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乐:愿得一人心李行亮,有词>好想不相让好想紧紧抓住你的手至死都不放可惜你心中终究我只是六月雪所以我放手
“珠儿”百里屠苏看着不远处低着头跟在尚辛背后的粉色身影,惊愕唤道。
珠儿抬头便看见百里屠苏,十分惊喜:“屠苏哥哥”欲要上前,却又怯生生看了尚辛一眼,低了头。
百里屠苏忙走出后山牌坊:“你怎的在此陵端何在”
“在天烨阁和师父说话。”却是尚辛躬身行礼答道:“师叔,师父命我带这位咳咳姑娘,四处走走,看看天墉城的景致。”
百里屠苏心知尚辛必是知晓珠儿身份,多有防备,一路必是疾言厉色,便道:“你下去吧,珠儿交给我便是。”
“师叔”尚辛急急唤道,意欲阻止。
“我与珠儿是旧识”百里屠苏摆了摆手,自带了珠儿往后山走去。
“师叔,她她她后山”尚辛在背后结结巴巴道
“无妨”
尚辛只得叹一口气,转身自去了。
“你怎的叫我屠苏哥哥不要吃我的血肉,吸我的清气,扒我的乌龙襌衣了么”百里屠苏一面走一面奇道。
珠儿涨红了脸:“以前的事,莫要说了”
“所来何事”
“陵端说要将慧蚀剑鞘送来给什么依依。”珠儿蹙眉道:“也不知是什么人”
“依依么是我小师妹,怎的陵端倒认得她我带你去见她。”百里屠苏讶异,带着珠儿慢慢向着阴阳洞走去。
“风姐姐呢怎的不见”珠儿叹道:“一别数月,很是想念她烤的果子,真是好吃”
百里屠苏心中一紧,隐隐绞痛。
珠儿见百里屠苏不答,十分不解:“你们吵架啦”
“不曾。”
“那风姐姐哪里去了”珠儿四下环顾:“我来了,她怎的不来看我”
“她不在这里她回家了。”百里屠苏艰难言道。
“风姐姐的家不在这里么”珠儿奇道:“你们不是一对儿么你们可是代祭了花神的呢”
“晴雪是幽都灵女。”
“那又是什么意思”珠儿傻傻问道。
“就是说,她进到家乡的神殿里,再也不出来了我们再也见不到她了”百里屠苏停下步子,闭了双眼,强忍心痛答道。
“我们去看她也不行么”
百里屠苏闭着眼摇摇头。
“再也见不到了么”珠儿难过的低下头:“真的再也见不到了么”
“走吧我带你再见个姐姐她也如晴雪一般,你必定也会喜欢她。”百里屠苏不敢放任自己的情绪,忙转过话题,带着珠儿去寻依依。
彼时,依依正在阴阳洞内,盘膝坐在寒玉冰床之上闭了五识,运气吐纳。
百里屠苏带着珠儿进到洞中,便径直走到依依面前,席地而坐,盘着膝,对珠儿道:“你且坐一会儿,我陪小师妹吐纳。”言罢,便闭了眼,收了神思,默默作陪。
珠儿瞧在眼里,心中陡然困惑。不由走上前去,左左右右走了几回,细细打量依依,半晌喃喃道:“原来也是个妖精不知是什么妖,居然全无妖气倒是清气颇甚。难道天墉城清气鼎盛之地,竟有这般好处”
又绕着百里屠苏细细看来,看看百里屠苏又看看依依,蹙着眉自言自语道:“这个依依似乎取代了风姐姐的位置讨厌”
“珠儿不得浑说”百里屠苏并未闭五识,珠儿在旁走来走去,喃喃自语不休,扰的百里屠苏心中烦乱,闻听她这般说,百里屠苏再难忍耐,收了气运,睁开双目看着珠儿道:“依依,与我师兄已有婚约”
“哦就是那个什么陵越掌教”珠儿不屑的撇撇嘴:“这个依依笨得紧怎的选那个又憔悴又器量狭小的臭道士屠苏哥哥你胜过他百倍不选你,真是瞎了眼”
百里屠苏以手撑了额头,听珠儿絮絮说着,暗暗摇头。
“屠苏师兄,你来了咦这位姑娘是”依依重开五识,睁眼便见百里屠苏盘膝坐于面前,以手撑额,颇为无奈,身边却立着个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圆润少女,那少女正自说着:“不选你,真是瞎了眼”
百里屠苏见依依吐纳完毕,忙起身道:“是我下天墉城之时,结交的朋友,也是陵端的弟子陵端乃是乃是”
“天墉城的弃徒”珠儿沉着面接口道,狠狠剜了百里屠苏几眼。
依依闻言微微一愣,点头道:“陵端师兄么我是知道的,取慧蚀之时,曾见过。”
“你见过我师父你唤陵端什么”珠儿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依依道:“师兄算你有眼光”
依依淡淡一笑,不欲多谈当日之事,向着珠儿问道:“你方才说,是谁瞎了眼啊因何不选屠苏师兄”
百里屠苏甚觉尴尬,摇头不语。
珠儿细细看了一会儿依依道:“你不是瞎了眼么怎的会愿意嫁那个又憔悴又器量狭小的臭道士”
“珠儿”百里屠苏出声喝到:“休要浑说”
依依闻言却是呆了一呆,微低了头轻声道:“都是因果皆是缘分半点不由人”
“嗤”珠儿冷笑。
依依却抬头看着珠儿道:“陵越掌教不是又憔悴又器量狭小的臭道士。”说到“臭道士”三个字,甚觉别扭,半日方出口。
“陵越掌教是很有器量之人,且是半仙,修为甚是了得憔悴么”依依不由看向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轻轻颔首。
见百里屠苏已知晓自己与陵越之事,依依便叹气道:“是我不好令他为难”
正说话间,两只粉红色讯诀鸟儿飞来,一只停在百里屠苏肩头,一只落在依依掌心,齐齐口出陵越之语:“屠苏、依依,带珠儿速来天烨阁”
“哎呦好可爱”珠儿见那小巧鸟儿十分伶俐,喜爱非常,忙忙自依依掌中抓起,捧在手心里,细细看来。那鸟儿却渐渐变淡,消失不见。
“哎呀没啦好可惜”珠儿懊恼道,又抬头看向百里屠苏:“屠苏哥哥,这也是天墉城的法术么怎的陵端从没用过你教我可好”
“这是妙法长老自创的,妙法长老也是个女孩子,才做出这样东西来陵端在天墉城时,还没有这讯诀。”百里屠苏道:“你若喜欢,教你便是,十分简单。”
珠儿听得欢天喜地:“妙法长老定要见上一见必是个妙人儿”
依依闻听珠儿此言,不禁微微怔愣。
百里屠苏不住摇头,道:“那便速去,且看有何要事”
三人出了阴阳洞,向着前山而来。珠儿一路跑在前面,东瞧瞧西看看,十分新鲜。依依便跟着百里屠苏在后。
“屠苏师兄,你都知道了”依依垂头轻声问道。
百里屠苏点头,却低低道:“莫要为难自己我虽不舍你离天墉城而去若当真为难要去便去吧不必顾念与我”
依依闻言心中疑惑:“这话怎的到好像知道了什么理应无人知晓才是”
一时二人各想各的心事,悄悄儿无话。
“依依姐姐这花送给你”不知何时珠儿跑到面前来,将手中一束细小的白花塞进依依手中,却是天墉城后山遍植的六月雪:“珠儿觉得,这花甚配姐姐姐姐就像雪一样,清冷冷,也不起眼却很动人”
依依握了六月雪,怔怔看了半日,却放在鼻下,闭了双眼,轻嗅。
“姐姐六月雪无香的”珠儿在一旁笑道:“你闻什么呀”
“岁岁来过不留痕”依依轻叹道:“嗅来无香而已,如此美好的花朵,怎能无香呢只待有缘人罢了”
百里屠苏不由忆起环春坪花神祭司之语“白日菊随风而化,化作六月雪,六月雪意为爱恋、相思”心中突地酸楚难耐:“晴雪”
娲皇神殿里,风晴雪按住心口,眉头紧蹙,慢慢倒下,伏在女娲大神巨石雕像脚下:“苏苏”心头剧痛袭来,风晴雪额上冷汗滚滚,眼中却滚下泪来:“苏苏何时才能忘了我”渐渐昏迷过去,躺在娲皇神殿冰冷的地面上,神识全无。
“屠苏哥哥云潭他”珠儿吞吞吐吐问道。
“云潭当日伤了肺腑,伤势沉重,所幸无情谷救助及时,又护送回环春坪去了。我亦许久未见。”百里屠苏忙强忍心痛回转神思,叹道:“也不知他和恒姨可还好么”
珠儿默默跟在百里屠苏背后,半日方慢吞吞道:“回去了无事便好花神娘娘会庇佑他的。”
“珠儿,你,不去瞧瞧他么当日在无情谷,云潭伤重之时,仍是十分记挂你,知道陵端不畏艰险来救你,将你平安带走,才放下心来。想来未曾亲眼见到你安好,终究不能安心。”百里屠苏道。
珠儿却摇摇头:“我知晓他的心意。只是,明知无望,又何必给他希望徒增烦扰罢了”
百里屠苏止住步子,转身看定珠儿道:“陵端是你师父,这是无改之实。云潭对你一腔真情,我看你对他至少也有感恩之情,你二人何不就在一处”
珠儿缓缓摇头:“你也道,我对他有感恩之情,只是感恩之情。多谢他这般心意。只是,我心里只有陵端,即便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远远看着他,也知足了。”
“珠儿,明知无望,何必委屈自己”百里屠苏叹息。
“屠苏哥哥,你们男子,是不会真正懂得女孩儿家心思的”珠儿微笑道:“不做选择便是不做选择,一旦选了,认定了,便再难改悔岂会因着名分之说,轻言放手风姐姐,也是一样的若要她嫁于家乡之人,她也必是不情愿的”
百里屠苏心中一动:“是啊,晴雪,也必是不情愿的。我也必是不情愿的”
依依也在心中默默念道:“一旦选了,认定了,便再难改悔岂会轻言放手若是我自然也是不情愿的”
却听珠儿轻叹道:“更何况,屠苏哥哥你听过黑寡妇么”
依依闻言一震,止住步子,转身看定珠儿,眸中难掩同情。
“黑寡妇是什么人么”百里屠苏不解。
“一种蜘蛛。”珠儿深深叹息:“雌蛛在交配后立即咬死雄蛛,因此名为“黑寡妇”。我便是那一种”
百里屠苏闻言惊呆住。
依依却轻声叹息。
“即便化形为人,习性却如宿命,是不能改的。我挚爱陵端,却从未有过更多奢望,只愿陪伴在他身边。是我师父,亦或不是我师父,又有何不同”珠儿仰起脸,看着百里屠苏,认真道:“我对云潭,即便不是感恩之情,又能如何呢”
“珠儿”百里屠苏心中涌起怜惜之情,却不知如何安慰,心中默默道:“这世上原来竟有这许多命中注定的孤独寡缘我实在不该抱怨太多”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倒觉得这样很好至少陵端不会赶我走,而我也不会更难过”珠儿笑起来。
“珠儿”依依轻唤道:“你多谢你我突然想通了好多事”
百里屠苏怔怔的看着依依,突地伸出一只手去,仿佛想要轻抚上依依的脸,却突地又放下,急急向前走去。
珠儿看在眼里,呆了片刻,却突地轻笑起来。小提示:电脑访问进qiuxiaoshuo.com手机登陆m.qiu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