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乐:烟花易冷周杰伦,有词>你让我跟别人走我其实很难过你怎么知道我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你
紫胤昏睡三日,终于醒来。
陵越、百里屠苏、依依、芙蕖以及天墉城众弟子皆欣喜非常。
紫胤虽醒来,却着实伤了元气,久久在灵玉洞中闭关,轻易不出灵玉洞一步。教授依依之责,便落到陵越和百里屠苏身上。
因着紫胤遇袭一事,天墉城及诸修仙门派皆觉蹊跷,对方能重创紫胤,令诸修仙门派十分不安、紧张,时时派人上天墉城来打探消息、商量对策,陵越渐渐忙乱起来,难见人影,便是连每日清晨的清露也是早早放于阴阳洞之外,由依依自取。
反倒是百里屠苏,仍是那个清冷性子,除了清晨领剑及教授弟子们剑课,并不在前山,再兼陵越嘱托,每日里便在后山教授、陪伴依依。
二人年纪相差无多,身上又颇有些相似之处,不免渐渐生出惺惺相惜之情。百里屠苏念及依依“涅槃重生”阴寒之苦,对待依依越发体贴入微,比旁人越见亲厚些。
依依许久不见陵越,颇为挂念。
这一日,早课即毕,百里屠苏奉陵越之命,到昆仑山下周边的村子去探查消息,依依百无聊赖,慢慢向后山走去。远远看见陵越在后山入口牌坊之下,心里十分欢喜,急急赶上前去:“大师兄”却见陵越清减了不少,不由心疼,伸手去握陵越之手。
陵越却抬手理了理袖口,不动声色的避开。
依依不由一愣,抬头看向陵越,却见陵越看向自己背后,目光躲闪,颇有些不自在。
依依心里“咯噔”一下,慢慢转回头,却见芙蕖立在自己背后不远处。
“芙蕖师姐”依依福身行礼。
芙蕖狐疑地看看依依,却不理睬,只定定看着陵越道:“大师兄在等人么”
“今日难得空闲,正要前去向师尊请安听屠苏说今晨师尊今日精神尚好芙蕖同去么”陵越不敢看芙蕖,转身向着后山一面走一面道。
“甚好”芙蕖上前,与陵越比肩而行,渐渐去得远了,似乎依依不存在一般。
依依在原地痴痴站了许久,半日方轻笑出声,竟是无比自嘲。举步亦向着紫胤真人灵玉洞走去。
陵越与芙蕖在前同行,依依在后,中间足隔了数丈远。
“大师兄,你近日清减了许多。”芙蕖走近陵越身侧,见陵越额上亮晶晶渗出些汗水,便执了帕子,伸手为陵越擦拭。
陵越停住脚步,痴痴看着芙蕖,竟恍了神,任由芙蕖亲昵地将额上汗水擦去。突地,余光扫见依依在后不远处,正咬着嘴唇,定定看着自己与芙蕖。如受惊一般,陵越突地向后急急退了几步,眼神躲闪个不住,欲言又止,转身急急而行。
“大师兄”芙蕖在后唤道。
陵越假作不闻,低头向着灵玉洞径直而去。
芙蕖狐疑,回身便看见依依眼神复杂的看着陵越远去的背影。
芙蕖一咬牙,快步赶上,在灵玉洞口追上陵越,一把扯住陵越衣袖:“大师兄你莫不是已然心动若是总要对我说我早说过要你应了等我魂魄消散”芙蕖已是哽咽难语。
陵越不由握住芙蕖之手,半晌方道:“芙蕖我莫说这样话”转身前行,深潭一般的眸子,满是纠结和挣扎。
依依远远看在眼里,心头一阵酸楚,便止了步子,转身靠在山石背后。
陵越与芙蕖进到洞中,依依方自山石背后走出,默默坐在六月雪花树下,恍惚耳边听见陵越在说:“待见到师尊,即刻禀明,不日即当迎娶与你你且放宽心。”
“大师兄与芙蕖师姐分明有情师尊已醒,大师兄今日若不向师尊禀明,不向无情谷求娶便再不会提及他心中终究是我令他为难”
半日,陵越与芙蕖自灵玉洞出来,比肩而行,慢慢去得远了。
“果然未有提及果然未曾禀明为何我会这般伤心”依依蜷着膝盖,将额头靠在两膝上,双臂抱住自己。
“依依”
依依慌忙抬头,却是百里屠苏蹲在眼前。
“怎么了因何在此哭泣”百里屠苏蹙眉道:“是谁给你闲气受”
依依慌忙起身,胡乱在颊上抹了两把,却不知何时满是泪水,低低道:“想起些往事,有些感慨罢了”
百里屠苏转身席地而坐,拍了拍身侧石面。
依依缓缓在百里屠苏身侧坐下,垂着头,不言不语。
百里屠苏见她睫毛上犹挂着泪珠,轻叹一声,伸出手掌,在依依脸上抹了一把,将泪珠抹去。
依依吃了一惊,怔怔看着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叹道:“你我虽是师兄妹,师尊座下唯我三人,便如嫡亲的兄弟姐妹一般有何心事,不妨说来也好受些”
依依复垂了头,缓缓摇头。
百里屠苏见她不欲说起,也不强求,抬头看着天顶变幻不定的流云道:“人生短短,不过弹指一挥间一切,终究不过过眼云烟我有一故友,曾言:所有生灵的归途唯有死亡,即便强大如开天辟地的盘古,亦会消亡殆尽,谁也无法更改命运的终点,只有活着之时尽力而为,令自己过得快活,不至伤心失落你我这样的人,尤应看得透彻,好好珍惜眼下往事已矣,虽有遗憾,不应有悔更勿论伤悲流泪”
“谁也无法更改命运的终点只有活着之时尽力而为令自己过得快活不至伤心失落”依依喃喃重复道:“珍惜眼下往事已矣,虽有遗憾,不应有悔”
“倒似以前也有听闻过屠苏师兄故友是何人我认得么”依依困惑道。
“你怎会认得断无可能”百里屠苏笑道:“原是火神之子太子长琴所说,却是上古战龙悭臾转述于我皆是上古仙家。”
“太子长琴悭臾似乎很熟悉在哪里听过究竟在哪里听过”依依突地抱着头:“我的头好痛”
“依依你怎么了依依”眼见依依满面痛苦,抱着头眼中滴下泪来,百里屠苏大骇。
依依却两眼一翻,直直倒下,昏迷过去。
百里屠苏慌忙扶住,打横抱起,飞一般向着阴阳洞而去。
百里屠苏不敢擅离半步,守候寒玉冰床之侧。
依依额上滚烫,口中不住说些胡话:“等我回来下半曲...遍饮百眼灵泉获罪于天寒冰化水片点无踪二师兄一年之期百里屠苏”却又泪水滚滚:“我没有选择怎么选都是错我不是有意终究是多余的”
百里屠苏听在耳中,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心中酸楚难耐,涌出难抑的心痛,忍不住便伸手将依依揽入怀中,闭了双目,眼泪自颊上滑下。
突地惊觉,百里屠苏忙将依依放回榻上,伸手在腮边一抹,掌心泪珠闪闪发亮。百里屠苏蹙眉,握紧手掌,心中困惑不已:“我因何如此心痛因何如此伤心难过因何落泪因何将依依抱在怀中男女有别实在不该”。
将依依扶起靠在肩头,百里屠苏轻唤道“依依,依依,醒醒”
依依缓缓睁来眼,看着百里屠苏,轻声道:“太子长琴”
“没有太子长琴,没有上古仙人是我别怕喝些水吧。”百里屠苏自桌上取了一杯清水,轻轻靠在依依唇上,心中暗悔:“不该对依依讲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毕竟年少,所见所闻有限,这可是吓坏了”
依依仍是定定看着百里屠苏,半日眼中方回复一点神采:“屠苏师兄”
“是我你发烧了来,喝些水”百里屠苏柔声道。
依依就着百里屠苏的手喝了两口,便闭了眼,摇头不语,渐渐又有昏迷之象。
百里屠苏只觉手中仍是滚烫灼手,十分焦急。
突有脚步声自洞外进来,百里屠苏看时,却是陵越。
陵越走进来,看着寒玉冰床上半昏迷的依依,似有不忍,走近几步,却又停下:“屠苏,发生何事怎会如此”
百里屠苏放下水杯,将依依安置好。方起身向着陵越歉然道:“我见依依在师尊洞外哭泣开解未有几句,依依便晕倒了依依年少,想是为我所说上古仙人神鬼之语惊吓”
陵越闻及“依依在师尊洞外哭泣”之语,想着依依必是因着自己与芙蕖之故,心中颇为愧疚。
“屠苏,你去尚蕴那里取些药来,硬撑着怕是不行。”
“好”百里屠苏忙忙去了。
陵越蹲身坐在依依身旁,细细看她昏睡的容颜,恍惚又回到当日岩洞之中,心中不由几分柔情,握住依依之手。半晌叹道:“是怪我未向师尊禀明么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点时间”
“师兄,药取来了。”片刻之间,百里屠苏手中握着一支白玉瓶,急急返回:“尚蕴说,以水化开,每两个时辰喂上一丸,三日便无事了定能下床”
陵越见百里屠苏进来,倏地起身,道:“如此甚好依依便拜托于你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便急急去了。
百里屠苏不及多想,忙取水将药丸化开,小心翼翼喂依依服下。药水入腹,果见依依热势渐渐退下,睡得安稳,百里屠苏略略放下心来。
一连三日,百里屠苏衣不解带,寸步不离。
依依果然渐渐好起来,热退去,神识也不再昏蒙,渐渐能起身在洞中行走。三日后,已能出洞,只是时常有些魂不守舍。
百里屠苏再不敢提及太子长琴、悭臾及上古仙人等语,亦不敢相询,只假作万事不知。
依依却越发依赖百里屠苏,百里屠苏离开时间一久,依依便心生焦躁、坐立不安。每每独处,依依总会看着百里屠苏无故发呆,眼眸中难掩困惑。小提示:电脑访问进qiuxiaoshuo.com手机登陆m.qiu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