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不久,众人看到两位主子平安回府,皆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看来不用通宵奔波于城里城外,可以休息去了。
书韵拉着自家小姐又哭又笑了一阵,便被兀笙叫去跟嬷嬷一起煮驱寒汤。陆雪菡的身子还有些虚弱,必须得及时御寒。
雨昭可比书韵识趣多了,早早地就自个儿回屋睡觉,折腾了一天累得够呛。
倒不是她没心肺,只是见二人都平平安安,且眉眼间似乎都增添了很多对彼此的柔情,估计心结已解,需要的是更多的二人空间吧。
在某人极其正经的眼神下,陆雪菡喝了一碗驱寒汤,又喝了一碗安胎药。
“风,药我都喝了,可以别再这么看着我了么?”被兀笙盯着,陆雪菡感觉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雪菡在怕什么?”兀笙突然邪邪地一笑,揽住佳人的腰肢吻了吻唇角,“现在明白了自己的心,对着娘子你,却是怎么看都不够的。”
不出所料,陆雪菡双手伏在兀笙的肩膀处,脸颊红得诱人。
娘子呵,兀笙第一次这般称呼陆雪菡,不但软了佳人的身,更是醉了佳人的心。
“累了吧?为夫伺候娘子更衣可好?”兀笙你怎么就转性了呢!
陆雪菡身子一震,耳边酥.痒的感觉又来了,这人,是在报复自己离家出走不辞而别?
相识几个月,兀笙在陆雪菡面前的表现永远都是谈笑风生、豪迈刚健,何曾像今天这样柔媚过。
“还在生气?”陆雪菡抬起头来,明眸如泉。
“娘子何出此言?可是知道自己错了?”
“如果我不犯这个错,那又何时才能听到风今天说的那些话呢。”陆雪菡却是摇了摇头,低头靠在兀笙的身上,“所以即便是错了,雪菡也不悔。因为,我终于又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
“恩,不愧是大才女,错也可以错得那么漂亮。不过,我喜欢这样的陆雪菡。”兀笙宠溺地亲吻陆雪菡的头发,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抚.摸着。
兀笙与陆雪菡互通心意后,自然不会再各盖被子同床异梦了。
大红色的被子下,陆雪菡枕着兀笙的胳膊被他抱在怀里,眼角嘴角全是甜甜的笑意。
“雪菡,可能我现在要说的话会让你敏感,但我不得不说。这个孩子,或许你现在不爱他,但他毕竟已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一定会慢慢接受他并爱他。”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兀笙有些担忧地托起她的脸。
那张脸上,此刻笑意全无,而是紧闭着双眼,紧抿着双唇。
“你我都是女子,这孩子便是上天恩赐来弥补遗憾的,我会全心全意爱你,也会全心全意呵护我们的孩子。我,风玦,爱的不仅是陆雪菡这个人,而是爱她的一切。”
“你信我么?”将自己的唇贴在陆雪菡的眼帘上。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眼里已是雾蒙一片。想来真的只有碰了情爱,才会总是忍不住为心爱之人落泪。
感动的,伤心的,高兴的,难过的,绝望的,还有幸福的。
炙兖的大军已抵达与菩桑的边境处,双方皆是按兵不动,不知这一场持久战会以怎样的方式拉开序幕。
“桐城出现的可疑人物,身份还未得到证实,但很有可能是菩桑派来的细作。圣上指明让你去调查,这也是一个立功的机会,你好好把握。”早朝后,李正为与兀笙同路前往兵部。
“风玦晓得,只是那个俞平,皇上命他与我同行,怕是这一路上少不了忍受他的唇枪口舌了。”兀笙为自己哀叹。
“此人毕竟是丞相的人,皇上也就是做做场面罢了。你路上须得看紧他,别让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正为对俞平的态度很明确。
在兵部待了一个时辰,李正为挑选了十名精锐侍卫,让他们明日跟随风玦和俞平一起去桐城。
由于此次行动为暗查,所以不能带太多人。
但李正为将自己的司戎令交给了风玦,危急时刻可以借调桐城府衙的兵力。
兀笙回府前绕路去了一趟酒庄,柳纤纤和兰儿至今没有消息,连酒庄老板都觉得很奇怪。
天御紫庄的情报能力,不说是天下第一,但也绝对不会比各大门派的密探逊色。
柳纤纤和兰儿就在京城走失,却为何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关于公子描述的黑衣人,种种迹象和我们查探到的信息综合起来,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他们应是腾南郡的人无疑。”酒庄老板十分笃定地说道。
“腾南郡?那他们是江湖人士,还是朝廷鹰爪?”
腾南郡是炙兖和菩桑共同的邻国,其实力弱于炙兖、大于菩桑,十几年来三个国家都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并无什么战事。
“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而今在京城及附近几座城镇,都已无他们的踪迹,不好细查。而我们的人最后追查到他们出现的地方是汴城,也就是菩桑晨黎公主的和亲队伍出事的地方。”
老板没有直接回答兀笙的问题,而是跟他说了一个事实,让他自己去分辨。
“好,我知道了,谢谢老板。”兀笙道过谢便离开了。
玉姐姐,难道你也是腾南郡的人,是他们派来刺杀田番,亦或是为了在田昌手里获取什么有益于腾南郡的东西?
如果不是遇到我,你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
如果不是遇到我,你也一定不会香消玉殒。
玉姐姐,遇到我,是你人生中最大的不幸吧……
风府内,听闻兀笙明日要去桐城后,雨昭自然而然地就想着自己也要跟去。
在京城待了这么久,多少有些腻烦了,可以去别的城镇溜达溜达的话,那可是大大欢喜事儿。
兀笙看出她的心思,在她说话之前就掐断了她的念头,让她在府中照顾雪菡。
雨昭这回也没不乐意,知道陆雪菡对于公子来说是个重要人儿,爱屋及乌嘛,替公子照顾他喜欢的人,当然是大事了。
晚饭过后,兀笙一个人不自觉地就往南苑走去,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惯性。
走着走着,思绪也在天马行空地游荡,待他回过神来看到近在眼前的方竹林时才愣了愣,转身去了书房。
玉姐姐,不是风儿要忘了你,而是风儿学会了对爱人负责。
玉姐姐,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犹豫不定,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把你留在身边,对你负责到底!
兀笙在书房的时间,陆雪菡也是一个人在卧房内弹琴或看医书。
她不是什么粘人的小女子,她懂得哪怕是最亲近之人,也是需要独自的私人空间的。
她和兀笙总是如此默契,如此尊重彼此。
书韵像往常一样,准备好了热水侍奉陆雪菡沐浴。说是侍奉,她倒没在屋内,而是守在屋外听候吩咐。
以前陆雪菡沐浴时,虽说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但偶尔也会让书韵在跟前。
自从那件事之后,不管出于什么心理,她便再也不许有人伺候她沐浴了。她的身子,她不想再暴露于人前。
但这个“人前”的人,包不包括某人呢?
书韵站在屋外看天上的月亮,原本皎洁的月光被乌云挡住了,天空暗了,周围也跟着暗了些。
听到有脚步声走近,书韵屈膝对来人行了行礼。
“姑爷回来了,小姐想必也沐浴好了,书韵就不打扰你们休息,这便退下了。”
有姑爷在,小姐应该是不需要我的了,而且明天姑爷就要外出办事,也好多留些时间让他们话别。
“书韵,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若是雪菡有什么特别情况,记得第一时间去找太傅大人。”
“是,书韵会帮姑爷守住小姐的。”
“呵呵,还有,你多向老嬷嬷学着点,以后小家伙出来,可得麻烦你和雨昭了。”
兀笙在脑海里想象着一幅画面,书韵和雨昭两个未出嫁的大姑娘,满脸不知所措地抱着一个婴孩,不禁笑出了声。
“哪里会麻烦呢,小姐的孩子肯定天生就乖巧懂事,就怕到时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姑爷被比了下去,可别气恼才是……”
书韵也是笑着说道,她在这个随和的姑爷面前,向来都不太拘谨呢。
房内还未离开温水的沐浴之人,静静地将屋外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低头在水中抚上自己的小腹,我该如何爱你?
由于精力不集中,陆雪菡在起身跨出木桶时,不小心将旁边的水瓢碰落在地,那声响着实吓了她自己一跳。
书韵才走,兀笙是想着先开口问一问陆雪菡沐浴完没有,结果就听到了从房间传来“咚”的一声。
于是顾不得礼节,直接破门而入了。
“雪菡!”兀笙嘴上喊着,却在看到不着寸缕的美丽酮体时,哑巴了。
被看光的人儿意识到某人闯进来,双手环胸背过身,竟忘了要穿衣服蔽体。
“发生什么了?”只傻愣了一下下,某人抬手扯下屏风上的棉毯,展开裹住赤果着身体的人儿,并问道。
“水瓢掉地上了而已,我没事的。”陆雪菡的身上还有着沐浴残留的香气和水汽。
某人只觉得浑身被水汽蒸得燥热,这是他的雪菡他的妻子,却又不是白日里那个矜持端庄的女子。
对着陆雪菡,不再是什么相敬如宾的红颜知己,而是他爱着的女人,没有欲念是不可能的。
但除了亲吻,兀笙未曾逾越过半分。
老嬷嬷私下单独与兀笙说了,女子怀孕的头三个月,胎儿的情况尤为不稳,最好不要行房中之事,以免伤及胎儿。
其实兀笙本就不敢对陆雪菡做那事,不是不想,是不敢。
雪菡心里的阴影,她不说,不代表没有。
所以兀笙是爱极而惧,他怕自己的情动会勾起陆雪菡的噩梦,他怕她会拒绝会痛苦。
“我抱你去床上吧。”说着便弯腰打横抱起陆雪菡。
将佳人放在床上坐着,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转身欲去帮她取衣物,总不能裸睡什么的吧,那就太太太诱人犯罪了。
“风,你说你不介意孩子,可你终究还是介意我这副被别人碰过的身体,是不是?”
作为一名女子,陆雪菡是矜持的,但作为一名妻子,她更加怨恨自己,怨恨自己不能将清白之身交予所爱的人。
兀笙迈了一步的左脚,生生地收回来。他回头看到女子眼里的哀怨和悲情,心抽痛了几下。
“傻话,我只是太心疼你。”兀笙略微弯下腰身,额头与之相抵。
陆雪菡的双手从棉毯中伸出来,环上兀笙的脖颈,主动送上自己的唇,她喜欢和他亲吻的感觉。
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可她没有忘记他也是女子。
那么女子在女子面前,矜持又是为了什么呢?
被子滑落,棉毯滑落,兀笙用自己的身躯为赤果的身体保暖,并配合着大胆的人儿经营着绵长的一吻。
双双倒在柔软的被子上,兀笙不再隐忍心中的渴望,一寸一寸地占领着他的领地。
耳垂被温热的舌头疼爱着。
脖颈被湿湿的唾液流连着。
锁骨被坚硬的牙齿啃咬着。
还有胸前的两点,如果实般任那人采撷着。
双手抱着埋首于自己胸前的那颗脑袋,或长或短的娇喘声从陆雪菡口中飘了出来……
一路辗转爱怜到了小腹,食指在肚脐上画着圈儿,忽的想起了什么,重新将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
兀笙轻轻地侧头伏耳在陆雪菡的小腹上,完全不顾及身下的人被挑起的欲.望。
火热又舒适的刺激感停住了,陆雪菡的身心难耐万分。
趁着空档深深地呼吸着,小腹涌上来的阵阵暖流让她羞得直想躲起来,还好那人在被子里看不到自己的模样。
这里孕育着一个崭新的生命,兀笙好奇地趴在陆雪菡的肚子上,想听听有没有动静。
才两个月,你想听到啥动静?
“出来吧,别憋坏了。”陆雪菡大抵知道那人在做什么了,有些好笑地在摸了摸被子底下的脑袋。
“宝宝放心,爹娘不会伤着你的。”某人说完后,对着依旧平坦的小腹亲了亲,窸窸窣窣地往上钻出了被子。
“雪菡,嬷嬷说孩子还太小了,我们暂时还不可以……”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下去。
“风,谢谢你!我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对我和这个孩子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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