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羽离开了永宁宫,一路往马厩而去,心情很是不平静。,最新章节访问:;。
;;;;她自然是不知道,身后正有人远远地追过来。
;;;;乌啼的脚步同样很快,眼见前方苏惊羽的身影愈来愈近,张口便要喊。
;;;;“惊……”
;;;;然而他才开口喊出了一个字,背后便伸出了一只手,直接将他的嘴巴捂严实了,同一时间,肩膀一紧,被人从身后压制住了。
;;;;乌啼拧了拧眉头,使劲挣脱开了身后人的手,转过身道:“月落,你为何要阻止我?”
;;;;“殿下不让说,我们便不能说。”月落的神‘色’一派平静,“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你我都应该听殿下的吩咐,不是么?”
;;;;“可他们二人吵成这样……”
;;;;“终究还是会和解的。”不等乌啼说完,月落便扯着他的衣袖往回走,“枉你自称情场高手,难道不知,他们都是互相放心不下对方的,也许僵持几日便会好。”
;;;;“……”
;;;;回苏府的路上,苏惊羽听着马车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只觉得愈发心绪不宁。
;;;;她与贺兰尧会争吵,是她全然没有想到的。
;;;;平日里贺兰尧若是不高兴,最多就是摆摆脸‘色’,耍个脾气,而不是像今日这般,情绪不稳,甚至摔东西。
;;;;她从前可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尤其是最后那一声‘苏惊羽你给我回来’。
;;;;像个置气的孩子,与她吵得不可开‘交’,不愿退让,却又不肯让她离开。
;;;;那种情况下,离开本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她若是继续留下,只怕会争执的没完没了,他和她,都应该好好静下心来才对。
;;;;苏惊羽呼出了一口气,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贺兰尧之所以会如此,已经不仅仅是打翻了醋坛子,更准确的来说,那种情感叫占有‘欲’。
;;;;她与苏折菊等人仅仅是君子之‘交’,他为何就是不能理解……
;;;;“小姐,到了。”马车外响起了车夫的声音,下一刻,马车停了下来。
;;;;苏惊羽下了马车,便直接往苏府里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她打开了‘门’,走到‘床’边直接便躺了上去。
;;;;这一天真是不平静。
;;;;都怨那个‘混’账公子辛……不对,归根结底还是应该把这笔账算在贺兰陌头上。
;;;;这个‘抽’了羊癫疯的‘混’蛋太子,事事要和国师过不去,连带着不把她整垮也不罢休。
;;;;‘花’姬,沐挽香,欧阳淳,公子辛……都是些什么玩意,全是她的手下败将,有本事他继续放人来,她非得一个个往死里虐不可。
;;;;真他大爷的以为她好对付,走着瞧。
;;;;躺着‘床’榻上许久都睡不着,翻了无数次身,苏惊羽甚至将头‘蒙’到了被子里,然而依旧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贺兰尧怒气冲冲的模样,以及他那声声冷笑。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
;;;;第二日,苏惊羽难得起的晚了,醒来之时,日头已经很高了。
;;;;她下了榻,才穿好了衣裳,便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起了么?”屋子外响起海棠的声音。
;;;;苏惊羽道:“起了,进来吧。”
;;;;“小姐,你今日睡得迟了些,我猜你昨日是不是累了,所以今早我就没叫你。”海棠推‘门’而入,手中正端着洗漱用的水盆和‘毛’巾,“小姐这个月还没休息过几天吧,不是说玄轶司高阶人员,每月能休息五日么?要不今日干脆就不去了,在家歇着?”
;;;;苏惊羽闻言,静默片刻后道:“也好,让人去宫里给霍主司捎个口信吧,就说我这两日都不去了,反正也没什么大案子。”
;;;;她确实该给自己放个小假了。
;;;;洗漱完毕,吃过早点之后,苏惊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海棠,“这两日,府里的下人们还有在找那半块黑‘玉’么?”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日,她那丞相老爹现在也不知是个什么情绪。
;;;;“还有找呢,之前是翻屋子,现在,是翻院子了,‘花’丛,柴房,厨房,甚至连大夫人院子里的鲤鱼湖,都派人下去打捞了好几遍,咱们这么大的府,每一寸地方几乎都没落下,可就是找不到那半块黑‘玉’。”
;;;;苏惊羽闻言,状若不经意道:“这东西有那么重要么?何至于如此坚持。”
;;;;“听说是很重要的。”海棠说到这儿,望了一眼‘门’口,确定附近没人了,这才朝着苏惊羽道,“我听府里的老人说,这半块黑‘玉’,是在大夫人过‘门’前就有了,老爷都保存了少说也有二十年了,大夫人没过‘门’之前,老爷好像是有过一个未婚妻子,后面不知怎么的就娶了大夫人,那个订过婚约的姑娘就不见了。”
;;;;“你的意思是……”苏惊羽眉头轻挑,“这块黑‘玉’是父亲那未婚妻子送的?可是最后他没能和那‘女’子成婚,这么多年却还是将黑‘玉’留了下来,为了纪念她?还是睹物思人?看不出来,父亲还是个痴情人……”
;;;;“嘘,小姐,可别‘乱’说。”海棠拿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也是听老人们说的,没准她们也是道听途说的,关于老爷未过‘门’那个妻子,府里是不允许有人议论的,老人们也是悄悄说的,让我无意中听见了。”
;;;;苏惊羽听闻此话,‘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能把黑‘玉’保存这么多年……那‘女’子在她这老爹心里的地位可不低呀。
;;;;这半块黑‘玉’应该是定情信物,另外半块没准就在那‘女’子手里。
;;;;情殇,莫过于: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
;;;;难怪他会如此紧张。
;;;;那半块黑‘玉’如今就在她手上,但她……还不想这么快给他。
;;;;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总是要让他多着急些时日。
;;;;“海棠,陪我出‘门’逛逛吧。”苏惊羽说着,迈步走到了柜子边,打开柜子,拿出了一套白‘色’的罗裙。
;;;;换上衣裳后,苏惊羽便带着海棠出‘门’了。
;;;;“小姐,自从你当上了玄轶司的密探之后,咱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逛街了。”走在大街之上,海棠道,“所以这条街上有多少变化,小姐也不知道的对不对?听说街心那里,原本的那家万‘花’楼被人收购了,现在改头换面,更名为极乐楼了,小姐,可有兴趣去看看?”
;;;;“海棠啊,你怎么会想起要去那种地方?”苏惊羽偏头望着海棠,‘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是不是因为小姐我没有给你找婆家,你就开始寻思着找乐子了?难道这万‘花’楼改头换面后,添了几名俊俏的小倌?”
;;;;万‘花’楼原本是青楼,里头卖笑的都是‘女’子,没有男子,兴许是现在那青楼老鸨意识到世道的‘混’‘乱’,只有姑娘已经不足以招揽嫖客,这才又添了小倌?
;;;;“小姐,你胡说什么呀!”海棠闻言,嗔道,“什么找乐子,那万‘花’楼,不,极乐楼,如今已经不是青楼了!而是一个买卖各类奇珍异宝的文雅之地,不再是烟‘花’之地了!什么小倌,大街上的,小姐你还敢这么说……”
;;;;“不是青楼?”苏惊羽撇了撇嘴,“极乐楼,这名字起的比万‘花’楼还放‘荡’,能不让我想歪就怪了,这楼子的新老板绝对是个风‘骚’的主儿。”
;;;;“小姐你就说去不去吧?我可好奇了。”海棠面上浮现一抹向往之‘色’,“那极乐楼,算是个贵气的地方,里头买卖的东西都是价值不菲,而且还不是想要就能要的,需要竞价,当然,客人若是有奇珍异宝,也可以卖出,能进去的客人非富即贵,我平日里好奇但进不去,今日小姐在,这下子我就可以去见识一下了。”
;;;;“听你这么说,倒也有点意思。”苏惊羽笑道,“也罢,去看看有什么好宝贝。”
;;;;说走就走,二人一路迈着悠闲的步子去往街心,但二人没有想到的是,远远地便看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店‘门’外堵满了人,那些人的衣着个个不平凡,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将那店铺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惊羽稍稍抬高了视线,便可以看见众人头顶上的牌匾,书写着‘极乐楼’三个大字。
;;;;果然不同于之前的万‘花’楼,她没有想到,她才一段时间不来逛街,这楼可以修建的这么好了,真真正正地坐到了‘改头换面’。
;;;;那庞大的楼房有四楼之高,层层边角铺设的琉璃瓦在日光之下,染上耀眼的光芒,不仅如此,最边上的琉璃瓦还挂有银‘色’的小铃,泛着半透明的光泽煞是好看。每一层,皆可以看清那最边上四根支撑着楼层的红‘色’支柱,刻有鲜明而斑斓的龙飞凤舞图。
;;;;果然非原来的青楼可比拟。
;;;;但是……堵成这样可怎么进去?
;;;;“天呐,我前几日买菜路过这儿的时候,这‘门’槛也就是人来人往,还不至于拥挤,今日怎么就堵成了这样?”海棠望着前头的情景,有些瞠目结舌。
;;;;苏惊羽眉梢一挑,“也许今日这里面出现了什么稀世珍宝,或者在办什么庞大的活动吧。”
;;;;“那小姐,咱们现在该如何进去?”海棠撇了撇嘴,“看他们这样,我就更好奇了。”
;;;;苏惊羽垂下了眸子。
;;;;她也……很好奇。
;;;;毕竟太久没出来玩了,难得出来,总不能什么收获都没有就回去。
;;;;“容我想想办法。”苏惊羽摩痧着下巴,一边说着,一边朝极乐楼走去了。
;;;;不管是酒楼,青楼,茶楼,只要是个楼,总有后‘门’吧?
;;;;这前‘门’堵成了这样,后‘门’……也许会是个途径。
;;;;而就在苏惊羽考虑着要从后‘门’进楼的时候,倏然间身后响起一道温雅的‘女’子声音,“苏大小姐,可是想进去?”
;;;;苏惊羽闻言,转过了身,只见面前站着的‘女’子一身绿衫,相貌姣美,面上挂着一抹温婉的笑意,“我是这极乐楼里的‘侍’‘女’,替李大公子传话,他说,姑娘您若是想进去,那么就请随我来。”
;;;;苏惊羽闻言,客套般一笑,“那就有劳姑娘带路。”
;;;;那‘女’子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朝着极乐楼旁边的空地上过了。
;;;;苏惊羽带着海棠跟了上去。
;;;;这下子……可就真的是走后‘门’了。
;;;;前‘门’堵的水泄不通,可后‘门’却是冷冷清清的,通常未经允许从后‘门’入内是小贼的行为,因此前头的那些达官贵人们都碍着脸面不敢走后‘门’,没个好点的功夫,一个不慎,可能都会让极乐楼——拉黑名单。
;;;;那绿衫‘女’子将苏惊羽带进了‘门’,便朝着一丈外的楼梯走去。
;;;;“姑娘,我能否问问,为何今日极乐楼会如此热闹?”苏惊羽朝她道,“可是因为有什么稀世珍宝要竞价?”
;;;;“苏姑娘说对了一半,今日,我们极乐楼楼主拿出了自己最珍贵的藏品蓝晶石,才引得如此多人前来,我们这楼里的位置都坐不下了。”那绿衫‘女’子道,“这二楼的雅间都是贵宾席,提前七日就要预订并且竞价,价高者得,而一楼的普通席位,是先到先得,今日早就没有座位了,好在李大公子方才在二楼凉台瞥见了苏姑娘的身影,这才把姑娘请上来。”
;;;;苏惊羽闻言,心道一句这老板好会经营。
;;;;买个贵宾席还得价高者得?‘奸’商……好笑的是还真有一群冤大头,买个座位都要‘花’大价钱,那么那所谓蓝晶石可不得炒到天价?
;;;;话说回来,蓝晶石是个什么东西她倒是真没听说过,但能引得这么多人,想必很珍稀。
;;;;‘侍’‘女’很快就将她带到了二楼的一间屋子前,抬手敲了敲房‘门’道:“李公子,您请的客人来了。”
;;;;屋子里响起了脚步声,下一刻,房‘门’被人打了开,‘露’出李龙荣那张玩世不恭的俊俏脸庞,“苏姑娘,好久不见了。方才在凉台,看见你在极乐楼的人群外,便猜你是想来凑热闹,好在我眼尖,否则姑娘可就错过了观赏珍宝的机会了。”
;;;;“李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苏惊羽朝他礼仪‘性’一笑,“多谢李兄的邀请。”
;;;;“你我也算是老熟人了,不用拘礼。”李龙荣侧开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苏姑娘,进来坐吧。”
;;;;苏惊羽踏进了屋子,海棠关了‘门’,跟在她的身后。
;;;;“苏姑娘,今日没带上你那只小可爱?”李龙荣坐到了椅子上,伸手将窗户开的更大些,方便看见楼下的风景。
;;;;“小雪球还在窝里睡,也就没带过来。”苏惊羽坐到了他的正对面,目光望向楼下,只见一楼的正中央搭建了一个台子,而台子周边,五尺之外的地方——东西北三个方向都坐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到了后边,几乎都有人站着了。留下南面的一个方向,自然是给上台的人当通行道的。
;;;;“我说,蓝晶石是个什么宝贝?”苏惊羽面有疑‘惑’,“能引这么多人前来?”
;;;;“说起这蓝晶石,我也只有耳闻。”李龙荣道,“听闻,通身蓝‘色’却又透明,像琉璃又不是琉璃,硬度十分高,于烈日之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更可贵的在于,它并不是很大,且有许多面,整体却十分均衡美观,堪称稀世之宝,至少目前,这样的宝贝我还没见过,当真是看一眼都奢侈,这贵宾席是我‘花’了十颗南珠才得来的。”
;;;;苏惊羽闻言,微微一怔。
;;;;这听着……怎么像是……钻石?
;;;;这个时代能有这个玩意吗?
;;;;而就在苏惊羽思索之间,李龙荣的声音传入耳膜,“苏姑娘,快看。”
;;;;苏惊羽回过神,当即朝着一楼望去。
;;;;一名身着杏‘色’罗裙的‘女’子正迈着轻缓优雅的步子,走向一楼正中央的台子,而她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头的东西被一条红绸盖住了。
;;;;“诸位,今日我们楼主拿出了自己的藏品,来给大家开开眼界,想必在座的各位也知道今日夺取蓝晶石的方式了,今日我们不竞价,而是比歌舞,我们楼主爱乐成痴,今日在这赛台上比试的人,不管男‘女’老幼,只要获胜者,便是这蓝晶石的主人,比试的要求很简单,只有一个,那就是新颖,只要能得了我们楼主的赏识,那便是胜者。现在,让诸位先看看这蓝晶石。”
;;;;那‘女’子的话音落下,她便抬手将托盘上的红绸布掀了开。
;;;;霎时,坐席之上一阵哗然。
;;;;那绸布之下,是一个十分简单的支架,支架的顶端,指甲般大小的框架里,伫立着一颗孔雀蓝半透明,像琉璃又不似琉璃的石头,但见那石头外表有数不清的面,在暖阳的映照下流光溢彩,闪烁着动人的‘色’泽。
;;;;“阿西吧,真是钻石?!”苏惊羽瞪大了眼,“这有几克拉?”
;;;;约莫栗子那样的大小,卖到天价,一点儿都不过分。
;;;;她全部家当加一起都买不起这玩意的——十分之一。
;;;;真是钻石,还是形似钻石的一种晶体?但无论是哪一种,在这样的时代,都堪称稀世之宝。
;;;;那姑娘刚才说什么来了?凭借才艺?歌舞?只有一个要求——要新奇,能入他们楼主的法眼。
;;;;他们楼主品味又是怎样的?
;;;;苏惊羽望着那蓝晶石,这一刻脑海中划过贺兰尧的面孔,以及初见他时,他那双眸子里孔雀蓝的‘色’泽。
;;;;这蓝晶石,多配他。
;;;;她低头望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猫眼石镯子,她还没给他回礼呢。
;;;;她的视线再度投向那蓝晶石,但同一时间,那姑娘已经将红绸布盖了回去,柔声道:“现在就请各位,准备好歌舞的,上来展示一番吧。”
;;;;“苏姑娘,心动么?”李龙荣的声音传入耳膜,带着一丝叹息,“李某今日前来,并没有准备什么曲子,而且在下不管是琴艺还是吹笛都难登大雅之堂,只寻思着,最后谁能得到这蓝晶石,我再以高价买下,碰碰运气吧。”
;;;;“李兄,你家中两位妹妹不是很多才多艺,怎的不拉过来比试?”
;;;;“小妹那日宫宴太子妃落选,一直闷闷不乐,我喊她了,被她一鞋子打了出来,三妹终于得偿所愿能嫁四殿下,整日高兴地跟朵‘花’儿似的,忙着在给自己做嫁衣,她们都不愿理我,唉。”
;;;;苏惊羽:“……”
;;;;“不过好在,碰见了苏姑娘你。”李龙荣轻笑出声,“当日宫宴上你那一曲我至今难忘,我想,今日你是有希望能够得那楼主赏识的。”
;;;;“李公子,若是我能赢了这蓝晶石,你认为……”苏惊羽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会卖给你么?”
;;;;“在下一开始也没想过能得到。”李龙荣‘摸’了‘摸’鼻子,“不过,与其让别人得了去,倒不如让苏姑娘得了去,好歹你我是熟人,往后,没准我能常常见到这蓝晶石,苏姑娘,不如再将你当日宫宴那一曲弹奏一遍?”
;;;;苏惊羽想了想道:“有古筝,或是琵琶么?”
;;;;“要乐器还不简单?我这就让人去给你将琵琶琴箫全备上。”李龙荣淡淡一笑,而后起身,走向屋子外。
;;;;苏惊羽望向了一楼,已经有姑娘上台起舞了。
;;;;那‘女’子乌发水眸,五官美丽,玫瑰‘色’的双颊看上去分外清纯可人。
;;;;她的舞步婉约,腰肢如柳,舞了几圈,便稍稍弯下身子,将手对着虚无的空气一抓一捻,反复几次,苏惊羽便看明白了。
;;;;采茶舞。
;;;;婉约柔美,但……这种舞并不算新奇,美则美矣,却很常见。
;;;;身后忽然响起了好几人的脚步声,苏惊羽回过头,只见三名男子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不同的东西。
;;;;琴、箫、笛、箜篌、琵琶、二胡。
;;;;苏惊羽:“……”她哪里需要这么多,这李大公子准备的还‘挺’齐全。
;;;;“苏姑娘看喜欢什么便拿什么用吧。”李龙荣坐下来时,一楼赛台上的‘女’子已经退场了。
;;;;接下来上场的是一名蓝裙美人,所展示的才艺是抚琴,琴音袅袅,悠然宁静。
;;;;一曲结束之后,叫好声倒是不少,那‘女’子下台之后,又有人接着上了。
;;;;一连看了好几场歌舞下来,苏惊羽发出了一声轻叹。
;;;;“老套。”苏惊羽摇了摇头,“水平都不低,奈何太多见。”
;;;;“的确是。”李龙荣也颇为赞同,“听闻极乐楼楼主见多识广,得拿出不一般的表演才行。”
;;;;“如此说来,我上回宫宴弹奏的那一曲也不合适。”苏惊羽沉‘吟’片刻道,“虽说配合我三妹的舞,天衣无缝,但我那曲子主要也是婉约风格,歌词新奇,曲调却并不稀奇,说白了就是词占了上风,这曲子闲来听听还好,拿来比试,我还是不太有信心的。”
;;;;二人说话间,一楼忽然发出一阵哗然声。
;;;;苏惊羽忙向着一楼望去。
;;;;但见四名眉清目秀的‘女’子抬着一个大型的‘花’苞而来,那整个‘花’苞都是以丝绸制作,大概有四五尺那么高,除去那四个‘女’子和她们所抬的大‘花’苞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在座众人稍稍一想,便知此次要献舞的‘女’子多半就是藏在这‘花’苞里了。
;;;;同一时,响彻在耳畔的丝竹之声倏然间转了个调子,下一刻便见那丝绸所制作的大‘花’苞绽放了开,绽放开的‘花’,是一朵‘艳’丽的牡丹。牡丹正中央,蜷缩着一人,随着音律的流转,缓缓起身,她面遮轻纱,身形曼妙。
;;;;众人忽然便是觉得眼前一‘花’,漫天飞舞的‘花’瓣中,一道如轻烟般的窈窕身影一跃而起,火红的舞衣衣摆在半空之中划过优美的弧度,随着那些‘花’瓣落下,那‘女’子在牡丹‘花’的中央缓缓起舞。
;;;;一袭醒目‘艳’丽的火红‘色’舞衣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她的领口大敞,脖颈之下的锁骨却被乌黑的长发遮着,只能看到部分雪白肌肤,与她脖颈上挂着的牡丹‘花’形状的项链,那牡丹‘花’以一颗颗红玛瑙雕饰而成的。
;;;;琴音渐响,她一个旋身一跃而起,长长的水袖向后一扬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身体也随着韵律翩翩起舞,华美的舞衣摇曳之间裙摆晃动煞是好看。
;;;;“这‘女’子果真是下了功夫的。”李龙荣望着那大型牡丹中的身影,啧啧道,“比起前面那些,这出场方式可不一般,看来她对这块蓝晶石,是志在必得,苏姑娘,你该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展示出一番新奇的才艺表演,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新奇的表演?”苏惊羽‘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你也知道,重点在新,在奇,但许多人却将重点依旧放在了夺人眼球上,过于追求完美了,这一场场的表演,全是视觉盛宴,不管是跳的唱的都是下足了功夫的,然而这些并没有什么卵用,包括现在这位牡丹‘花’上舞的,打个赌,她绝不会夺第一,你信么?”
;;;;“苏姑娘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无望?”李龙荣轻挑眉梢,“到底如何才能叫新奇,你领悟到了么?”
;;;;“要是这些也能叫新奇,那这蓝晶石都不知道要被劈成几块来分。”苏惊羽低笑一声,“说的直接点,这些姑娘们,美则美矣,却——有些老套了,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美,你懂了么?”
;;;;“我明白苏姑娘的意思。”李龙荣点了点头,“这几场表演,说白了就是难分高下,几乎处在相同的水平上,这么一来,相当于都没有希望了是么?”
;;;;“就是这个意思,都是差不多的水平,我要是那极乐楼的主人,我都得视觉疲劳。”苏惊羽悠悠道,“虽然这位牡丹上舞的创意不错,但这样的表演,宫中宴席也曾有人表演过,这极乐楼楼主,你也说了他见多识广,不会觉得有多新鲜的。”
;;;;与此同时,位于二楼北面最中央的雅间里——
;;;;“‘花’上舞,这个出场倒是有那么点意思。”倚靠在窗台边的黑衣男子,身形修长矫健,头戴黑‘色’轻纱斗笠,此刻望着下方,斗笠下传出一声低笑,“不过类似这样的舞,我过去那些年倒也见过几回,并不能引起我太大的兴趣。”
;;;;“爷,目前为止所有的表演,就没一个您能中意的么?”身后站着的护卫叹息一声,“那依属下看来今日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别扫兴。”黑衣男子开口声线低沉,“继续往下看吧,没准真有合爷心意的呢?这些个姑娘们,无论是唱歌跳舞,在我看来,都是娇滴滴的,唱歌的,都像那出谷的黄莺,跳舞的,都像那‘花’间的蝴蝶,看来看去都一个样,若是能入我的眼,我那蓝晶石得切成多少块分啊?”
;;;;护卫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爷就是喜欢与众不同的,可偏偏,这众多的美人中,却没有人能一枝独秀。
;;;;一舞很快便结束了,在众人的鼓掌叫喊声中,那轻纱掩面的美人缓缓退场。
;;;;四名清秀‘侍’‘女’抬着那大型牡丹离开了赛场,那红衣‘女’子便从牡丹上跃下,带着四名‘侍’‘女’上了二楼。
;;;;原来她不仅仅是来表演的‘女’子,同样也是买了贵宾席的。
;;;;“小姐,今日的这些个表演中,就属小姐您的呼声最高了,想必这蓝晶石,最终一定是小姐了。”入了雅间,红衣‘女’子的‘侍’‘女’们便都开始夸赞起她来。
;;;;“可惜了咱们小姐不能暴‘露’身份,若是摘下面纱,可得把所有人都惊住呢。”
;;;;“好了,看你们一个个的,信心比我还大。”红衣‘女’子面纱下的‘唇’角轻扬,“且往下看吧,没准还有更厉害的呢。”
;;;;一楼的赛台上,又是一名身材婀娜的黄衫‘女’子上台了,她端坐在台子正中央,将一把古琴置于膝上,‘玉’手轻抬指节微曲,拨上琴弦,起音之间,启‘唇’‘吟’唱——
;;;;“琴声现,皎月照,宫灯乐逍遥。仙影困惫俗事绕,龙鳞风采依旧耀……”
;;;;清灵若出谷黄鹂的声线萦绕耳际,悠悠韵律伴随着‘女’子的低声‘吟’唱,众人观那端坐于正中央低眉抚琴的‘女’子,不禁又开始称赞,而二楼靠窗的黑衣男子却将视线挪了开,一副没兴致的模样。
;;;;如此这般婉转的歌声,早已经听多了,真是……好没新意。
;;;;“看这样子八成也是没戏了,李大公子,你说,我要是现在‘插’个队,会怎样?”雅间里头,苏惊羽说着,抬手抚上了桌子上的五弦琵琶。
;;;;“‘插’吧。”李龙荣悠悠道,“大不了,事后我赔这位姑娘一串南珠项链,总比什么都捞不到白来一趟好,你现在便可以‘插’了。”
;;;;“好,项链的钱算我头上,不用你付。”苏惊羽低笑一声,起身拿了桌上的琵琶。
;;;;其实……她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不过……试一试总还是可以的,又不亏。
;;;;赛台正中央的黄衣‘女’子还在‘吟’唱,众人正听在兴头上,哪知那悠悠绵长的曲调倏然一换,一个颤音之后,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般奔放,清逸无拘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生生将那轻柔的曲韵扭转。
;;;;众人不禁一愣,却见那黄衣‘女’子已经停止了抚琴,可空气中的轻快旋律却还在流转,众人当即明白,不是那黄衣姑娘没弹好,而是有人硬生生将自己的曲子‘插’入,细细去听,不像古琴弹出的声音,倒像是——琵琶。
;;;;下一刻,一道清朗却有些清凉的‘女’子声音在众人头顶上空响起——
;;;;“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
;;;;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
;;;;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
;;;;戏我哭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
;;;;赐我梦境
;;;;还赐我很快就清醒
;;;;与我沉睡
;;;;还与我蹉跎无慈悲
;;;;爱我纯粹
;;;;还爱我*不靡颓
;;;;看我自弹自唱
;;;;还看我痛心断肠”
;;;;众人都是一愣。
;;;;并不是此‘女’声音不好听,而是这曲子——
;;;;节奏畅快,毫无柔美之感,一气呵成甚至没有多少停顿,‘吟’唱之间,从最初的低沉,到后头无比张扬,就连歌词也是那般独特。
;;;;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
;;;;好似这声音的主人……真的疯魔了一般。
;;;;二楼雅间中,黑衣男子倏然间站起了身,将头探出了窗子外。
;;;;那歌声就是在他的隔壁响起的,他如今所处的这个位置,可谓是听得无比清晰。
;;;;然而他没能看见唱歌的人,只能听那歌声继续在耳边响彻——
;;;;“愿我如烟,还愿我曼丽又懒倦
;;;;看我痴狂,还看我风趣又端庄
;;;;要我美‘艳’,还要我杀人不眨眼
;;;;祝我从此幸福,还祝我枯萎不渡
;;;;为我撩人,还为我双眸失神
;;;;图我情真,还图我眼‘波’*
;;;;与我‘私’奔,还与我做不二臣
;;;;夸我含苞待放,还夸我‘欲’盖弥彰”
;;;;‘女’子的声音似乎是刻意压得低沉,轻快而张扬的曲子,透着一股子桀骜之感。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身上的血液忍不住奔腾,那种几‘欲’燃烧撕裂却又延绵不断的感觉。
;;;;而下一刻,那股桀骜之感绝缓缓消逝,歌声又变得轻柔而低缓,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愁——
;;;;“请我‘迷’人,还请我‘艳’情透渗
;;;;似我盛放,还似我缺氧乖张
;;;;由我美丽,还由我贪恋着‘迷’
;;;;怨我百岁无忧,还怨我徒有泪流”
;;;;歌声完,曲还未停,可众人在这一刻却都有些怔住了。
;;;;生平还是头一次听这样节奏变换如此之快的歌儿,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却又有些——意犹未尽。
;;;;整首曲子从唱到结束,不过短短的时间,比起那些婉转动听如黄莺的曲子,总让人觉得还有些不过瘾。
;;;;更不过瘾的是,听着一整首曲下来,连唱曲的姑娘的面儿都没见上。
;;;;“铮——”一个颤音结束了琵琶曲,那奔腾畅快的调子夏然而止。
;;;;“唉,让我喘口儿气。”雅间内,苏惊羽结束了一曲,将琵琶往桌子上一搁,伸手提起了桌子中央的茶壶倒水喝。
;;;;------题外话------
;;;;小羽‘毛’唱的歌:易燃易爆炸/陈粒
;;;;推荐姑娘们去听一听,好有魔‘性’的~我超爱,不过有的姑娘喜好婉约风的可能不会喜欢,喜欢听狂野动感的可以去听一听。
;;;;俺在家里经常放,被俺妈说俺发疯QAQ,不过舍友都很喜欢的~
;;;;总感觉这歌儿疯魔程度和咱们的小羽‘毛’配一脸……特别那句“愿我如烟,还愿我曼丽又懒倦。看我痴狂,还看我风趣又端庄。”
;;;;小羽‘毛’的爱美之心啊……
;;;;话说……栗子那么大的钻石有多少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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