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安子衿便进了长易阁,这里头的掌柜伙计都已经熟悉安子衿了,立刻引路往后院去了。
;;;;白君泽仍旧是站在院中,只是手中还捏着一份急报,他脸‘色’凝重,“先退下。”
;;;;“是。”跪在他面前的‘侍’卫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殿下,安二小姐来了。”
;;;;“快请进来。”白君佑将那急报收进了衣袖,回身就瞧见了安子衿远远走来。
;;;;“殿下,这个时候唤子衿来,是有何事?是和左家有关?”安子衿这个时候也只能想到左家了。
;;;;白君泽将宫中传来的事说了,随后道:“我知道我三哥也在找左程远,这左程远身上到底有什么事,子衿,你究竟知道多少?”
;;;;安子衿微垂眼帘,“依殿下所言,宫中想必是发现了什么,也不必等子衿在此猜测了,没多久也能查得出来,这件事究竟和左程远有什么样的关系,还要看圣上的决断了,子衿只是个闺阁‘女’子。”
;;;;白君泽一怔,“你的意思是……”
;;;;“自己相信沈二爷在宫中绝不是白呆的,只要圣上‘插’手,这件事必会有个决断,虽说不知薛贵妃想做什么,但总也不能完全越过了这道坎。”她知道薛贵妃不是束手待毙的人,可这件事并非随意遮掩就能过去的,毕竟牵涉到皇帝!
;;;;白君泽沉思了片刻,“如果这件事是薛贵妃设下的局,又该如何是好?”
;;;;“如果不心虚又怎么会朝着这件事设局?殿下,这件事顶多将这条线上系着的左家除去,但绝对击不跨薛贵妃的,她身后还有薛家,薛家一日不倒,她也不会失势,这一点,殿下比子衿清楚多了。”
;;;;安子衿缓缓说着,语气陡然一变,“只可惜被左程远跑了,这下子也做不了什么文章,只怕现在三皇子已经在做手脚了。”
;;;;宁泽殿,薛贵妃被万嬷嬷扶着到了审讯的偏殿,她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本宫待你还不好么?你要害本宫可以……可你居然害到了圣上!你让本宫如何有颜面面对圣上呐……”
;;;;薛贵妃哽咽着伏在了万嬷嬷的身上,“是臣妾的错,臣妾来领罪了。”
;;;;万嬷嬷撑着她不让她跪下,可她还是推开了万嬷嬷径直跪在了宣仁帝的脚边。
;;;;薛贵妃哭道:“圣上,臣妾只恨自己不能代替圣上遭受这份罪……”
;;;;万嬷嬷连忙跟着跪下道:“圣上,娘娘的身子虚弱,还求圣上看在娘娘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份上……就饶了娘娘吧,娘娘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柳儿望着下定了决心的薛贵妃,心里一横跪伏了下去,毕竟自己的死还能救得自己的家人,更何况自己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
;;;;她颤着喉咙道:“圣上,奴婢是被左大人相‘逼’,左大人说了,娘娘爱喝‘春’茶,奴婢给娘娘用了一次娘娘就极喜欢,奴婢这才……奴婢这才相信了左大人的话!”
;;;;宣仁帝沉着脸,“左大人?”
;;;;柳儿身子一僵,“左大人说是找了三殿下多次可三殿下都不为所动,这才来找奴婢的路子,奴婢跟了娘娘多年,深得娘娘的信任,这才……这才……”
;;;;薛贵妃指着她,怒斥道:“你当真是枉费了本宫对你的信任!”
;;;;宣仁帝冷眼望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宫‘女’,沉声问道:“兵部‘侍’郎左程远……如今何在?!”
;;;;站在殿外候着的大理寺卿冯源立刻低着头躬身而入,“回圣上,左大人早在半个月前就递了告假的折子,如今仍然没有音讯。”
;;;;冷哼了一声,宣仁帝满脸怒容,“好!好一个忠臣!”
;;;;冯源吓得不敢再说话,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三皇子的所作所为,看来是彻底要将左家斩草除根了!
;;;;“启禀圣上!那赃物中搜到了一块左府的令牌!”一旁刑部的‘侍’郎忙用托盘将一堆杂物中搜出的令牌呈了上去。
;;;;宣仁帝‘揉’了‘揉’额头,他的眼前又开始模糊了,想到这可能的始作俑者,他更是怒不可遏,胆敢对皇室下手的臣子,他左程远还真是大周朝头一份的!
;;;;左府只是个‘侍’郎的府邸,这令牌也并非上等的材质,但红木的材质仍是透着贵气。
;;;;对左程远的通缉令刚下,方太医就跪在了养心殿的殿‘门’口,满脸悲戚悔恨,长跪不起。
;;;;宣仁帝刚从宁泽殿回来,叶芝立刻扶着他躺在了‘床’上,那‘药’还没端上来就听到了喧哗声。
;;;;宣仁帝脸‘色’一沉,“朕这养心殿难道是人人都能来的集市街头?!”
;;;;秦公公见劝不走这方太医又听到了里头的怒斥声,只得是进去禀明了情况,“圣上,方太医在殿外长跪不起,非说要来请罪,还说……还说都是左程远‘逼’他……”
;;;;宣仁帝的眼眸一睁,“宣!”
;;;;叶芝端着‘药’碗站在一旁,她也知道自己劝不住圣上的,只得是站在了一旁,“臣妾等着圣上。”
;;;;宣仁帝抚了抚她的脸颊,目光稍柔,“只有你……”他没有说下去,任由两个宫‘女’服‘侍’自己穿上了外衣,这才迈步往屏风后头的案桌走去。
;;;;方太医站在外头攥紧了拳,他心底是一万个悔恨,本以为拿了左程远那点好处就能扬名立万了,谁知道东窗事发还得牵连着自己。
;;;;左程远的通缉令已经下了,自己又能不能脱身?照着三殿下的话做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圣上……臣罪孽深重,臣都是被左程远给骗了!他实在是居心叵测啊圣上!是臣轻信了他的话,是臣被他‘蒙’骗了……”方太医跪伏在低声哭喊着请罪。
;;;;宣仁帝冷哼一声,“你倒是来得快。”
;;;;方太医一听这个语气就是全身一僵,他搜肠刮肚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张脸憋得涨红,又因为害怕不住地颤抖,“臣给圣上用的‘药’,都是左程远……
;;;;话还没说完案桌上的笔架都砸在了地上,宣仁帝一拳砸在了案桌上,微眯着眸子怒声道:“左程远……”他冷冷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方太医,“来人!”
;;;;方太医吓得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自然不会忘记三殿下的吩咐,“圣上,罪臣还有一事要禀告!”
;;;;宣仁帝望了眼‘门’口要进来的‘侍’卫,冷声道:“慢着。”
;;;;方太医捏了一把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罪臣害怕不能瞒天过海,左程远就要罪臣去寻秋光殿一位宫婢,说是这个宫婢能帮在宫中帮着罪臣……可罪臣还没来得及去寻这宫婢……这宫婢已经……已经到了养心殿,罪臣一人愿意以死谢罪,可罪臣不愿圣上被左程远那个‘奸’臣‘蒙’蔽啊!”
;;;;砰地一声,屏风后的叶芝连手中的瓷碗都翻在了地上,她掩住了口,分明这人指的就是自己!既然敢这么说,是不是连证据都伪造好了?叶芝惊得后退了半步,这个时候,她能去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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