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木笙惊愕地慢慢低下头,先看见了白篱笑得无畏的脸,脸上被鲜血染红了一块儿,让那张原本显得纯洁美好的面庞显出几分妖异。她嫣红的薄唇微微一动,好像说了什么,但是他没有听清楚。
“你杀不了我”白篱抽出匕首,垂下眼帘,轻轻地说着,“你也知道的,你杀不了我。”
天色渐渐亮起来了,初阳刚刚洒下来,像是被这里的满地狼藉吓了一跳似的又缩了回去,不一会儿又轻轻地探出来,轻轻地,走上了这片狼狈不堪的土地。翻开的土地,断裂的树木,还有散散点点的鲜红血迹,阳光耐心地一点一点抚慰着经历了一夜激战的大地和人们。
站在血色最盛的地面上,白篱满身是血地站在木笙面前,木笙已经倒下了,倒在地上蜷缩着,像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琅朗,钟宇楼和沈玲珑三人静静地走过来,取了药出来给白篱包扎伤口。白篱的右手上还紧紧捏着血迹未干的匕首,蛇舞软软地瘫在离她不远处的地上。她凝目看着这两件陪着自己走到现在的武器,就像看着自己一样,细细审视,细细端详。
“我要把他们带走。”苏荏走过来,冷冷的声音响起,看着面色微变的白篱,又补充道,“他们都没死,留在这里有危险。”
“银耳我不管,但是,”白篱抬起头,紧紧盯着苏荏的眼,认真地说,“我要把木笙留下来。”
“你留他做什么”
白篱低下头,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木笙,好半晌才说,“我还有事要问他。”
见白篱不甚大方的回答,苏荏心知她有意隐瞒什么,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只听见白篱又补充道,“出了什么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啊阿篱你看”忽听沈玲珑惊叫一声,苏荏转身,发现倒在地上的木笙身上竟然又开始泛起绿光,心里惊疑道:难道他还有余力
然而,木笙的绿光只是渐渐把他包裹起来,然后就慢慢缩小,缩小,光也慢慢淡了,最后绿光完全消失了
“这是什么”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木笙已经不见了踪影,地上只剩一支由三根细长的竹管合成的,看似一种乐器的东西。
“你杀了他”苏荏惊讶地看向白篱。
“什么”沈玲珑等人都惊疑出声,也纷纷看向白篱。
“”白篱看着地上的东西,眼中划过一丝恍然,抬头看向众人,坦言道,“我的匕首上有毒。”
“原来如此。”苏荏点点头,冷脸道,“若他再强些就不管用了。”
“我知道。”白篱蹲下身子,凝望着地上的竹管,轻声说,“苏荏你这样说,那它就是木笙了吧看上去倒真的像是一种简单的笙”
“什么”
“阿篱,这个,这个东西是木笙可是木笙不是一个人吗”沈玲珑忍不住惊问出来,指着地上的笙惊讶不已,“为什么说木笙死了就是这个东西了呢”
白篱拾起笙,声音清清淡淡道,“百年成精,千年成妖。琅朗,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我大概猜出了。”琅朗轻声回应,脸上依旧是坦然的笑,“咕嘎不是也提醒我们了吗”
“原来,是这样。”钟宇楼缓过来,揉揉头,白篱有些傻眼,苏荏会预知吗无它不可不就是个铃铛吗还是个要戴在脚腕上的铃铛,走起路来“当当当”的响,她的未来有这么惹眼吗
“小篱儿,你就好好收着吧”琅朗过来把白篱悬在空中的手拉了回来,握住了那只足钟,“看着就是个好东西,既然人家给你,收下就是。”
“对对对,戴在脚上多漂亮啊”沈玲珑也过来劝白篱,“这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嘛”
“哦,嗯,我知道了。”带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疑惑,白篱把足钟收了起来,并不忘对苏荏笑道,“多谢你的礼物了,对了,如果有缘再见,我也要送你一份礼物”
“不必了。”苏荏已经走远了,只回了清冷的三个字。
新的一天平安到来了,解决了两个棘手的敌人,白篱一行四人心情也好了很多,苏荏带着银耳消失了,他们带着已经变成了笙的木笙也踏上了赶往帝都的行程。
只怕现在的帝都已经蓄势待发,随时都可能发生战斗,他们现在需要分秒必争地赶过去。骑上马,他们连夜里的休息都取消了,一连好些日子都在马背上度过了。
明允帝国帝都,雄伟壮观的帝宫堪称帝都的象征,那高昂霸气的红色屋白羿赶回来了,急匆匆向帝王告假跑来见他们,进门就问,“你们路上有没有遇到大将军”
“大将军”白羿眉头蹙成一团,道,“我们路上赶时间,没有全部都走官道,也没有遇到大将军。难道,我们路上听到的大将军去边境之事是真的”
“是真的没错。”石康点点头,环顾了在场的四个少年,疑惑道,“白篱呢你们没有一起回来”
“我们在雇佣团大本营接到一项任务,白篱为了确保这边的事,就让我们分为两路。我们四人先回来保护帝王和贤王,她们还有任务要完成。”接着,白羿把这次蹊跷的任务也告诉了石康,并告之白篱等四人会在来帝都的路上解决这件事。
“如果真的是青王的帮手,我们就麻烦了啊”石康疲惫地叹口气,悠悠道,“你应该还记得丞相府吧上次淳王之事发生时,他们因为只是在暗中帮助淳王,便逃过了责罚。只是没想到,他们真正要帮的是青王”
“什么那这次”
“没错,我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这次丞相府也会参与其中,他们孤注一掷,必是要投入全部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