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笙去锁房门,玉妖娆在房间的暗格中拿出上次兀笙给她的幻药,和着酒跟迷药一起灌进了田番的嘴里。(518.net/book/33871.shtml”>笙歌王妃)
这是招待贵客的房间,有软榻也有床纬。
兀笙不喜欢这个房间,但是为了玉妖娆明日好跟花妈妈交差,为了不让田番发现端倪,也只能忍住所有的不爽快,待在这里。
“过来吧,这儿没有被别人睡过。”玉妖娆见那人傻乎乎地站在一旁,心里也猜到了几分他在别扭什么。
兀笙不情不愿地挪到床边,十足的孩子气让玉妖娆的嘴角翘起了好看的弧度。
“你看你,往日的风度都跑哪里去了,恩?”玉妖娆主动拉住他的手,让他与自己一起挨坐在床沿,
“没跑,只是今日出门太过匆忙,忘带了而已。”
“为何?”
“玉姐姐明知故问。”调.情的时候,人的本质就是萌萌哒。
“风儿喝酒了?”
“玉姐姐不也喝了?”
“我要休息了,风儿是要陪我呢?还是……”
“我也要休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兀笙倒不是怕自己的女儿身被拆穿,而是还从没有跟另外一个女子同床共枕过,他害羞了。
“玉姐姐,我为你赎身吧。”两人合衣平躺在床上,挨着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兀笙终是说出了这句话。(海贼王之法师传奇)他没有银子,但贺南会帮他。
“然后呢?”玉妖娆知道兀笙心里有她,已经让她没什么遗憾了。可她也知道两人的处境,赎了身只会让两个人都陷入危险当中。
“然后……”是啊,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以前觉得自己配不起师叔,现在也一样配不起玉姐姐!
“风儿,去完成你的心愿吧,我不想成为你的牵绊。”玉妖娆侧过身,往兀笙的肩膀上靠了靠。
“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别责怪自己,这样就很好了。”风儿,对我这样的人来说,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弥足珍贵的,错的不是你,而是天意弄人。
“最迟今年冬,我一定带玉姐姐去踏雪赏梅好不好?”半年的时间来让自己羽翼丰满,这是兀笙给自己定下的期限。
“恩,好。”玉妖娆苦涩地笑着,风儿,你的是玉姐姐是等不到那天的。
第二日卯时刚至,兀笙就醒过来了,小心翼翼抽出被玉妖娆握着的右手,也还是弄醒了佳人。
玉妖娆本来睡眠就浅,更何况昨夜今日还是特殊情况,必须早早醒来解决了地上躺着的人才行。
两人就这么不清不白地一起睡了一晚,谁也没说喜欢谁,谁也没有逼问谁,有的只是兀笙的一句“踏雪赏梅”之约。
兀笙下床整理好衣衫后,把地上的人拖去了软榻上。
回过头来看到青丝如瀑的玉妖娆正端坐着对镜梳妆,镜中的人儿妍丽无比,娥眉轻扫,不施粉黛。(出魂记)
她放下木梳,将长发轻挽,缀上淡紫色步摇,配上身上这件浅紫色的连衫裙,有着笔墨难容的美丽。
女子微笑抿唇,状似娇柳,回眸更是百媚生:“怎么了?”
兀笙的双脚不听使唤地往女子的方向走去,双手捧住那张摄人心魄的脸颊,在眉间的红梅处落下一吻:“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玉妖娆恍了神。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没有山盟海誓,没有甜言蜜语,但她已经觉得自己快要幸福得融化掉了。
娘亲,你说的绝情,女儿做不到了。
女子站起来依偎进兀笙的怀里,每多一刻的相处,日后就会少一刻遗憾:“风儿不用太担心我,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冬日之约,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兀笙突然间特别感谢莽肃老前辈,感谢他赠送的五花八门的药,才让妖娆可以轻松的对付田番,他自己也可以专心在陆太傅那里受教。
兀笙每隔几日才会去艳香居一次,还不能堂而皇之地走大门,只能夜半爬窗。
爬窗就爬窗吧,反正每次去她的房间都是这么去的。两人只是坐在一起随意聊聊天、说说心事,不曾做出什么出格之举,兀笙也没有再留宿过。
这样的相处模式,是一种心照不宣吧。(六朝清羽记)
十多天后,兀笙在太傅府看到了贺南,而贺南也是特地在府中等他,等着与他交流这些日子在陆大人府上的学习心得。
从贺南与陆太傅和陆雪菡之间的言行不难看出,贺南的身份一定是极为尊贵的。
当天,贺南提议去城外的月老庙烧烧香,连陆雪菡都破天荒的跟他们一起出府了,只因贺南的一句邀约。
贺南跟兀笙有武功在身,陆太傅依旧派了一批随从跟在他们后面,马虎不得。
三人各骑一匹马,一个时辰不到就出了城。
清晨的月老庙是不待客的,兀笙他们到的时候正值未时。古道上商旅羁客往返颠簸,托此之幸,庙里的香火可谓长年不灭,香客络绎不绝。
除了往来者闲时多会来此参拜外,不少情侣亦会不远千里慕名而来,因为这里是传说中有求必应、许人姻缘、最为灵验的月老庙。
三人下马,随从自觉地前来把马匹牵走。身后依稀有脚步声传来,却迥然有异于往常年轻人三两结伴、嬉笑打骂的喧哗之声。
入耳的是极缓的蹒跚,再加上拐杖触地的声音,夹杂着苍老的咳嗽与老人混浊的交谈。
“死老头子,早告诉你路途遥远别来了,你偏不依,一把岁数了还非要来折腾,看你待会儿怎么拐回去!”老妇人裹着灰蓝色粗布头巾,身形瘦小却不佝偻。
“咳,老太婆你就别嚷嚷了,咯,这不都到了跟前了嘛,放心,我还走得动。(仙路至尊)”
与所有上了年岁的人一样,老者鬓发尽白,沧桑的脸俊朗犹存,但已皱纹横生,手中握着青藤作的拐杖,每一步都走得似乎有些困难。
兀笙三人不禁放慢了脚步,让两位华发老人走在了前边。
贺南位于中间,兀笙与陆雪菡各在他的一边,均盯着老人的背影,心里也定是想着某一人、或某些人的。
这个时辰的香客不算多,二老跨进庙里,老妇人扶着老者跪在月老前的一个蒲团上,自己再去跪在另外一个蒲团之上,拜了三拜。
“老头子,我看这月老恐怕都比你年轻喽。”
“是啊,老头子今年都七十有二,老婆子你也七十了,五十年,整整五十年了,咳、咳……”
“你啊你,就是个老顽固,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了,还总惦记着……”
老妇人走到老者旁边,一边呵斥一边连连拍抚着他的腰背,“咱们活这一辈子不容易,老太婆我已经别无他求了。”
两位老人走到庙祝跟前,老妇人扶老者坐下,把拐杖搁在摊旁,自己则站在老者的身侧,以身体作为他的支撑。
“老人家,你们都这把年纪,该坐在家里享享清福了,怎的还自己来这儿祈福呢?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庙祝是个中年男子,四方脸庞,相貌堂堂。
“没有没有,家中三个儿女各有各的风光,孙子孙女都接连生了好几个了呢。”老者呵呵笑道,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那就好,请问二老所求为何?”
“我……”老者的脸阵阵泛红,犹少男少女般微涩。
“这来都来了,你现在倒是脸皮薄了?”老妇人接过老者的话,“先生,说白了也不怕你们年轻人笑话,我和老头子来这月老庙,自然是求姻缘的。”
“咳、咳,是啊。”老者又是一阵咳嗽,自己抚着胸顺了两把,说起话来虽有些微浊,却不难听清。
“呵呵,我们两口子年岁大了,身体也不行了,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还能说什么爱不爱喽,我来也就是想为老婆子求个好姻缘,来世就不要跟着我这种不懂体贴的糟老头子了。”
“死老头,下辈子我一定找个比你更好的,不会缠着你。”
“老人家,那您是想将名字刻在三生石上,还是写在秀带上呢?”庙祝笑看着斗嘴的两位老人。
“那种自欺欺人的东西有何用?”老者连连摆手,又朝庙内四处看了看。
“呵呵,你就帮我找张平安符,写下老婆子的名字祈个平安,再压在月老像前就好了。但愿来世,月老还能保佑老婆子的身体比我健康,别受什么病痛折磨。”
庙祝默默取过红纸一笺,送到老者面前,复又提笔蘸满了墨,递至老者手中:“老人家,请将老婆婆的名字书于纸笺上。”
老者颤颤巍巍伸出干瘪的手,攥紧了笔。
“手抖成这个样子,还写什么写!”在他落笔前,老妇人反倒将笔抢夺了过去,迅速地在红纸上一笔一划写起字来。那上面,分明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庙祝微笑着拿起桌上的红纸:“月老一定会佑祝二位的……”
老妇的身体颇为健朗,把拐杖塞回到老者的手里,然后扶他起身离开。
“一会儿香客太多,赶路不便,小兄弟,我和这糟老头子就先走了。适才麻烦你的事有劳了,香油钱我已经搁在了月老像前,便作愿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的小小心意。”
“老太婆……”尽管老妇人一路上都是对老者骂骂咧咧着些什么,但老者的眼眶已有点红,拄着拐杖任老妇人挽住他的臂弯,大半个身体压在老妇人身上,扶持着前行。
有三个人一直在他们的身后,目送二人身影越行越远,才一起走到了月老像前,不知该拜不该。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蒲团上的人换了又换,三人皆无一人跪拜。
贺南看向右手边的陆雪菡,这个女子,他从十年前就萌生了想要娶她为妻的念头。
今天提议邀她一起来这月老庙,本是想求与她的姻缘,但在看到先前的两位老人后,他又觉得自己不该相信这些,而应当相信事在人为。
陆雪菡是知道贺南的心思的,但她不愿让他知道她的知道,她不喜欢贺南,她只想自己的婚姻能够由自己做主。
爹也一定会支持她的选择,不会勉强于她,不会将她推入火坑,她也相信事在人为。
兀笙供了些香油钱,独自走向庙祝,问他要了两张平安符与两根秀带。
平安符上分别写着青染和玉妖娆的名字,祈求她们世世安康。大红色的秀带上,则写下了“浮生若梦与子成说”八个字。
从圆拱门看过去,月老庙的后院有一块约五尺高的三生石,上面镌刻着一首诗:同心锁扣同命鸳,三生石铭三世缘。红线绕过千匝,秀带压柳满枝。
院中还有一棵高大繁盛的姻缘树,数以千计的红色秀带挂于枝头迎风飞舞,见证着万千男女的真情。
江山万里,三千繁华,滚滚爱恨谁记取,笑任红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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