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章家女主人覃萱荷很快就煮好了全家人的早餐。
接着,她又去把鸡鸭放出笼,并切好青菜伴上米糠。然后,把它们喂好了。
吃饱了的鸡鸭飞也似的跑出了大院外。
农村人的生活日常就是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做完了这些比较紧的杂活后,她便拎着全家的衣服到村口外的水沟外去洗衣服。
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她才把全家人的衣服洗好。
在洗衣服的青石板上蹲了那么久,当她准备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腰部胀痛得厉害。
她用力撑着双腿,尝试了好几下才站立了起来。
要是女儿若玫能一起来帮她洗衣服,她就会轻松得多了。
真是岁月不饶人,转一下眼,自己也将步入不惑之年了。
她走到了水沟上面,太阳也升得老高了,整个原野都被它的光辉给点亮了起来。
树上的知了也开始了一天的演奏。
因为,这个夏天是属于它们的。
它们每天都热爱生活,所以每时都在不知疲倦地引吭高歌。
知了的鸣叫声,为宁静的山村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村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但多数都是手里拿着农具的中老年人。
不用问,就知道他们是在管护自家的农田,到田头察看田水和病虫害情况。
她回到家里,女儿若玫还没有起床,还在睡着懒觉呢。
老公章佑为虽然起来了,但他脸也没有洗,牙也没有刷,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面向着西南方向坐着,手上拿着旱烟在一口接一口地吸着,地上满足他丢弃的烟头。
这时的他,完全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很快就把全家的衣服摊开来,放到竹蒿上去晾晒。
她回到屋间里,见到女儿章若玫也还没有起床。
她在心里面琢磨着,这父女俩到底是怎么啦?一个星期以来,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是不是因为杨辰那个臭小子啊?
一提起杨辰的名字,她亦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难不成全家都中了他的“毒”?
不管怎么样,先把这個女儿叫起来再说!
她推开房门,大声对着她喊道:“若玫,都上午八、九点钟了,太阳已经晒屁股啦,你还不起来干什么?”
“妈,我是醒啦,但是还没想起床!”
“那你还赖着床干嘛?”
“起来又没事情干!”
“就你说没事情干?煮早餐,喂鸡鸭,洗衣服,淋菜……这一大堆的家务活,不需要人来干吗?”
“那不有爸在帮你做嘛。”
“让他帮我做?你倒想得美!他一大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面抽烟呢,地上满是他丢下的烟头。”
“妈,刚才你讲的什么啦,‘太阳晒屁股?’好像是用词不当咧。我都穿着短裤睡,再怎么太阳也晒不到屁股上,对吧。”
说完,她咯咯地大笑了起来。
“你这个死丫头,就会钻牛角尖,你以为我不敢拿鞭子抽打你是吗?”
“妈,你不是说我是你和爸的小棉袄吗?怎么,你也下得了手!”
“伱以为我不敢是吗!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去找鞭子来。”
说完,她就转身详装去找鞭子。
“妈,我知道你下得了手。我记得以前你的脾气不是这样火急的呀,都是和风细雨的。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女儿的一番话,如同一把尖利的锥子,扎在她本来就柔弱的心上。
这几天,自己情绪上的变化,不说女儿看得出来,就连自己也觉得内心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
该不会又是杨辰那个臭小子吧?
现在,全家人都被这小子给弄得晕头转向了。
难道说,当初是自己看走了眼?
应该不会的呀!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于是,她决定从女儿的身上寻求突破口,先试探她一下再说。
“我说若玫啊,我看到你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如果是,你就和我讲啊。”
女儿心里也知道妈是在套她的话。
“妈,没什么,我好着呢!”
“若玫呀,你也不必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妈是过来人,知道你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告诉妈,你是不是想杨辰了?”
看到眼前的母亲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章若玫决定不再遮遮掩掩了,就敞开大门说亮话。
“妈,就算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件烂棉袄反应还真快。不但回答了她的提问,而且是模棱两可的,她算是服了这个女儿。
“你说你想杨辰那小子了,那你去找你爸呀?”
“找他干嘛!”
“你不找他还能找谁。”
“那天你三个人不是到塘边那里转了几个小时吗?”
“是啊,是有几个小时。可是,这并不代表什么啊。”
“你想着简单,如果你们不谈得来,会待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吗?”
“妈,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们三个人是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可是,杨辰是和爸在一起的。”
听到女儿这么一说,她也感到大吃一惊。
“这么说,你是被杨这小子给冷落了,看以后老娘怎样收拾他!”
“收拾他?妈,算了吧,你现在连他的影子都见不着,怎样收拾他。你给我说呀,你把他给我找出来呀!”
看到女儿动情的样子,她猜想,那天他们三人在鱼塘边,一定还有什么秘密隐瞒着她!
“若玫,你的意思是说,那天你们三个人在塘边,你是被杨辰支开的,他怎能这样对待你呢?”
“具体的说嘛,应该不是他而是我爸。”
章若玫接着说道:
“杨辰见我爸不方便开口还是什么,所以他就让我到塘边的小房间去躲太阳。”
“他的理由倒是挺充分的。”
“爸说,怕我被晒黑呀。塘边杂草多呀,会有蛇出来呀什么的。”
“他们这样说也没有错呀。”
“这完全是两个男人的借口,看着他们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我就知道他们有什么事要说。只是不希望我在场听到,这些,我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到离开你很远的地方说话,只留下你一个人在小房间那里等他们回来,是吗?”
“基本上是这样,反正当时太阳也大,我在那里不至于被晒到。”
“那他们什么时候谈完话。”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谈完了没有,直到我看见了一条大蛇被吓得大叫了起来。”
“后来怎样?”
“听到我的叫喊声,他们两个人才快步地小跑过来。后来,我们三人就回家了,那天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
“这两个该死的男人,要是我的宝贝女儿被蛇咬了,我可要跟你们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