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年三月南锣鼓巷
九十五号院前院
在九十五号院,新搬来一户人家,两口子带着两个孩子,大的有一点腼腆,小的倒是虎头虎脑。两口子一人拉着一个孩子。
后面跟着两个脚夫,但两个脚夫就把拉行李的车停在门口,也不进来,互相递了根烟,蹲在门口抽了起来。
两口子都背着包袱,走进大门直接向左侧看去,军管会给他们分配的房子就在前院西厢房,一厢一耳。男同志把包袱放在地下,推了推眼镜。走到门口,掏钥匙开门。他媳妇紧随其后,两个人走进屋内。
两个小孩也不怕生,东瞧瞧,西看看。
男同志赶紧招呼大的,“解成,你妈怀了小宝宝,不能做重活,赶紧帮你爸搬东西”。
就这样一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开始往家搬东西,东西很多,也很杂。大到箱子,桌子,椅子。小到痰盂,线盒。旁边两个脚夫也不动,也不帮忙,就这么看着。
这时从大门右侧的门房走出一个人,一身军装,五十多岁,看着一个男孩子也就三四岁,拽着一把椅子,往四合院里拖。后面他爸还呵斥着,“小心点,别弄坏了”。他实在看不过眼,就上去帮忙,回过头盯着脚夫。
脚夫看着穿军装的人盯着自己,也明白这得解释解释,赶紧起身跑过来,第一时间递根烟过来。
“同志,你别误会,不是我们俩不帮他,实在是他太过分了”。
正在搬家的男同志一听不乐意了,“我怎么过分了,还不让讨价还价啦?”
“你不过分,大早上找到我们哥俩,我们哥俩看你不容易,拖家带口的,就要你五万,不用你动手,你可好”
说着就走到军装同志面前,“这位同志你给评评理,他突然问我,说早上东西多,车放门口,他自己装车问我们多少钱,我也没多合计,看他大肚子媳妇的份上就减了两万。他自己装的车,我们给拉到门口,这可好要到门口了,跟我说这装车两万,卸车不也得两万啊,我随口说了声是啊,他突然说自己卸车,合计,我们里外里忙活一天就挣一万块。”
军装同志一听,没忍住,噗呲一下乐出声来。
“你好,同志,我是你的邻居,你就叫我老李吧,我住在门房。来,我给你搭把手。”说着老李也开始帮男同志抬东西。
“你好,我叫阎埠贵,住在西厢房,这是我家两个小子,大的九岁,叫阎解成,小的三岁,叫阎解放。谢谢您了。”
老李也试图帮脚夫说话,“你这东西太多了,让脚夫帮帮忙,也快点,你也给加点,都是革命同志吗。”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那不成,说好的价钱,怎么能反悔呢,再说价钱都是他说的。”
这老李和脚夫都看明白了这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两个脚夫对视一眼,双双上去帮忙。
“得,算我们倒霉,碰到您这一位,西城拉到东城,忙活一天,我算帮忙帮到底,我俩也着急要车子”。
四个大人,两个孩子,没一会就搬的立立整整,脚夫最后还是拿着一万块走了。老李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
院子里现在住户并不多,一进大门右侧门房住着李大爷。李大爷已经五十多岁了,战场上下来的,受了很重的伤,不得不退伍。组织上照顾他把他安排到南锣鼓巷军委会看大门,军委会也给他分了房子落了户。刚刚解放,把李大爷放在南锣鼓巷也有震慑宵小的意思。
阎埠贵没一会就再次登门感谢来了,也是来探探院子的情况。老李也没跟他说什么,就说自己也没来几天,倒是知道中院有一家姓易的是老住户,人也热情,你可以问问。
老李也知道了阎埠贵是调到红星小学当老师,所以到这边落了户。老婆九个多月的身子,他也没办法,西城的房子都收回去了,也没给补偿,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家很穷。
老李是战场上下来的,对老四九城的人的弯弯绕绕不懂。但就从脚夫这件事,老李就不待见阎埠贵,没一会就聊不下去了,阎埠贵悻悻的走了。
到了傍晚,上班上学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阎埠贵就站在门口,热情的跟每一个进来的人打招呼,不厌其烦的做着自我介绍。
还别说,效果也是惊人的,中院易中海看他家刚来,热情的招呼他们一家去吃饭。
阎埠贵根本没客气,转身就去招呼家里人。一会儿,一家人就浩浩荡荡的直奔中院。
四合院中院西厢房(我就是分割线我有时出现有时消失)
易中海也是大方的人,准备了四菜一汤,“小鸡炖蘑菇,白菜豆腐,土豆片炒肉,西红柿鸡蛋,榨菜肉丝汤”,一大盆二合面馒头。还喊对面他的徒弟贾东旭去打了两斤散白。
招呼众人落座,易中海,易中海的老婆李翠兰,贾东旭,聋老太太,阎埠贵,阎埠贵的老婆杨瑞华,阎解成,阎解放。
易中海先是介绍了一下,聋老太太,后院,今年都六十一了,大院的最早住户,德高望重。然后直接宣布开饭。
阎解成和阎解放从下生就没见过几次肉,但看他爸妈在,没敢动。最后还是易中海的老婆给两个孩子夹菜,两个孩子低头猛吃。
阎埠贵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向易中海和贾东旭敬酒,酒席一下热闹起来。
饭后杨瑞华想跟着收拾收拾,李翠兰没让。都九个多月了,小心为妙。
阎埠贵一家四口高高兴兴的走了,易中海扶着聋老太太去后院,看着易中海询问的眼神,噗呲一乐,“是个懂规矩的,就是有点小气。”易中海听后懂了,这是个好说话的主,也没说什么就回家了。
四合院前院西厢房
阎埠贵有点贪杯了,回到家就倒在床上。杨瑞华也没管他,就招呼兄弟俩去旁边耳房收拾铺盖。
耳房就一张床,哥俩都脱鞋上床了,杨瑞华一个转身没注意被一个小马扎绊了一下,一下摔倒在地,杨瑞华意识到坏了,这是要生啊。她对着已经傻了的哥俩,喊道“快去喊你爸。”
阎解成光着脚跳下床向外跑去,阎解放也要下床,杨瑞华不让,让他乖乖待着别添乱。
不一会儿,闫解成跑了回来,“我怎么弄我爸,我爸都没醒”,杨瑞华心说坏了,这关键时候阎埠贵醉酒了。
“去院里看看有谁,就说我要生了,赶紧去”闫解成噔噔噔的跑了出去。不一会,老李来了,还借了板车,带着闫解成,两个人合力把杨瑞华送到了医院。
闫解成根本没往后院跑,直接去找李大爷去了,因为李大爷穿着军装。老李把杨瑞华交给医生后,又垫付了治疗费用,这是预付的就五万块,退床位时多退少补。
老李让闫解成陪着杨瑞华,他独自回了四合院,走进西厢房,怎么也得弄醒阎埠贵啊,他老婆生孩子啊,万一有事谁负责。老李啥办法都用了,最后弄了盆凉水,把脸直接按进去。
阎埠贵醒了,但还在迷糊中,愤怒的看着老李。老李直接说“你老婆摔倒送医院去了。”一下子,阎埠贵醒了八分。赶紧起身,往外走去。
老李一下拉住他,“你老婆在东城医院202,你准备东西再去,现在还没事,赶紧的。”阎埠贵这才彻底醒了过来,赶紧收拾东西,毛巾暖水瓶茶缸,还有他老婆换洗衣物,收拾好后直奔东城医院跑去。
老李摇摇头,刚想回屋,不对,他家最小的呢,老李来到小耳房,看见阎解放在床上哭呢,一看李大爷来了,一下扑到李大爷怀里,哭的更大声了。赶紧低下头哄着孩子,告诉他,他妈没事,是你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没一会,阎解放就睡着了。老李给他盖好被,关好门,这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