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气喘吁吁的,钟意差点把她的肺呼出来。
“哟,”韦斯莱先生摘下眼镜,用身上的球衣擦着,气喘吁吁地说,“不错,我们到得很准时——还有十分钟……”
“准时?”赫敏用力地呼吸,显然这种剧烈运动她也有些吃不消,“成年以后我一定要去考幻影显形证书!”
金妮已经累得说不出来话了,而钟意眼前一黑又一黑地直往地上栽。
“现在我们只需要找到门钥匙,”韦斯莱先生说着,戴上眼镜,眯着眼睛在地上寻视,“不会很大……快找一找……”
钟意很敷衍地寻找,她拼命地呼吸来确保自己不会喘不上来气。
大家散开,分头寻找。可是,他们刚找了两三分钟,就有一个喊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在这儿,亚瑟!过来,儿子,我们找到了!”
在山顶的另一边,星光闪烁的夜空衬托着两个高高的身影。
“阿莫斯!”韦斯莱先生说,笑着大步走向那个喊他的男人。
其他人跟了上去,哈利不解地看向罗恩,但是罗恩只是耸了耸肩。
那是一个长着棕色短胡子的红脸庞男巫,他的手里还拿着个东西,像是一只发了霉的旧靴子。
几个女孩子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阿莫斯迪戈里。”韦斯莱先生说,“他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工作。这是他的儿子塞德里克,我想你们都认识吧?”
怎么可能不认识?
钟意心里想着,眼神不住往校草的身上瞟。
塞德里克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他竟然回给了钟意一个迷人的微笑。
钟意当即就发誓塞德里克绝对比洛哈特还适合最迷人微笑奖。
“嘿,你们好。”塞德里克说,他转头望着大家,“你好,钟小姐。”
“叫我意就可以了。”钟意赶紧说道。
其余的人都应了声“嘿”,但弗雷德和乔治没有吭气,只是点了点头。
韦斯莱先生在家里总是提起塞德里克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孩子,他们俩早就听烦了。
“你是意·钟,”塞德里克的父亲眯起眼睛看向钟意,“部里和你的父亲有合作关系。”
“只是尽绵薄之力而已,”钟意笑眯眯地伸出手和他握在了一起,“我个人也很喜欢神奇动物,爸爸也是,他的书房中还有斯卡曼德先生的签名书。”
“钟先生确实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聪明人和好人,”迪戈里点了点头,这才把头转向了韦斯莱先生,“走过来很远吧,亚瑟?”
“还好,”韦斯莱先生说,“我们就住在村庄的那一边。你们呢?”
“两点钟就起床了,是不是,塞德?不瞒你说,我真愿意他早点通过幻影显形考试,还不算太难……”迪戈里和蔼地望着周围的韦斯莱家三兄弟、哈利、赫敏和金妮,“亚瑟,这些都是你的孩子?”
然而钟意看了一眼哈利额头上的闪电伤疤,觉得它不可能再明显一点了。
“哦,不,红头发的才是。”韦斯莱先生把自己的孩子一一指出,“这是赫敏,罗恩的朋友——这是哈利,也是罗恩的朋友——”
红头发,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罗恩不高兴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然而迪戈里却惊叫了起来。
“天哪,”迪戈里说,眼睛一下子睁得溜圆,“哈利?哈利波特?”
“嗯——是的。”哈利说,他制止了钟意偷笑的行为。
“当然啦,塞德谈到过你。”迪戈里说,“他告诉了我们去年他和你比赛的事……很棒,你们都是很棒的孩子。”
钟意毫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弗雷德和乔治怨念颇深地看着她,钟意轻咳一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时间差不多快到了,”韦斯莱先生赶紧说道,把怀表又掏出来看了看,“你知道我们还要等什么人吗,阿莫斯?”
“不用了,洛夫古德一家一星期前就到了那里,福西特一家没有弄到票,”迪戈里说,“这片地区没有别人了,是吧?”
“据我所知是没有了。”韦斯莱先生说,“好了,还有一分钟……我们应该各就各位了……”
他转脸看向了哈利和赫敏,告诉他们门钥匙的用法。
十个人围着一只臭靴子绕成了一圈,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然而在韦斯莱先生的倒数计时中,钟意的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紧张感。
“三……”韦斯莱先生一只眼睛盯着怀表,低声念道,“二……一……”
说时迟那时快,钟意觉得似乎有一个钩子在她肚脐眼后面以无法抵挡的势头猛地向前一钩。
接着,钟意便双脚离地飞了起来。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金妮和赫敏在他两边,她们的肩膀互相撞着,这让钟意觉得有些痛。
突然,风停了下来。钟意踉跄着接触到了地面,一只有力的胳膊扶住了她。
“谢谢。”
钟意抑制住胃部的难受道谢,抬头发现那是塞德里克的胳膊。
除了韦斯莱先生和迪戈里,就剩她和塞德里克还是站着的了。几个孩子四下倒成了一圈,怎么看怎么好笑。
“五点零七分,来自白鼬山。”有一个声音说道。
钟意发现他们来到的这个地方很像一大片荒凉的、雾气弥蒙的沼泽地。在他们前面,站着两个疲惫不堪、阴沉着脸的巫师,其中一个拿着一块大金表,另一个拿着一卷厚厚的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
刚才的声音就是那个拿着金表的男巫发出来的。
这两个人都打扮成了麻瓜的样子,可是看起来并不在行:拿金表的男人上身穿一件粗花呢西服,下面却穿着一双长及大腿的长统橡皮套鞋;他的同事穿着苏格兰高地男人穿的那种褶裥短裙和一件南美披风。
钟意忍笑忍得难受,她把赫敏从地上拽了起来,两个女孩儿把头转过去吃吃地笑了起来。
“早上好,巴兹尔。”
韦斯莱先生和他们打招呼,捡起了他们的靴子,递给穿褶裥短裙的巫师。
那人把它扔进身边的一只大箱子,那里面都是用过的门钥匙。透过两人间的缝隙,钟意看见里面还有一张旧报纸、一个空易拉罐和一只千疮百孔的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