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乐:剑伤李易峰,有词>错非独你之过我亦难逃罪责依依
灵玉洞。
百里屠苏直直跪在地上,垂着头,并不敢看紫胤。
紫胤看着跪在面前的百里屠苏,良久不语。
二人就这样沉默以对。
“师尊你重重责罚我吧”百里屠苏终于咬牙道。
“唉”紫胤只是重重叹息。
“请师尊责罚”
“我要如何责罚与你”紫胤叹道:“以何为由”
“我损了依依清白”百里屠苏重重磕下头去。
“必要弄得人尽皆知么”紫胤叹道:“责罚你自然容易你却要依依如何自处”
百里屠苏闻言,便知雾灵山涧之事紫胤已然尽知,羞愧万分,垂着头无言以对。
“你素来心智果决,断想不到你会受人动摇,行此不义之事。”紫胤心中着实愤懑、心疼,闭目摇头不已:“你原也不必试探与她命中注定的情分,不能有改你早已见过封鉴,便知依依此来乃是为着镇守焚寂、守护与你即便你要试探于她,又何必如此无名无分便要她跟了你你可想过即便心中那人是你她却又作何感受”
百里屠苏默默直起上身,心中颇有几分难过,却是涨红脸垂着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紫胤看着百里屠苏这般景况,见他也并不欲辩解,却又不忍再多作责备。怔怔的看了百里屠苏许久,方叹息道:“若是责罚于你,依依必然难堪。不若就此掩过你却要谨记:不可负她否则,莫说无情谷,就是我,也断难容你”
百里屠苏抬起头来,定定看着紫胤道:“师尊放心弟子说过,至死不悔”
紫胤闭目,仰面叹息,道:“既如此,便议定吧无情谷送依依上天墉城本就是发嫁之意,亦与封鉴约定,将依依嫁与为师座下弟子,便是你或陵越。今日,你愿求娶,正是践行当日之约,想来若无意外,无情谷必然允诺不知你欲何时完婚”
“即刻完婚越快越好依依心中颇多顾虑迟一刻便多一刻煎熬弟子愿担起这份责任为依依撑起一片天教她从此便在弟子身后简简单单,任心而活”
紫胤闻言睁开双目,颇有几分吃惊,眸中几许复杂和震惊。
却见百里屠苏双手抱拳,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道:“从此以后,弟子,代依依执剑”
紫胤突地轻松下来,心中暗道:“你终于等到了这样一个人如此我便真能放下心来”
紫胤看定百里屠苏,沉思片刻道:“只是依依年少,无情谷的规矩,总是要年满十八。七月初七便是依依十八岁生辰,又是吉日,可行婚嫁之事。月余时间,正好筹备,也好向无情谷下聘。”
百里屠苏闻及七月初七,心里狠狠一紧,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异色。
紫胤看在眼里,心中隐有忧虑,眉尖轻蹙。
百里屠苏猛地看见紫胤看着自己面有忧虑之色,顿时警醒:“我在胡思乱想什么依依已是我的责任,断断不可有负于她,便是想想也是不该”忙忙向紫胤道:“师尊我与晴雪已是决绝她入娲皇神殿,再不出一步我与她死生再难相见依依已是我的责任我从今往后只有依依”
“你明白就好。”紫胤点头道:“我言尽于此。屠苏你去吧”
百里屠苏怔愣了一会儿,垂了头低低道:“弟子实在愧疚无比”
“执剑长老百里屠苏,雾灵山涧执刑不力,走脱妖魔,着祭坛之上,罚跪十二个时辰以示惩戒”
百里屠苏轻吁一口气,起身向着紫胤复又行礼,这才转身出洞,向着祭坛而去,自去领罚。
转眼间已是入夜,百里屠苏在祭坛上足足跪了六个时辰,唇未沾水,米未粘牙,又兼路途劳顿,嘴唇干裂,形容颇有几分憔悴。
身后脚步声轻的几不可闻。
百里屠苏轻叹道:“你不好生歇着,上来这里作甚”
身侧一个少女轻轻跪下,手中一碗清粥直直捧到百里屠苏面前:“师兄”却是依依放心不下,寻到此处。
百里屠苏轻轻摇摇头道:“不必我在此受罚十二个时辰实在太轻了些总要禁了食水才好”
依依垂下手来,将清粥捧在胸口,垂着头黯然道:“师兄受罚可是因着我么我听弟子们说,因你此行走脱了妖魔,故而在此罚跪十二个时辰以示责罚。可我知晓师尊和大师兄都不是那般不近情理之人妖魔在你我到达之前已然逃遁何况若因着妖魔走脱岂有单罚师兄一人之理”
百里屠苏微笑安慰道:“莫要多想你又难过了我是执剑长老走脱妖魔自然要受罚天墉城虽比不得无情谷那般严苛规矩还是有的我说过你有我你那六个时辰我一并代你领受你莫要担心快快回去休息横竖统共十二个时辰所剩无几睡一觉醒来我便来陪你”
依依不看百里屠苏,低低道:“师兄莫要诓我师兄必是将雾灵山涧你我之事告知了师尊自领责罚”
百里屠苏握了依依之手轻叹道:“总是瞒你不过是我错理应受罚只是罚得轻了些终究对你不住”
依依摇头道:“师兄好痴既成事实责罚轻重、有无有何不同”
百里屠苏叹道:“我亦知晓于事无补然而实在愧疚难当只愿以此为戒”
依依将手中清粥直捧到百里屠苏唇边,阻住其话头道:“今日午间,天墉城上下已然传遍,你我婚约已成,不日即向无情谷下聘。师兄妖魔脱逃之事十二个时辰已是不轻何必又禁食水用些吧”
百里屠苏再难拒绝,伸手去接了清粥,依依却未放手,就捧着清粥,凑在百里屠苏唇边,一口一口直至吃尽。百里屠苏口中啜着清粥,眼睛却眨也不眨看定依依,鼻子略有几分发酸:“如此善良而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我自当好好珍惜”
待百里屠苏将清粥吃尽,依依将粥碗置于一边,却垂着眼看着地面,跪在百里屠苏身侧动也未动。
百里屠苏叹道:“何苦来”
依依低低道:“不论是因着走脱了妖魔还是别的什么既要受罚岂能独你一个我亦有份”
正午时分。
陵越走上祭坛,远远便见两个紧紧偎依在一起的人影,跪在祭坛正中。依依的头靠在百里屠苏肩上,百里屠苏伸出一臂,将依依肩膀紧紧揽住,脸却是贴在依依头顶,二人亲密无间。
陵越远远住了步子,怔怔看了许久:“祸福与共果然很好”
“师兄”百里屠苏闻及由远渐近的熟悉脚步声,忙睁眼唤道。依依亦醒来,忙直起身自百里屠苏肩头离开。
陵越走至一丈开外,方点头道:“责罚已毕,屠苏你可以起来了。”
百里屠苏自地上慢慢起身,却觉膝头酸痛难耐,身侧的依依亦是身形摇晃,顾不得自己,百里屠苏忙忙伸手将依依稳稳搀住,不由心疼,低低责备道:“你真是何苦来”
“我没什么师兄不要担心。”依依抬头看着百里屠苏,眉间轻蹙,面有忧虑:“师兄脸色难看得紧,可是心口剑伤之故么”
“屠苏心口有伤么”陵越闻言大惊,果见百里屠苏脸色煞白,浑无血色,忍不住责备道:“屠苏既有伤在身,因何不早早禀明即便受罚也当待伤愈”
“不妨事不过刺出一道剑痕,师兄不必担心”百里屠苏向陵越道。又转向依依道:“稍后我去丹芷阁寻尚蕴,上些金创药便是你自回去,好生休息。”
依依不通医理,心知自己无所助益,只得点头应了,自回后山阴阳洞中。
百里屠苏随了陵越一同往丹芷阁去寻凝丹长老尚蕴,才下祭坛,陵越便被尚辛寻了去。
原来,百里屠苏与依依婚约之事昨日公诸于众,午时便传遍天墉城上下。弟子们议论纷纷,却并无讥讽之语,反倒是喜形于色。尚辛携了尚蕴,兄弟二人领了采买、筹办婚礼诸般事务的活计。因陵越言道“天墉城一千两百年来头一桩喜事,万万不可轻率”,必要事事过问,极尽周全。故尚辛连夜赶了一份宾客名单出来,特特来请陵越过目。
陵越只道以尚蕴之能,区区剑伤必然无忧,便放心随尚辛去了。小提示:电脑访问进qiuxiaoshuo.com手机登陆m.qiuxiaoshuo.com