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白无常的手中接过了人册,并翻阅起来。。;更新好快。
;;;;原来,在最近的一月内,夔州府共去世了百来人。其中,在本县内逝世的共有十五人,但有十二人是年老且寿终正寝之人,一人是中年人,年轻‘女’子中就只有王大嫂和一名在县城里东乡社区的‘女’子。
;;;;县城里的这名‘女’子叫邢芳,也才二十三岁。
;;;;按理说,这邢芳是不可能和无头尸扯上关系的,因为她是在县城,离我们这里有上百里路,而且我们在上游,她即便是跳河自杀或被抛尸河中也不会漂流到上游来。
;;;;但在生死簿的人册,就只有她一个‘女’子是除了王大嫂的新逝之人。
;;;;关键是,这叫邢芳的‘女’子居然是非正常死亡!
;;;;在生死簿上,她的阳寿是七十有八,因其少‘女’时期救过邻村一小孩,还特加了阳寿三年,可见是一位善良的‘女’子。
;;;;如此一来,我就更加好奇了,看着眼前的吊死鬼--王大嫂,便问道:“王大嫂,你丈夫到底有没有杀害你,或者是‘逼’你上吊自杀?”
;;;;“没有,真的没有,我的‘性’命都是我老公救的,他虽然打我但没想过要杀我,他根本就不可能杀我!”
;;;;吊死鬼王大嫂哭了起来,顿时整个屋内都是凄厉的叫声,让人听了心脏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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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忍阻止她哭泣,但黑无常却不讲情面,一铁链甩过去,就将吊死鬼王大嫂的鬼牙打落了一颗:“休得叫唤,认真回判官大人的话!”
;;;;吊死鬼王大嫂似乎很怕黑无常,被黑无常这么一怒喝,连忙将长舌吞了回去,闭口不言。
;;;;“好了,黑无常你也不必吓她,虽然我们不知道无头尸是谁,但至少可以断定无头尸不是王大嫂,王大嫂确确实实是吊死的,而且既然她都亲口说不是自己丈夫杀害的或强‘逼’她自杀的,那这件案子根本就是冤案,田保国应该是无罪的。”
;;;;我这样一说,那吊死鬼王大嫂顿时就鬼眼一亮,那骷髅脸也挤出了一丝干瘪的笑容。
;;;;“既然我老公无罪,那这位大人干嘛不放了他!”
;;;;“你说得轻巧,我是冥界判官,又不是阳间的官员,我哪有权力去干预阳间的司法,如今公安已经确定了你丈夫就是凶犯,法院也判了你丈夫的死刑,七里八乡的村民也相信你丈夫是杀害你的凶手,没有一个人对此提出异议,怎么可能放了他,让他无罪开释。”
;;;;吊死鬼听了我的话后很是伤心,伤心地抱着她那骷髅头撞在了地上,汩汩的血泪从两个黑‘色’的鬼眼里流了出来,然后‘抽’泣地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我生不出来孩子,是我生不出来孩子呀!”
;;;;生不出来孩子?难道说,这王大嫂吊死不是因为她丈夫经常打她,而是另有原因。
;;;;我也不想多问,但见人家田保国是被冤枉的,也不好袖手旁观,而且见眼前这吊死鬼如此伤心,大有转变为厉鬼之可能,便转身问白无常:“有没有办法让她复活,如果让她复活,那么,现在对田保国的一切指控都将不成立,田保国的冤情自然被解。”
;;;;“复活也不是不可能,判官大人您有这样的权力,但这样做会违背地府原则,即便是十殿阎罗秦广王误勾了您父亲的阳寿也都不能随意让他复活,何况她还只是个普通人,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让她复活,但不能长久,最多一个月。”
;;;;白无常笑道。
;;;;“一个月够了!”我一拍手后就忙道:“王大嫂,你先别伤心,这样,我让你先复活,但你只有一个月的阳寿,你必须在一个月内证明给所有世人,你没有死!”
;;;;第二天,天刚刚亮,昨夜因夜闯田家屋子而没有睡好的我刚一睁开惺忪的睡眼,就发现时间已经是上午八点,也就是说,自己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
;;;;一想到小李老师那副要吃人的样子,我直接就一个鲤鱼打滚,连牙也没刷、脸也没洗的就急匆匆地往教室跑去,并暗自准备着接受小李老师那滔滔不绝地训斥和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但当我冲进教室的那一刻起,我才发现,小李老师没在,心中有些窃喜,而同学们也没认真读书,都在窃窃‘私’语。
;;;;我便忙恢复了一股淡然之‘色’,继续吊儿郎当。
;;;;不过,我刚一走进来,坐前排的一位平素与林静走得也较近的男同学却朝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解之‘色’。
;;;;“华哥”,那男同学话刚说出口就噎了回去,不过,我也没理会,一坐下来就问着旁边的林静:“小李老师呢。”
;;;;“还用我说吗,你这判官大人亲自做的事,还不知道”,林静一边记着单词一边说道。
;;;;我做什么事了?不就是让王大嫂复活了嘛。
;;;;还不就是这件事,小李老师今早一起来就看见隔壁的王大嫂在扫院子,吓得直接晕倒在地,然后住进了医院。附近的居民也吓得不轻,有的说她是鬼,还专‘门’请了‘阴’阳先生来看,还有的人说她根本就没有死,吊死什么的都是讹传的。
;;;;如同林静所说,王大嫂一出现,顿时就惊动了所有人,连县上的公安干警都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最紧张的还是我们镇上的派出所所长,因为他就是负责王大嫂一案的,如今被杀者王大嫂还活在人间,这不明摆着打他的脸吗。
;;;;警察和民众们都不愿意相信,但也由不得他们不相信,王大嫂确实还活着,问她身份证号码,她记得,问她娘家人甚至将她几年前在福建一起打工的工友请来,她都认得出来。
;;;;于是,田保国一案由一件办案神速、准确无误的立功案变成了一件冤案。
;;;;于是,不知不觉间,人们开始转变了口‘吻’,说田保国虽然暴躁但也不可能杀自己妻子,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反而开始责骂起警察糊涂,甚至有人说警察还动用了刑讯‘逼’供,还要往上面的纪检部‘门’告状呢。
;;;;然后,媒体也来了,大肆地开始报道此案,并将此案的影响进一步扩大,为了吸引眼球,甚至吹捧起田保国,说他不过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哪会杀害自己的妻子。
;;;;我看着这群事后诸葛,只是笑而不语,法院和公安也自顾不暇,忙不迭地放了田保国,并赔偿了他五十万人民币。
;;;;但田保国在一个月内就输光了。横财易散,亘古不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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