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夕醒来的时候,天空忽然电闪雷鸣,片刻的功夫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盖伦传奇)百度:本名+比奇
没错,兀笙被淋成了落汤鸡,本来今日一身的穿着就够狼狈的,再淋湿就惨不忍睹了。
这副模样的兀笙在大白天也选择了翻墙而入,跑进居住的小院儿时,凑巧碰到睡足了觉起床开门的落夕。落夕向来胆大,乍看之下就了然这个人是兀笙。
某人双手扒拉着湿答答的头发分到两边,那模样别提有多可怜多搞笑了,于是落夕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大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兀笙正了正身板,输了样子不能再输了气质,昂首挺胸走回卧房。
利索地换了身自己的衣服,再用帕子接窗外的雨水,浸湿后狠狠地擦了把脸,等晚上再好好梳洗一番。
落夕虽然没有师叔那样冰冷,但她笑得也不多,所以这是回牺牲小我完成了大我,境界瞬间提升!
湖光山色已不复往昔的生机,这里面躺着六个濒临死亡边缘的生命,过了今夜就是第八日了。十日断魂,魂归何处!
凌晨了,别院的厅堂里坐着好些人,影云青门主,千崇圣剑侠,还有贾管家,没中毒的另外三位长者,以及堂下跪着的两名探卫。
探卫就是此前派去菩桑刺探有关“十日断魂”毒药和解药消息的人,一共十二名高手,回来的只剩下两人,并且任何有价值的消息都没有打探到。
“司徒先生,我们尽力了!”两人匍匐跪倒在地,身上都分别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余同伴不是下落不明,就是已经身亡。
“可有看清是哪路人马在追杀你们?”司徒延比上了眼睛,此刻的他真的觉得很无力。(我的老婆是双胞胎)
“没有。他们的武功很混杂,甚至还有菩桑国和腾南郡的招式。从我们进入菩桑境内,那群人就一波一波早有准备的袭击我们,招招致命,步步紧逼。”
其中受伤最轻的那个还能条理清晰:“但那些被我们杀掉的黑衣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没有舌头。”
“可有检查过他们的手臂?”如果是宿鹰教的人,手臂上的印记就能说明。
“一路上情况危急,我们,我们并未对其尸体进行详细检查。”回答的人被青染的问题问住了,再次匍匐在地,“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司徒先生责罚。”
“好了,这件事不怪你们。贾管家,安排他们好生歇着。”司徒延挥手道。
以为没有舌头就可以永绝后患么?
没有舌头的杀手,相当于死士,江湖上何时冒出来这么一个狠辣的组织了?司徒延在脑中搜寻线索无果。
“司徒,那我们也先回房休息了,唉!”
三位长者无不垂头叹气离开了这压抑的大厅,他们现在已无暇担忧别人的性命,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说不定哪天也是突来一场无妄之灾,就这么了解了。
偌大的厅堂里,司徒延坐在东边的主位上,青染坐在司徒的左下方。
一个仰头望着屋顶,体会无力感的蔓延。一个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什么也没想。
“宿鹰教,还查吗?”终于,女子站起来看向男子,坚定地往前走了几步,不让他觉得孤单无助。
“现在查,还有用吗……”司徒延正视着那个他心爱的女子,似是在问她,也似是在问自己。(阿玖)
是啊,只剩下三天不到的时间了,真的就无能为力了?
宿鹰教最近几年的活动并不猖獗,也不知割掉舌头是他们最新的教规,还是江湖新起的某个门派组织,青染忽然也觉得很迷茫。
“不管如何,即使救不回阁主他们的性命,难道你就甘心看着堂堂千崇阁蒙受这般奇耻大辱?”青染的话一字一句打在司徒延的心上,那么刺痛。
“青染,你,可否还愿意跟我站在一起?”司徒延走下石阶,在离青染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伸出了他的右手。
“青染,我负了你的青春,那用我的后半生来偿还,可好?”这个女子,他曾错过一次,如果还能有机会握住她的手,那么他发誓再不会放开。
司徒,你不知道我的心已经死了吗?
你伸出的手让我有过感动,可也是你亲手将它们都毁了。我对你,初心不再,如何还能携手?
罢了,爱过恨过也怨过了,如今还能得知你仍旧念着那份对我的初心,以后便对你不怨不恨了。
“等千崇挺过这一关,你、我、还有师兄照样能够一起把酒言欢,仗剑天涯。”青染给了司徒一个久违的淡淡的微笑,但她的手,不会再放入他的手中了。
“恩,好!”失望地把手藏进袖口里背在身后,“你也累了,歇息吧。千崇阁的事,我会尽力而为。”
侧厅的一把椅子里嵌坐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地待了近一个时辰,迟迟没有离去。
老爷,等我做完最后一件事,我会下去陪你的。(嫡女凤颜之嚣张太子妃)
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给的,我一个老头子迟暮之年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就让我再去伺候你和夫人还有小姐吧……
“兀公子,我是纤纤啊,你答应了要陪我游湖的,我们今天就去好不好?”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兀笙和落夕刚到大厅就迎来了柳纤纤这位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
这丫头未免也太心急了,前日的于心不忍答应了这事儿,昨日才消停了一天,今儿个就要去兑现承诺了,唉。
落夕有点不明所以,活波可爱的小丫头是何方神圣?
待兀笙将二位相互引荐后,也没过多推辞,既然是自己应下的约定,那就必然要去兑现的,不能落人口实说是欺骗人家一个小姑娘的感情,那就太损阴德了。
“去,干嘛不去,奔波这些天,我也应当悠闲度个半日什么的。”在兀笙闻到落夕是否要同行前往时,落夕毫无犹豫地同意了,并且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
柳纤纤可不大高兴了,人家明明是想跟兀公子单独相处的。
不愉快持续到走出千崇阁大门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落姐姐是兀公子的同门,瞧他们的关系还挺好的,恩,我要好好表现。
于是在去游湖的路上,就能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一直叫着“落姐姐,我跟你说哦……”
“落姐姐你知不知道……”
“落姐姐你看那边……”
落姐姐落姐姐。兀笙落后二人一小步,好好的怎么一下子我就遭受冷遇了?女孩子的心思真是变幻莫测。
三人要了一艘空间中等大小的游船,跟随柳纤纤的家丁中除了贴身丫鬟兰儿,其他的都留在岸边等候。
“落姐姐,我唱歌给你们听吧?”游船行至湖中,柳纤纤兴致高昂地跑到船头哼起了小调。
昨日的一场大雨将天空洗涤得更加干净,湖面上双飞的燕子和着歌声欢快起舞,岸边的柳絮轻点着湖水,荡漾开了一圈圈好看的波纹。
清风夹杂着湖水的味道,玲珑剔透的少女更是在风中衣袂飘扬……
兀笙也来了兴致,拿出紫萧配合着少女的歌声吹奏出美妙的音乐。
越来越多的游湖者将目光投向了兀笙他们的游船方向,许多人都是识得百福楼这位娇俏可人的大小姐的,不由得开始好奇起来。
今次那游船蓬里吹箫之人,会是哪一位翩翩公子哥儿呢?
“兀笙,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落夕握了握手中的佩剑,轻言道。在行走江湖这方面,落夕比兀笙更为警觉。
说时迟那时快,落夕拔剑而起跃至船头,饶是这样,那小丫头也还是率先一步“扑通”一声掉入了湖中。
兀笙提剑飞上空中,湖里立马有三名黑衣人窜了出来,一人对付兀笙,另外两人对付落夕。
“救命,笙哥哥救我……”危急时刻,柳纤纤终于喊出了那句她在心底默默地喊了千次百次的“笙哥哥”。
“该死!落夕你先挡着,我去救纤纤。”交手几招耽误了兀笙救人的时间,他也很着急。黑衣人武功不弱,他们的主要目的不是杀人,而是一个字“缠”。
“兀公子别分神,我去救那少女。”兀笙转头看了一眼说话之人,正是有过两面之缘的贺南,这人应当是来帮他的,最起码此时此刻信得过。
贺南从不远处的游船上飞跃入了水中,快速捞起在水中挣扎的柳纤纤,而当贺南抱着柳纤纤落到游船上的时候,那几名黑衣人也都默契地齐齐钻回了水里。
兀笙落夕对视一眼,什么意思?
“姑娘,姑娘你醒醒,你还好吗?”贺南把柳纤纤平躺在甲板上,轻轻拍着她的脸颊。
兀笙放下仍未开鞘的火鹜,扶起柳纤纤半跪在她身后,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为她输入真气并在她后背上轻拍了一掌。
少女咳嗽着吐了几口水出来,恢复了些意识,回头看见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抱着,十分安心。
“是不是感觉很冷?别冻坏了身子。”感觉到浑身湿透的少女在颤抖,兀笙继续为她输入暖身的真气,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衫罩在柳纤纤的身上。
“春天乍暖还寒,我看还是先送这位姑娘回家吧。”见少女眼中有怀疑,遂解释道,“在下贺南,跟兀公子相识,绝非坏人。”
“贺兄说得没错,方才也是他下水救你上来的。”
落夕吩咐船家靠岸,那边的另一艘游船也跟着靠岸,船上急急忙忙跑下来一个小书童:“公子你可吓死松音了,您可不能有事啊!”
“好了松音,别大呼小叫的,我好好的没事都快被你喊出事了。”贺南好笑的制止了书童更多的话语。
“公子我们回客栈换衣服吧,你身上都在滴水啊,万一生病了,呸呸呸,公子身体好不会生病的……”小书童继续聒噪,他也是为了自家公子的身体着想,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等等,贺公子若是不嫌弃,随我们一起回柳府吧,我家离这儿不远。”被兀笙抱在怀里的柳纤纤主动留下贺南,现在他也是自己的恩人,哪有让恩人自行离去的道理。
“贺兄跟我们一起走吧,百福楼就是这位小姐家的产业。”兀笙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回百福楼跟去柳府没多大差别。
“哦?哈哈,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落夕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显然落水之事是针对柳纤纤或者说是针对柳府,因为黑衣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我们当中任何一人的性命。
柳纤纤落水,无非是给柳府一个警示。
但也有可能这件事只是贺南为了接近我们而一手操作,那么他的来意无疑就是冲着柳府和百福楼。
如此看来,柳府和百福楼果真被卷入了巨大的风浪之中。
八天了,原以为这次是单纯的千崇阁被作为开刀的主要对象,想不到事情的背后会牵扯出这么多凌乱的复杂关系,真是有趣得紧!
众人坐着马车赶回柳府,看到自家女儿浑身湿透、衣衫凌乱地被抱进府中,二老当下就急坏了,赶忙吩咐了下人去请大夫,叫丫鬟给小姐准备热水换衣洗漱。
一阵忙碌后,并无大碍的柳纤纤安静的躺在闺房中,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不是因为发烧,而是因为她在回味那人温暖的怀抱,那么真实的被他拥抱着,想想都脸红。
还有那位贺公子,虽然他也是清新俊逸、品貌非凡,但柳纤纤的心已然被兀笙占据,容不下其他人了。
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柳老板的心里已是惊魂未定,但他竭力保持着镇定来安慰身旁的夫人。
兀笙和贺南换上了下人送来的干净新衣,又与柳家二老絮叨了一会儿才离去。
柳老板心事重重地坐在书房,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帮朝廷做事的人,永远都落不得好下场。
一边是炙兖皇命难违,一边是异国菩桑胁迫,世人只看到表面风光无限,哪里知道他每天都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
皇命要他把所有的罪状都推给菩桑,菩桑又要他洗清一切与他们国家相关的罪证,还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竟借纤纤落水之事来警告他。
自己和夫人都是一条腿踏进棺材的人,可他们的小女纤纤如今才入舞象之年,他如何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毫不知情的女儿无辜受累?
一定要保住她,让她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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