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个死老头立刻走!”寒玄夜的脸色变得,源稚生从来没有在寒玄夜的脸上看到如此严肃的表情。
仿佛有妖魔迫近。
骨骼爆响的声音传来,寒玄夜膝关节内的骨骼反弯,化作了强劲的后肢。他猛然加速,身上挂着的布条般的碎布飞泻,他在窗口边前纵飞跃。
他完成了一个世纪大壮举,如同穿云的利剑般朝着王将飞去。
黑色带着森冷光泽的膜翼从背后张开,骨质的铠甲包围了全身,在他的黄金瞳中,仿佛金色的彼岸花摇曳绽放。与此同时,轻盈的黑鹰比寒玄夜还要快赶到王将的旁边,那是风间琉璃,那只黑鹰是黑色的滑翔翼,风间琉璃穿着盛装被吊在滑翔翼上。
他穿着晕染的彩衣,长袍大袖在风雨中了烈烈舞动,手中提着樱红色的长刀,没有化妆的素白面孔美的像是绝世天姬,却带着狮子般的笑意。
这个女孩般的男孩做到了一件事,他从混血君主的手中抢走了猎物。
他穿着盛装前来杀人,要送王将最后一程。
方向舵已经坏掉了,飞艇无法闪避,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风间琉璃的表演,就连急速飞来的寒玄夜都差了他一步。王将的眼睛里,黑色的翼把一切都遮住了,没有人知道他最后的表情,面具上的公卿依然在意味深长地微笑着。
风间琉璃从悬梯旁擦过,一刀斩断王将的头颅。
这还不是结束,他带着滑翔翼围绕王将的尸体做直径极小的盘旋,第二刀将王将腰斩。
第三刀斩断悬梯。
王将的残躯在瓢泼大雨中坠落,风间琉璃凌空血振,振去刀上的鲜血,滑翔翼带着他没入前方的楼群中。
这才是他的计划,这才是他理想中的无天无地之所,无路可逃。
寒玄夜后来居上,黑色的烈焰在空中引发巨大的爆炸,滚滚蒸汽如潮般散开。
他在空中盘旋几圈,然后膜翼消失,他跌落了一座高楼之中,黑暗很快遮掩了他的身形,他隐入了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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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非!”寒冷将一把狙击枪甩在路明非身旁,狰狞的枪管散发着黑色的光。
AS50,狙击步枪中的大杀器,仅仅只是擦到手臂就能将一条手臂废掉的大杀器。
“学长,为毛这时候送装备来?”
“那座塔里面有一些不好的东西来了!所以需要准备一下!”寒冷淡淡地说,“恺撒和楚子航估计又被困住了!”
委实说他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王将虽然死了,但是芬格尔生死不知,不过极大的可能是他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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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仍在下,狂风扫过特别瞭望台,风声像是隐隐的哭声。
橘政宗愣了几秒钟,眼中流露出巨大的惊恐,一步步退向室内,源稚生和刚刚到来的樱也跟他一起后退。磅礴的风雨中,似乎隐藏着比王将还要可怕的东西。
黑影从瞭望台下方缓缓地升起,打雨打在他青灰色的鳞片上,碎成莹白色的水沫。它张开足有数米宽的双翼轻轻地挥舞,节奏中带着曼妙之意,似蛇似鱼的长尾慢慢地舒卷。
漆黑的长发在狂风暴雨重量凌乱,掩映着它姣好的女性面孔。它嘴角微动,似乎是要笑出声来,可发出的却是婴儿般的哭声,嘴里满是荆棘般的利齿。
会飞的死侍,不是一名而是一群。
能压制他们的人已经走了,没有了混血君主的血统威压,这群堕落者找上了他们认为最好吃的食物源稚生。他们庆幸橘政宗喝下了古龙的胎血,不然没有复原的橘政宗只会是累赘。
源稚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刚才寒玄夜的表情如此严肃,他发现了这群东西,但是他不可能留下来保护他们,因为他要去杀王将。所以寒玄夜留下了自己的刀,不仅仅是作为给予他弑神的利器,也是留在这里作为护身法宝。这把比蜘蛛切更加锋利的长刀最适合在这里用,因为它可以轻而易举地切开任何一个死侍的身体。
神泣之所以叫做神泣,那是因为这是一把令神都哭泣的刀。
“那是什么东西?”乌鸦惊呆了。
他们并没有冲向东京塔去协助源稚生,一则源稚生禁止他们这么做,二则他们瞎跑也没用,他们根本跟不上源稚生。
但眼看战斗已经结束,局面却忽然发生了惊人的逆转,在红外线望远镜里,原本漆黑的东京塔忽然亮了起来,数不清的高温目标覆盖在塔表面,像小蝌蚪一样成群地爬向塔顶。
“谁带了重型武器?”乌鸦大吼。
夜叉打开了手提箱,漆黑的单兵导弹表面发射着冰冷的光:“俄罗斯的萨姆16,威力够用了,就是怕把东京塔给炸塌。”
“混账!你带这种没用的武器干什么!”乌鸦咆哮。
“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本来是想王将要是驾车逃走的话就把他和车一起炸飞。”夜叉说,“可这些死侍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他们原本就在塔里,那些东西介乎爬行动物和人类之间,爬行动物是冷血动物,体温和周围的环境相同,所以它们在红外线望远镜中是不会暴露的。现在它们要开始猎食了,血热了起来,体温远比常人要高,所以就被发现了。”乌鸦急得发疯,但还是试着给夜叉解释,“那些就是王将埋伏的‘人手’,原本他能够乘坐飞艇逃走,让死侍群把特别瞭望台里的人都吃了。王将是死侍的控制者,现在控制者死了,死侍会依照嗜血的天性四处捕食......它们发疯了!”
白色的身影悄然冲破雨幕,来到了夜叉身边,他手中的手提箱被夺走了。
乌鸦脸色大变,下意识拔枪。
“不要紧张,我不是来杀你们的,而是来救你们大家长的。”寒冷淡淡地说,将手提箱里的单兵导弹拿了出来,可怖杀气在他身上浮现。
他讨厌一切蛇类,更讨厌长翅膀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