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等会回去,我让我的人将粮食送过来。”
“毕领队不用着急,现在已经天黑,明天再送过来也不迟。”
灶房内的火光忽明忽暗,毕鲁看不清欧阳若脸上的神色,但他知道这是客气话,“今晚的月光比较亮,即使晚上也不影响走路,没关系的,队伍里的都是年轻郎君就应该多锻炼锻炼他们。”
欧阳若笑了笑,便问起外面的情况,“毕领队,如今朝廷已经将匈奴赶到了漠北以北,北征军应该已经搬师回朝了吧?”
毕鲁听了问话,心里微微有点诧异,他没有想到欧阳若生活在这荒漠中还会关心朝廷之事。
“听说大将军和侯爷年前会回京面圣,他们今年打了大汉有史以来的最大胜战,这次打的大汉人扬眉吐气了一回,就是不知道陛下怎么封赏他们?”
“赏赐无非是金银以及爵位,至于兵权,大将军和侯爷已经到达了巅峰,已经没有多大的上升空间了。”欧阳若摇头,再往上已经封无可封,也许皇帝会在其他地方补偿。
毕鲁听了哈哈一笑,朝廷的事他们这些普通人根本触及不到,聊聊可以,但他更对生意感兴趣。
“说起来如今大漠的马贼少了不少,这些都是大将军和侯爷的功劳,将匈奴赶出了这片地域,让我们这些来往漠北的商队直接受益匪浅。”
“你们带队跑漠北,平常有商队遇上危险吗?”
毕鲁对于欧阳若的问题,只当他对跑商感兴趣,“前两年跑这条商路经常遇上马贼,小商队一旦遇上马贼破财都是幸运,好些小商队遇上马贼连命都交代在这片荒漠。不过,我们几百人的大商队好一点,大漠里的小股马贼不敢直接和我们对上,如果遇上大股马贼我们也有拼命一搏的机会。”
“朝廷攻下漠北之后,这片荒漠还有商队出事吗?”
毕鲁想了想,摇头:“最近没有听说哪个商队出事,自从匈奴北迁,大漠这条商路已经安全多了,大家走这条路也放心不少。”
“其实说起来,还是跑西域的商队最多,欧阳谷主如果你的钟灵谷位于西域商路北线,那可想而知,你这儿的生意不知要好多少倍!”
欧阳若喝了口茶,微笑道:“如今我没有考虑那么长远,能在这里生存下去就不错了。”
毕鲁这位常年跑漠北这条商路都没有听说最近有哪支商队出事,想来由于时间太短,商队的主家还没有察觉自家的商队已经全军覆没。
“欧阳谷主谦虚了,如今不管是漠北还是凉州以及大汉各地,最珍贵的永远是粮食,你在这里和商队换取粮食,应该足够你们吃的了。”
说实话,发现一处水源就有源源不断的粮食进仓,这让毕鲁羡慕不已。
“呵呵,毕领队,我这养的人可不少,这点粮食也就勉强能混个水饱,你也说了,这个年代能吃饱是我们普通人不敢奢求的事情。”
对外人哭穷永远是对的,财不露白在任何时代都适用。
毕鲁看了一屋子的壮劳力,也能理解欧阳若的难处,这些人的食量向来不小,收入大消耗也大,刚才那点羡慕少了一半。
欧阳若从毕鲁这儿了解到,在漠北,粮食、食盐、绢帛、茶叶、日常用品最畅销,价格更是中原的十几倍到几十倍不等,如此暴利让欧阳若心动不已。
等毕鲁离开,卜然似乎猜中欧阳若的想法,笑道:“主子,在漠北行商利润不是最大的,真正暴利的是跑西域,将中原的丝绸、茶叶、瓷器和药材运到西域,卖给波斯来的商人,那利润更是大的吓人。”
“西域呀......”
听说中亚西亚的战争都是围绕着香料展开的,不知是不是真的,可惜欧阳若现在的地图范围还没有达到河西走廊,要不然她闲着没事也可以去河西逛逛。
她记得那里还有大汉著名的第一大马场---山丹军马场,而这马场正是侯爷前几年建起来的。
只是那水草丰茂的草原万马奔腾的场景不知什么时候能见识一次。
欧阳若没有等毕鲁的商队送来粮食就先一人回房间休息了,临睡前将几点生机值用在山谷的所有植物上。
第二天天刚亮,欧阳若就起来跟着童清锻炼身体,以前她家的条件不错,从小父母就帮她报了兴趣班,其中就武术。
只是目前原身这具身体太过柔弱,很多招式即使能使出来也没有力度,如果真正和人对战,和花拳绣腿似的,根本伤不了人。
但这几天欧阳若用生机值改善体质,这具身体有所改善,但还需要加强体魄。
其他人都在各施其职,卜沉已经进了灶房忙碌,而管家和其他护卫已经在青砖小院和枯木林的另一面挖井。
毕鲁从帐篷里出来见到的就是钟灵谷忙碌的众人,他吩咐自己的人埋锅做早饭,将水囊都装满水,等吃完早饭他们就该启程了。
这里距离居延泽还有几天路程,而一路过去大概两天路程的地方有水源,所以他们在这里灌满水能坚持两天就足够了。
只是他们还没有用早饭,山谷便又来了一支商队,拉的物资也奇怪,全是砖头、木材和牧草。
不过,很快毕鲁就知道了答案,因为他看见卜管家迎上出来。
“领队,他们运来这么多砖头木材难道真想在这里建个客栈?”毕鲁商队里的队员都震惊地看着连绵不断从沙丘上下来的马队。
对!
这次来送货的不是驼队又是马队。
毕鲁更是想不通,欧阳谷主为了建个客栈就千里迢迢的从外面运砖头和木材进来,要知道这些物资又重又不值钱,从外面运进来成本直接就可以变成天价,只为建个客栈实在是不划算。
不过,看看已经差不多建好的青砖小院,似乎这位谷主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就是不知这位谷主是哪个家族不识人间疾苦的公子哥?
要不然,真没人能干出这种舍本逐末的事。
“可能是吧,只是他建好客栈方便了我们这些路过的商队,至于他怎么建与我们无关。”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