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被他们抓了。”恺撒一脸阴沉。
“真?刚才网吧里的那个女孩。”寒玄夜皱眉,“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和他们有关系,你确定他是说那个女孩。”
“这个我可以证明,他的确说了麻生真三个字。”路明非赶紧说。
气氛微微有些严肃,无论是恺撒还是楚子航亦或是寒玄夜和寒冷都没有丢下朋友的时候,更别提这个女孩救了他们。不过,这次回去很可能是送羊入虎口,理智上来说应该不管,但是却不能不管。
“我们回去。”寒玄夜说,“无论是你们还是我们俩,字典里都没有丢下伙伴这四个字。我们的骄傲不允许,自尊也不允许。”
寒玄夜转身走回雪弗兰里,这部雪弗兰有NOS钢瓶,恺撒那部蝰蛇也有。一氧化二氮虽然会损害引擎,但是的确很有用,直线上的追车战有这玩意很管用。
寒冷对着他们微微点头,混血君主也是人,来的时候他虽然吃了一碗拉面,但是此时此刻也有些吃不消。他在水里上来的时候本来就筋疲力尽,那些渔民错把他当做不幸落水的人救了上来,然后送到医院。他在那里悄悄醒来,然后在没监视器的地方敲晕了一个医生,将他关在某个地方。
他穿着医生外套在医院里找药物房,然后给自己注射了过量的吗啡。路明非晕了好些天,他不能睡着。凭借着龙血这些吗啡不能让他上瘾,但是这几天不眠不休已经让他的精神接近崩溃。
他这是再靠斗志强撑着。他和寒玄夜一样,现在的心跳也是每分钟四百跳。肾上腺素开发着他的身体潜能,不过单靠脂肪能量他也撑不了多久,很可能在战斗途中晕倒或者体力不支。他现在已经用了一次‘无尘之地’,而且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的脚步有些浮虚,不如平时的沉稳,握剑的手也有些无力。
寒玄夜的状态或许比他还要好,除了和夏弥在火车隧道那里打的一战之外,这次是他第二次暴力驱策自己的身体。
恺撒微微点头,他和楚子航也快差不多到极限了。不过,即使寒玄夜阻止他们,他们也还是会回去,在网吧里那个女孩救了他们,他们不能不管。况且寒玄夜说的很对,他们的骄傲和自尊都不允许自己袖手旁,一旁观看那个女孩死亡。无论是加图索家的贵公子还是学院里的杀胚,都不能允许自己的自尊被践踏。
混血君主也是一样。
两个世界级赛车手坐上自己的车,一氧化二氮注入引擎之中。汽车背后尾管喷射出明艳的火花,引擎的声音在山路上也被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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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滂沱,但是浇不灭曼波网吧的大火。这栋老式建筑并非钢筋混凝土的结构,墙壁里面其实是木柴,一旦被点燃就会熊熊燃烧,即便救火车赶来也无法扑灭这场烈火,何况街口堆满了汽车的残骸,救火车根本开不过来。
网吧门前停着三辆厢式货车,那些被恺撒撞瘪的高级跑车在货车两侧摆出鹤翼的阵型,躲在车门后的男孩们手持猎枪,枪管指向地面以免雨滴进入枪膛中浸泡了子弹。女服务生们战战赫赫地趴在跑车的引擎盖上,身体紧紧地挨着,把跑车的正面都阻挡住了。暴走族用这些青春少女的身体做屏障,如果有人对他们开枪,更大的可能是会命中这些女孩。
不过他们可以放心,寒玄夜的枪法媲美世界枪王,用狙击步枪可以在不使用瞄准镜的情况下击中3.5海里之外的一条飞跃起来的鱼。这些女孩当不了他的子弹,况且以他的性格不会开枪。常年的在中东执行任务,他养成了极度谨慎的性格,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会开枪。
正中间的厢式货车顶上,一个男人盘膝坐在风雨中,戴着墨镜穿着彩条西装,手中把玩着短管猎枪。
所有人都看向一个方向,那是出镇子的路,沿着那条路一直跑就是埼玉县的群山。
黑暗中传来雄浑的吼叫声,四道车灯刺破了黑暗的雨幕,两辆跑车在距离他们一百米的时候几乎同时停下,漆黑的人影从雨幕之中打开车门走了出来。货车顶上的男人大力地拍起巴掌来,暴走族们跟着鼓掌,就像观众欢呼演员登台。
两部跑车没有驶入攻击范围,使用鹿弹的猎枪对近距离目标说是威力极大,但它的有效射程只有区区二十米,即便暴走族手里还有几支伯莱塔,以他们的技术也很难命中目标。
迎着狂风暴雨悠然独立,两双灼灼生辉的黄金瞳紧紧地盯着那个男人。寒冷微微叹气,他是一个极度谨慎和小心的人,但精神虚弱和身体的疲惫让他没了以往的沉着。
这个男人是暴走族们的队长,那群暴走族呼喊他的时候寒玄夜听见了,寒玄夜在日本待了一年,学会了日语,翻译很简单。
这个男人偷偷摸摸混入女更衣室偷取内衣,被寒冷制服的时候当场扮作小便失禁然后装作晕了过去,他装得实在是太像了,如果是平时的寒冷必然能发现他的眼皮微微颤抖,但是精神虚弱和身体的疲惫让他的观察力弱了几倍。假如是平时的话,为了谨慎起见,寒冷会毫不犹如地在不杀他的情况下卸掉他几块骨头。
猴脸男人用那种嘶哑而尖厉的声音叫喊起来,上半身扭来扭去,像条没有骨头的蛇。
“他说谢谢高贵的混血君主和加图索家的少爷将他的车送回来。”寒玄夜冷冷地说。
“FUCK。”恺撒不由得大骂,“告诉他我会把他葬在装满女士内衣的棺材里。”
“老大,真小姐还在他们手里,这种情况下还是别做威胁好吧?”路明非望向楼顶。
“我觉得这句话不错。”寒冷说,他也望向楼顶。
真站在天台旁边瑟瑟发抖,背后是冲天的烈焰,狂风撩起旗袍的摆,她的胳膊和腿上都是红色和青紫色的伤痕,有人恣意地抓捏过她的身体。火焰正渐渐逼近她,暴走族在楼顶上浇了汽油,汽油一边燃烧一边流动,天台的大部分地方都被火焰占据了。楼顶足足有七八十度,她像是站在炼钢炉边,泪水一流出眼眶就被烘干了,如果不是天降暴雨,她早就被烤干了。
寒玄夜照着恺撒的话翻译,看向猴脸男人的眼神越来越冷,仿佛看死人。
“不用劳烦加图索君你担心了,我自己准备好了。”猴脸男人变魔术一样从裤子口袋里拉出一条真丝内.裤来,揉成一团凑在鼻尖使劲地嗅着,“啊!真小姐的味道真是馥郁啊!”
几人的额角崩出湛青色的青筋,暴虐的杀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