏。

  这倒也不是石珪有多惹人爱,而是石珪拿着桃林渡方面开出的凭条,来到武库时,那守库的官员,在得了石珪的一封利是之后,就让人招来这名积年的老吏,让他带着石珪亲自去武库里,挑选趁手兵器。

  等石珪两人进了武库溶洞后,又亲自塞给了这老吏一封利是,这老吏立刻就殷勤起来,一路上喋喋不休的把这武库的底,都漏了个精光。

  等这老吏转回身来,扶着石珪跨过一个浅坑后,石珪赶忙开口问道:“老丈,我这次来贵宝地,想寻把趁手的兵刃使使,您老人家久在此地,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的兵刃,可以推荐的?”

  那老吏闻言,笑得一张老脸都皱了起来,连连摆手说道:“大人,当不得您这样称呼,你叫我老张就行了。”

  石珪也是积年老吏出身,怎么会不知道这等人物心中所想,于是也就顺着那老吏的口气说道:“嗨,我也不是什么大人不大人的,老哥哥,我见您长我几岁,我就厚着脸皮,叫您一声老哥哥,咱们俩也不要生分,你叫我一声石兄弟就行。”

  说罢,伸手就拉住那老吏的手,使劲摇晃了一下,那老吏推脱了几句,见石珪坚持如此,也就顺坡下驴,一口一个石兄弟的叫了起来。

  石珪抓了个机会,把话题又转了回来,他有些急切的问道:“老哥哥,不知道这里的兵刃,可有什么推荐之处?”

  那老吏沉吟了一会,就开口问道:“石兄弟,不知道你习惯使的什么兵器?!”

  石珪回道:“老哥哥,我并无什么专用兵器,只不过从军以来,都是使刀而已。”

  “哦?!”那老吏听石珪使刀,倒也没有诧异,反而是略微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问道:“不知石兄弟,对这刀可有什么特殊要求?”

  石珪摇了摇头,说道:“倒也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是上阵搏杀,希望能找把锐利一些的刀子。”

  那老吏笑言道:“石兄弟,这要求倒是不高,在这武库里,且不说供兵丁使用的普通库藏,就是供军官们使用的中等库藏里,这锐利也是头等要求,顺便找上一把,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石珪听闻这老吏的话,心中却是敞亮,这等话术,自己当年也不知用过多少,这老吏奸狡油滑,必定是看见自己进门,就先给了银子,心里贪念难耐,想从自己手里再榨些油水。

  看样子,这老吏也是在武库里,埋头过了苦日子的人,消息闭塞,竟然是把自己,当做了桃林渡那些前来挑选兵刃的军官,居然想拿捏起自己来了。

  看来这老吏多半也不知道,如今艮山营里军官,在桃林渡各衙门里威势正隆,这武库管库的官,见了自己,也得点头哈腰的,自己原本想着给些银子,也好让人尽心办事的想法,倒成了这等瞎眼老吏贪念炙热的由头。

  石珪不禁在心中冷笑起来,自己虽不缺这点银子,但也不想让人如此算计拿捏,他转头瞥了一眼身旁的包大力,然后在身侧,隐秘的伸出五指,弯曲成爪,然后晃了一晃。

  旁边的包大力见状,忽然就大喊了一声:“呔!你这老头,怎的不知好歹,我家大人有心求教,你就如此推塞?!”

  说完,五指成爪,往身边一块头颅大小的岩石上一按,五指用力收缩,“啪!”的一声,那块石头,竟然就被包大力硬生生的给捏碎了。

  那老吏见包大力如此凶蛮,一时间竟吓得面色惨白,浑身瑟瑟发抖起来。

  石珪等了一会,这才又抬手拉住老吏的手,瞪眼望向包大力,呵斥道:“大力,你怎么说话的?别看你在前几日在战场上,撕了几人,怎么的就不听我话了?!还不赶紧给老张,赔个不是!”

  包大力见石珪如此说话,也只得悻悻的抱手,胡乱往那老吏的方向拱了拱,权当赔不是。

  石珪这才转过头来,笑嘻嘻的向那老吏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伴当,乃是从小在山野长大,一身蛮力野气,都没有除去,前几日在战场上,还硬生生的撕碎了几个桃林渡的军官,要不是怕留他在洞外惹祸,我也不想时时带着他,但不想还是惊了老哥哥,罪过罪过!”

  那老吏,人老成精,自然知道石珪话里话外的意思,他看了看石珪含笑的眼睛里,那一抹冰冷的寒意,不禁又寒颤着说道:“大人,您说笑了,这位壮士,生性天真,倒是小老儿年纪大了,说话之间冲撞了这位壮士,应该是小老儿给这位壮士赔不是,才是。”

  说罢,就颤巍巍的弯腰作揖,只不过那弯下腰来的方向,却对着石珪,连连作了三个揖。

  石珪这才在手里捏了一角银子,伸手再次拉住那老吏的手,把银子塞在了那老吏的手中,这才使劲把老吏拉起身来,笑嘻嘻的说道:“老哥哥,这是作甚?!今日我来这库里,就是想要寻把好兵刃,还要请老哥哥,多多指点才是。”说完,就用手使劲的拍了拍那老吏的手背。

  那老吏手中握住银子,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就呲牙咧嘴起来,却也不敢喊疼,等石珪拍完他的手后,赶忙趁机抽出手来,畏畏缩缩的双手抱拳,有些惊恐的说道:“大人言重了,小老儿必将竭心尽力。”

  石珪点了点头,把手往前一伸,笑言道:“那还要烦请老哥哥多多指点,请!”

  那老吏也不敢在矫情,赶忙抬脚往前带路,再也不敢在言语间绕山绕水,直接就问道:“敢问大人,这刀可有什么特殊需求?就是您在什么地方用?”

  “哦!?这还有讲究么?”石珪有些疑惑,随口就问道。

  那老吏也不敢托大,连忙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锐利也有区别,有的刀虽然锐利无匹,但刀身却是相当脆弱,只能用来杀伤没有着甲的人,而且不能用来格挡其他兵器!……”

  石珪打断了老吏的话语,赶忙问道:“居然还有这等门道,如果我要在战场上使用,那又该如何选择?”

  那老吏也不含糊,说道:“那要看大人,您是骑马,还是步战?如果是骑马使刀,那么刀身一定要韧性足,刀刃钝些也无所谓,可以借着马的速度,劈开坚甲!……”

  石珪再次打断老吏的话,直接说道:“我是步战用,主要对付敌人重甲兵或是重甲骑兵。”

  那老吏楞了一下,赶忙说道:“这等对付重甲骑兵的刀具,应该是鄂国传来的陌刀最好,不过这等重长刀,要双手持刀,而且也太长了,得专人背负携带。”

  石珪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使双手刀,这刀最好是单手刀,而且这刀也要能随身带着。”

  那老吏停下了脚步,皱起眉头想了半天,这才期期艾艾的说道:“还有一种刀,是我们陈国的大师,从这陌刀改进而来的,是单手刀,长度也合适,但是……。”

  石珪有些不悦,问道:“但是什么?!”

  那老吏心中一惊,这才有些责怪自己,只顾着想刀具资料,竟然又故态萌发,买起了关子,竟然忘了身前的两个煞星,他赶忙收拾心情,赶紧回道:“这刀有些过重,寻常人单手使不了这刀,都是当做短一些的双手刀使用。”

  “哦!?”石珪眉毛一扬,倒有些喜悦,别人力气不够,但自己一身炼体功夫,力气上倒也比别人要大,他当即就说道:“那就先去看看这种刀!”

  那老吏倒也不敢多言,赶紧领着石珪两人,就往旁边的岔路上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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