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实情都告诉了袁欣,她瘫软地坐在箱子上,面无表情
“你还是这样,总是把别人看的这么重。(杂志虫)”
“袁欣,你快走吧,我报警了。”
听到报警了,她手下的混混们一哄而散,全都跑了,但是袁欣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会这样,所以,我报的不是m河口仓库,而是附近的一个聚赌窝点,报警内容,也只是聚赌,并不是绑架,我又笑着把这件事告诉她了
“呵呵,你还是那么心高气傲,真的以为能掌控一切啊?”
“至少,我现在既保护了我的家人,又能让你远离那个是非之地。”我耸耸肩
“你,不嫌弃我吗?我现在,脏地狠。”
“你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因为,我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
“呵呵。”她笑着“你不是说,他们并不是你的老婆孩子吗?那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说到底,还是嫌我脏。”
“她叫张璐。”
我说完之后,仓库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风的声音,袁欣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着,但是始终没有掉下来,这么多年以后,她变得如此坚强。袁欣站起来,告诉了我一个秘密,然后走出了仓库。她去自首了,他们除了聚赌,还贩毒,这是重罪,看着她走出去的身影,留下给我的,只有那个秘密。
我常常在想,把曾经带给过我记忆的女人放在心里,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答案很模糊,可是,如果缘尽了就什么都不剩了,那是不是,枉费上天给的一份礼物了?
转镜头:经过那件事以后,小新变得话少了,很多时候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锁门了,连我的话都不听,我想带他去看医生也死活不肯。直到有一天,老师告诉我,小新在学校跟同学打架,把同学打哭了。我赶到学校的时候,小新正在办公室罚站,被打的小朋友的父亲也来到了学校,看到我就劈头大骂
“你怎么教的儿子?怎么可以打人呢?”
“对不起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我会好好管教我的孩子的。”我不断道歉“您的孩子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我陪您去医院看看吧?”
“你看看这,脸上手上都被指甲抓伤了。”对方孩子的父亲把孩子推过来我看,果然是这样
我生气地瞪着小新
“向新,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怒吼“说话呀。”
大声吼他之后,他便哭了,我是情绪化了,但我不知道在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青青也说他只是喝了一点点的安眠药,睡过去而已,被绑架的期间也没跟别人接触过。小新的情绪也激动了,我这么追问可不是办法,只好转向对方家长,希望他们能够原谅
“实在是对不起,先生,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管教的。”
对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再追究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看你也是个有文化的人,孩子嘛,难免会犯错的。”
“是的是的,实在对不起。”
转镜头:
平时,小新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可是那天放学,硬是要爬到后座去,我知道,他的目的就是不想和我说话,我也是不知所措了,我知道下午语气太重了,这是我第一次对他生气,可能是把他吓到了。我透过后视镜,看他,起初他只是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后来我看他手伸进裤兜,摸索着什么,拿出来看,面无表情,好像是照片。我停下车,刚好到了河边的灯塔,我下车,打开后座的门,小新赶紧把照片收起来放回裤兜,我把声音放低了
“小新,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老爸?”
见我态度平缓了,他的底气也没那么硬了,看我一眼又低下头,欲言又止。
“小新,你下来。”
他听话地下车,我拉着他到灯塔的下面
“你听我说,爸爸小时候也有很多秘密,不知道要跟谁说,可是憋在心里很难受对吗?老爸不会勉强你,但是我们是男子汉,不应该小家子气不高兴就闷闷不乐的,来,跟老爸一起上这灯塔,放松一下,我们比赛,敢不敢?”
他还是一言不发,撒腿就冲向灯塔,我在后面追赶,但是脚步很慢,就在身后看着他向上冲,一步一步。当我们上到灯塔顶端的时候,连我都累了,几天之后第一次看到他笑了,稚气的小脸,还有一道酒窝,我把手按在他头上摸一下
“怎么样小子?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他微笑了一下,然后好像某件事又刺激着他,小新从裤兜里掏出那张照片。
转镜头:
那是一张宋凌,青青和小新的全家福照片,当时小新还太小,从照片上看不太清楚了,可是宋凌和青青在照片中很亲密。那张照片一直在青青的钱包里。青青带着小新逛超市回家,在停车场附近,被袁欣叫去的混混发现,并抓了去,混混在绑架的途中还抢了青青的钱包,掏钱的时候照片掉了出来,青青也并没有发现,但是照片掉到了小新的身边,小新认为是妈妈钱包里掉出的东西是妈妈的,不该被坏人拿走,就快速捡起来放在裤兜里。危险过后,小新拿出照片来看,虽然小孩子当时太小,看不出是自己,但是自己的妈妈是不会看错的,还有,当天让他在宋凌面前磕头,也已经看过了宋凌墓碑上的照片了。
转镜头:
小新拿出照片,递给我
“爸爸,你到底,是不是我爸爸?”在稚气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成熟
我把照片放回小新的手上
“小新,你喜欢老爸吗?”
“嗯。”他点头“喜欢。”
“那你是不是男子汉?”
“嗯。”
“那老爸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放松一口气“照片上的小孩子,就是你没错,旁边的两个呢,就是你的爸爸妈妈,而我,是他们的好朋友。”我看着他懵懂的脸继续说“.”
“其实,我的爸爸已经死了,对吧?”小新打断了我的话“可是,我喜欢老爸你,你还能当我爸爸吗?”
河风吹过,我还在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这个七岁的孩子,面对这样的话题却如此淡然
“当然。”我微笑着“说好咯。男子汉的约定。”我伸出拳头,他也伸出小拳头,撞一下。
那张照片,就一直放在小新的裤兜中,我必须相信,这个孩子可以面对一切。
“饿了吧,叫妈妈出来一起去吃大餐好不好?”
“嗯,好。”
可能是因为解决了儿子的心事,心情也变好了,没怎么注意前面,只听到小新大喊
“老爸,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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